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行神色是從未有過的冷,語氣卻還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安平公主年齡到了,聽說戶部尚書府的小公子也到娶妻的年齡了。”
“這……屬下明白了。”
戶部尚書家的那位小公子,雖然是戶部尚書最小的兒子,可是卻是一個好色的胖子呀!
他突然想起幾個月前的宮宴,那位戶部尚書家的小公子曾想要對容華公主動手動腳,莫非從那個時候公子就已經記仇了?
不應該呀,公子不是這樣的人,定然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
阿魚再次醒來的時候,有一種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覺,那種思緒完全遊離在外,整個人就像漂浮在空中,無所依卻並不害怕的感覺。
等她坐起身,低頭看自己的身上,狠狠嗅了一口後,險些被身上的味道熏得一命嗚呼。
“啊——”
沐浴了三桶水,阿魚才覺得自己身上沒有那些髒汙了。
被輸入的內力,改變了阿魚的體質。
她從未發現,自己純潔無垢,仿若玉石的身體內,居然還有這麽多的雜質。
“真的沒有味道了嗎?真的嗎?”
“真的!比珍珠還要真!公主身上不僅沒有臭味了,還有一股自然而然的香味,不僅如此,奴婢覺得公主竟是比以往還美豔許多!”
雪影也嘖嘖稱奇。
阿魚整個人精神得不得了,這簡直是質的變化。
阿魚湊到銅鏡面前瞧了一會兒,可惜這種銅鏡看不出個所以然,但是肉眼能夠看到手臂等處的確有明顯的變化。
她笑眯了眼,忍不住捂住了臉。
這是她這麽久以來的第一個回報,實在是太令人高興了。
藍靈進來看到阿魚,也露出了個笑:“公主,你醒了,真的太好了。”
“嗯,本公主好得不能再好了!”
“那個,公主,少國師在外面呢,奴婢剛才還跟他說你沒醒。”
阿魚聽到沈之行在外面,眸光輕閃,腳步輕快的走到窗邊的小榻上坐下,透過窄小的窗口四十五度望天空。
“你們兩個過來,看哪個角度看上去最憂傷,對了,使勁兒踮著腳看。”畢竟兩個丫頭和沈之行還有身高差。
“就這樣,再收點兒脖子。”
“嗯嗯,公主這樣就最好。”
阿魚滿意了,“那快出去讓沈之行進來。”
藍靈機靈的往外去,很快她的聲音傳來了,“少國師,我們公主醒了。”
阿魚確定對方進來了,並且看到了‘憂鬱的自己’,便面無表情的扭頭,和他對視。
在看到沈之行的第一眼,阿魚有些吃驚,因為他的臉色蒼白得不像話,就像是……蒼白的紙張,眉宇之間都是疲憊。
她明白,提前九轉帶給沈之行的傷害,比她想象中還要恐怖。
“你……為什麽?”阿魚站起身,依舊按照自己早就在心裡排演好了的劇本發展,“為什麽這麽做?明明你連碰我一下都不願意。”
沈之行走過來,臉上露出了一個笑,頰邊有個小小的梨渦,“阿魚,我來教你怎麽用內力,你沒有底子,不過我練的武功極其特殊,對你應該是有好處的。”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阿魚眯眼,很是厭煩沈之行這樣,他就像是一個完美得,沒有絲毫缺陷的人物,哪怕到了此時,他沒有道歉害她不孕,也沒有向她訴說他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像是一個賜予人間風調雨順的神祗,
毫不在意被選中的‘幸運兒’的想法! “你出去!沈之行,我不想見到你!”不知道是不是有依仗,還是情緒到了臨界點,阿魚果斷的道。
“阿魚……”
“你走!”阿魚直接伸手推開,結果這一下,直接把沈之行推倒在地,她反應不及之下,也趴在了他的身上。
她的唇碰到了他的,兩人四目相對,都被這個不在計劃之內的吻給弄得呆住了。
阿魚卻沒有乘勝追擊,匆忙爬起來,狠狠用袖子擦自己的嘴唇,最後冷漠的道:“你出去吧。”
沈之行迷茫的坐起身,卻似沒有極其起來,支著單膝有些迷茫的看著阿魚。
看呀,他的目光真的是太茫然了,若是善良純潔的人,這會子可能已經在自責了。
“這個給你。”最終沈之行站起了身,將一本冊子留在了旁邊,同時還有一柄碧玉的簫。
“公主……”雪影走進來,想要勸公主莫要傷心,結果就看到阿魚歡歡喜喜的拿起了碧簫。
“這簫好像是前朝墨工機所製作的‘煞’!哎喲喲,這可是好東西呀!”
她知道,這碧簫是沈之行的一件寶物,音攻極強。
這個世界因為是話本世界,所有許多不符合常理的地方,那些各種各樣超神的功法,以及主角的光環都是很神奇的。
“真好呀!我還在想我除了內力,身體還是個弱雞,應該怎麽利用這些內力呢,沒有想到這人就給我送枕頭來了!感謝!感謝!”
雪影:“……”
旁觀的雪影暗自檢討,她覺得自己可能太小看自家的公主了,公主才不是什麽脆弱的人。
阿魚研究了一下午那個小冊子,這明顯是沈之行親手寫的,每一樣都很適合她。
“看來這一次小魚兒收獲很大。”
阿魚抬頭,就看到嘴裡叼了一根狗尾巴草的言清,她直接站起身,眼睛亮晶晶的:“你來的正好,我們出去練練!”
她得實踐一下。
言清忍不住失笑:“……小魚兒,你這是把我當成教習了嗎?”
“你說行不行嘛。”
言清扶額,無奈的道:“男人不能說不行……”
阿魚:“……”
有些人呢,一言不合就開車。
等到樹林,阿魚拿出碧簫,放到唇邊吹了起來,頓時周圍風的節奏改變,仿若化成了刀劍。
這威力有了,可是阿魚控制不及,風刃往她臉上過來,她人都傻了。
“小心點兒!”言清擋在她身前,抬起手臂,替她擋住了風刃,“小魚兒,每一次遇到你,我都會見血。”
阿魚拍了拍心口,有些糗,“本公主,這不是還不熟練嘛!”
“那個,你的手臂流血了。”
言清撕下衣服,直接綁住,“都習慣了。”
阿魚心情複雜,剛要說話,卻猛地頓住,看向不遠處樹乾上站著的紫衣男子!
月華之下,他金冠挽發,一雙劍眉下細長的桃花眼詭異似多情,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
厚薄適中的紅唇,這時漾著的笑容。
紫衣!
是那個偷窺狂!
在阿魚還沒開口時,對方啟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