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篇》第二十八章“陸余”
見周昃面露尬色,若然更開心了。她再一次挽起了周昃的胳膊,撒嬌道:“昃哥哥,人家一個人晚上會害怕的~”
周昃這一次倒是沒有隨她意思,而是直接硬生生把她的手扯了下來。
若然見狀愣愣地看著他,卻是沒有繼續糾纏,而是正色地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麽問題想問我?”
周昃等的就是這句話,隨即他立馬一臉嚴肅地對著若然問道:“你是不是大梁遺民的後代?”
“是!”
“所以你也是當年那群人中的一員?”
“對!”
問到這裡,周昃卻是沒有繼續發問,這讓已經準備好和盤托出的若然有些愕然。
周昃停頓了一小會兒,對她說道:“行了,我隻問這些!”
說完,周昃走到小屋子門口。隨後,他從旁邊窗戶處找到鑰匙並開了門。
周昃沒有讓若然立馬進入房間,而是說:“這裡一會兒會有人來打掃。暫時你就在外面候著吧!天冷了,我去給你找一套合身的冬衣來!”說完,周昃轉身就要走。
若然見狀,立馬拉住周昃的袖口。這一次,周昃沒有掙脫,而是回頭看著若然。
“昃哥哥,我……”若然的話堵在嘴邊卻是不知道如何說出來。
周昃沒有追問,而是輕輕地把若然的手拿開。隨即他說道:“不用害怕,在這裡你很安全!”
“我不是想說這個……”
“還有……”周昃說著,湊到若然耳邊繼續道,“無論你是什麽人,我都會保護好你的!”
此話一出,若然的眼睛裡第一次有了光!沒有什麽是聽心上人說出這種話更讓一個姑娘心動的!
面對著近在咫尺的一張俊臉,若然的眼神開始有些飄忽。之後她所幸直接緩緩閉上了眼睛!
這一刻,她有一種想投入周昃懷抱的衝動。雖然她之前誤打誤撞抱過周昃,但是那時的她沒有現在的這種強烈欲望!
周昃沒有繼續主動侵犯若然,雖然他知道若然此時肯定不會反抗。
隨後,他竟然直接轉身走人了!
看著周昃匆匆離去的背影,若然的嘴角流露出一點失落和甜蜜。她知道周昃沒有別的意思,但是她還是感覺到一絲溫暖。
然而,若然突然又回憶起一段過往,臉上隨之是掛起了苦笑……
回頭再看大廳裡的四人,此時卻顯得十分安靜。
雲策和白塗互相不服氣,卻是沒有繼續爭吵。而白淙和蘇琰二人也是找不到什麽話題。
就這樣尬著也不是辦法,蘇琰心中此時正飛快地尋找著話題。
忽然,蘇琰“啪”的一聲收起折扇並拍在手心處。
隨即,他對著白淙問道:“淙兒,你來道宗到底有啥要事啊?這都到地方了,可以說明了吧?”
“這……”白淙聽了卻是有些猶豫。
一旁的白塗接話道:“也沒什麽,姐姐想處理一件陳年舊事,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哦~”蘇琰聽了也是沒有追問。他眼睛瞥了一眼雲策,又問道:“雲弟呢?”
“我來拜師求學!”雲策也是沒有隱瞞。冬月會盟是他看準的一次機會,他想借機大展身手以進入道宗四大閣之一學習更高深的武藝。
蘇琰笑了笑,繼續道:“那麽到我說了,我是來做生意的~”
“做生意?”在場眾人齊聲發出疑問。
見眾人果如自己的預想一樣,
蘇琰臉上的笑意更濃了。隨即,他從懷中拿出了一個小盒子。 輕輕打開盒子,蘇琰也是開始介紹起來:“我帶的這東西不是什麽功法,當然也不是丹藥~”
聽蘇琰這一說,其余三人也是好奇地起身走到他面前觀察。
只見那盒子裡正躺著一枚……小戒指?
蘇琰見三人一臉疑惑,也是解釋道:“這叫紋魚戒,其上鑲嵌著一小顆星玉。眾所周知,星玉是驅邪除瘟的良玉。”
聽蘇琰這一說,三人也是懂他的意思了。這就是一種可以驅蟲的飾品。
“就算它真如你所說,此戒也應該拿去南疆售賣啊?這西北黃沙漫天的也沒有多少蛇蟲。”白淙疑惑道。
蘇琰合上小盒子,反駁道:“淙兒這你就不懂了。這兩年西北瘟疫盛行,很多人都害怕被傳染~”
“我看你就是在打著驅邪除瘟的幌子賣首飾吧?”雲策突然插嘴道,“這星玉我也是知道的,就是一種透明反光的石頭。質地很堅硬,與人的汗液相遇會散發出一股清香。但是並沒有證據證明它能驅邪~”
白淙聽了也是點了點頭,補充道:“表哥,這治理瘟疫得靠隔離和醫術,你整這死東西怕是沒有什麽用吧?”
“就是,想賣首飾就賣首飾,還驅邪……”白塗也是附和道。
見三人話裡滿是質疑,蘇琰也是有些尷尬。但是他並沒有因此泄氣,而是很寶貝地收起了盒子並道:“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三人聽了也是搖了搖頭。他愛怎宣傳就宣傳,他們也不想摻和。
更何況,他們也不覺得會有人傻到買這種東西。
“星玉啊,那可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呢~”一個年長的聲音突然傳來。
四人順著聲音看去,發現來者一派素衣老人的樣子。老人身後便是隨行的雲青山。
雲策仔細看了看,忽然意識到這就是四閣閣主。隨即他行禮道:“陸爺爺好!”
白淙等人也是順勢行禮。
陸余面帶笑容,揮手示意眾人免禮。
陸余慢慢走到主堂位,在雲青山的攙扶下緩緩坐了下去。
見四人還傻愣愣地站著,陸余也是笑道:“都坐下吧,這也不是什麽正式會議,不用拘束~”
說完,陸余又招呼雲青山去找周昃回來。
雲青山一愣,他剛剛去接老爺子的時候明明沒有提到周昃的啊……
陸余見雲青山遲疑,也是補充道:“這白家人都到了,他周昃可能沒來?快去叫那臭小子過來!”
“是是是!”雲青山連忙接話道,隨即他便匆匆忙忙地去找周昃了。
前腳雲青山剛走,陸余又是找起蘇琰的話茬了:“這位小友手裡的紋魚戒可是真的鑲有星玉?”
蘇琰連忙回道:“回陸長老,的確是的!”
陸余聽了微微點了點頭,卻是沒有繼續說下去。
他扭頭又看向白淙,問道:“這位姑娘可是白家長丫頭?”
白淙聽了立馬回答:“是的,晚輩白淙。剛剛那是晚輩的表兄,而這位(看了一眼白塗)是晚輩的妹妹白塗!”
白淙剛說完,白塗立馬會意。她對著陸余行小禮並接話道:“晚輩白塗見過陸前輩!”
陸余聽了卻是有些不悅,他皺著眉頭說道:“都別這麽扭扭捏捏的,老夫不喜繁文縟節。都放開點,說說你們的事情~”
聽陸余這一說,白塗突然如釋重負, 立即問道:“那我可不可以叫您陸爺爺啊?”
“小塗!”白淙瞪了白塗一眼道。
陸余則是立馬回答:“丫頭別怕,隨你叫,叫老夫陸老頭都沒事!”說著,他的臉上露出了很是和藹的笑容。
白塗這下膽子立馬肥了起來,直接接話道:“陸爺爺,雲陽城的廖若筠要抓我和我姐姐!”
陸余一聽也是一愣,回道:“有這事?”
雲策也是憋不住了,插嘴道:“陸爺爺,她倆沾了人命官司,被廖若筠當嫌疑犯了!”
白塗這一聽立馬不樂意了,連忙反駁:“明明是廖若筠亂抓人!”
雲策聽了還是一如既往地回了個“切”
見二人有吵起來的趨勢,陸余也是立馬出言調和:“行了行了,老夫這耳朵可折騰不起~”
聞言,雲策和白塗也是立馬住口了。
待二人安靜下來,陸余對著白淙問道:“白家丫頭,可以說正事了吧?”
白淙看了看陸余,後背卻是有些發涼。她能看出來,陸余雖然一臉和藹卻是透露一種焦急的情緒。
那種感覺,就好似陸余很不希望她要說到某件事。
白淙深呼吸了一下,答道:“陸前輩,淙兒此次來不是為了別的,只求前輩做一次主!”
“哦?你說!”
“淙兒想前輩幫忙解除了我和周昃的婚約!”
此話一出,四座皆是瞬間沉默了。
似是預感到什麽,白淙鬼使神差地看向了大廳門口。
隨即,她發現周昃正呆呆地站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