第二天,辰北叫了十幾個身強體壯的圖騰戰士,前往養殖區旁邊的山腳挖山洞。
“這裡石頭太多,挖不深,換一個地方。”
“這裡還是不行,再換一個地方。”
……
辰北親自動手,試了好幾個地方,最後選擇了一個石頭少,土層厚實的地方開挖。
在十幾個圖騰戰士的努力下,僅僅用了半天的時間,一個面積大約六十多平米的山洞就開鑿完成了。
隨後,木匠製造了一扇厚重、粗糙的木門裝了上去,工藝不是很好,卻也結實耐用。
老鹿又弄了大量乾草,落葉,鋪在山洞裡,這個簡陋的豬圈,就算是完成了。
第三天,野豬一家被轉移到了山洞裡面。
住進山洞之後,野豬果然安分了許多,就連那扇木門,也隻拱了幾次就放棄了。
顯然,相對於木屋,住在山洞裡更能讓這些野豬習慣。
此時,距離巫預言的冬季第一場雪僅剩一天的時間,也就是說,今年的冬季祭祀,很快就要開始了。
莽部落眾人把部落裡裡外外都收拾了一遍,把自己最好的獸皮衣、骨飾準備好,並且所有人都必須洗澡,把自己清洗乾淨。
這種氣氛,讓辰北有一種過年的感覺。
第五天終於到了,大雪如期而至。
今年的第一場,下得格外大,而且極其壯觀。
一團團拳頭大的雪花從天上緩緩的飄落下來,就好像無數的棉花糖一樣,讓每個看到的人都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欣賞這難得的美景。
“下雪了。”
辰北走出了房門,伸出手,接了一團雪花,感覺就像棉花一樣,沒有什麽重量。
雪花在他手裡一點一點的融化,最後變成水,順著他的指縫流了下去。
辰北看向祭壇的方向,道:“不知道今年可以增加多少圖騰戰士。”
圖騰戰士,是一個部落強大的根本,圖騰戰士的多與寡,直接決定了部落是強盛還是衰弱。
現在莽部落的族人總共有兩百六十多人,其中圖騰戰士有六十二人,數量並不算很多。
莽部落的圖騰戰士原本有七十一個,有九人都已經戰死了。
要不是辰北相信圖騰神能庇護部落,之前出去交易,他也不敢帶走五十個圖騰戰士,這實際上是一種非常冒險的舉動。
希望,今年的祭祀可以增加很多圖騰戰士吧。
……
莽部落外,一支一百多個遊人的隊伍順著炊煙的方向找了過來。
這些遊人都是青壯年,因為體質較弱的老人和小孩都已經陸續死光了。
他們一個個面黃肌瘦,顯然長期吃不飽飯,沒有多少力氣。
遊人之中,有一個拿著一把大石斧,穿著獸皮衣的中年壯漢,此人名為山紋,曾經是一個中級圖騰戰士。
雖然後來失去了圖騰之力,可是他依然比其他遊人強大的多,在一次次面對危險中,因為他的存在,救了不少遊人的命,所以他被推舉為這些遊人的頭領。
山紋爬到了一棵大樹上,遠遠看到了莽部落的房屋,還有大片開辟出來的農田。
隨後,他從樹上爬了下來。
“前面確實有一個部落,看上去比別的小部落強大的多,房屋修建的很好。”
一個遊人小心翼翼的問道:“那他們會收留我們嗎?”
另一個遊人道:“我們連續找了三個部落,都被趕走,
現在已經開始下雪了,如果這個部落也不收留,我們都得被凍死,餓死。” “是啊,如果他們不收留,我們該怎麽辦?”
……
其他人也心有戚戚然,現在除了非常缺人,或者比較強大的部落,其它部落都不怎麽需要遊人了,因為糧食太缺了。
山紋煩躁的吼道:“都別吵了!”
“來都來了,不去試一試怎麽知道他們會不會收留?都跟我走!”
山紋在這些遊人中的威信很高,他們紛紛閉嘴,跟著山紋往莽部落走去。
只不過,大多數人都不抱什麽希望,眼神中都是麻木和茫然。
一百多人冒著大雪往莽部落走去,飄飛的雪花落在身上,也沒有人去抖一下。
當他們走到莽部落的時候,地面上已經積累了厚厚的一層雪,踩上去已經沒過了腳踝。
這些遊人身上沒有多余的衣物,鞋子也沒有,凍得嘴唇發紫,渾身不斷的顫抖著。
這麽多人靠近部落,莽部落外圍守衛的十幾個圖騰戰士紛紛緊張了起來,雖然他們不認為這些衣衫襤褸的遊人有什麽戰鬥力,卻也不敢大意。
“站住!再往前走我們就動手了!”
山紋急忙停了下來,把石斧掛在腰間,解釋道:“我們沒有惡意,別動手。”
其他遊人也停了下來,他們好奇的打量著莽部落還有眼前這些圖騰戰士。
果然如山紋所說,莽部落的房子很好,而且整齊,不像別的小部落,破破爛爛的。
而這些圖騰戰士,身上全部穿著暖和的獸皮衣,頭上還帶著帽子,腳上穿著鞋,手上的武器製作也很精良。
從這些細節,就可以看出這個部落的富足。
山紋和那些遊人都有些激動,心中被收留的希望又多了不少。
就在這時,烈和雲聞訊趕來了。
今天是祭祀的大日子,容不得出半點差錯,他們兩人一直在部落周圍巡視,消滅一切隱患。
烈提著石刀,走到前面,向那些遊人問道:“你們這麽多人到我們莽部落想幹什麽?”
聽到烈的聲音,山紋突然愣住了,整個人都好像傻掉了一般,他呆呆的看著烈,一時間居然沒有說話。
這時,雲也趕過來了,他向先趕來的烈詢問道:“怎麽回事?”
烈搖了搖頭,道:“我也剛過來,這些應該是遊人,誰知道他們想幹嘛。”
山紋又看向雲,他的喉嚨好像被什麽東西堵住了,嘴唇蠕動著,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往前走了兩步,手指顫抖著指向自己,嘴巴一張一合,卻說不出話來,他眼眶變得通紅而濕潤。
烈皺著眉頭,看著這個奇怪的遊人,道:“他想幹什麽?”
雲也打量了片刻,道:“我怎麽感覺,他好像有點眼熟啊。”
烈聽到雲的話,也狐疑的道:“被你這麽一說,好像真的有點眼熟。”
許久,山紋喉嚨裡終於發出了聲音。
“我……我……山紋……山紋啊……”
山紋從腰間取下了那把石斧,指著斧柄的位置,又指著自己。
那木質的斧柄上,刻著一隻簡陋的山龜,那是曾經屬於龜部落的圖騰紋。
看到那隻山龜圖案的時候,烈和雲如遭雷擊,手裡的刀都掉了,他們難以置信的看著山紋,一時間整個人都傻掉了。
許久,烈才顫抖著往前走了幾步,一把抱住了山紋,放聲哭道:“山紋,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雲的眼眶也濕潤了,他上前與烈和山紋抱在了一起,三個大老爺們一點都不顧及形象,放聲痛哭。
那些遊人面面相窺,誰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不過,既然頭領跟這個部落的人認識,想必被收留的概率會高不少,想到這,他們又開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