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黎源倒地之後,趙興便抄起地上的石頭,朝著對方的腦袋上砸去。
“鐺~”沒有想象中的頭破血流,趙興的手掌反而感覺到一陣麻意。
趙興都呆了,天象境這麽強的嗎?!
自己用土地神給的符籙把他困住,又中了自己積攢了一村一鎮人好多天睡意的瞌睡蟲,在這種狀態下,居然光憑身體都如此堅硬?
要是自己不是裝瘋賣傻的接近,找了機會偷襲,光明正大的情況下,恐怕自己這個禦物境,會被黎源給捏死吧?
沒工夫想這些了,總之趁你病要你命!
趙興繼續搬著石頭瘋狂的砸。
天象境乃是中上品的強者,身體的五髒精氣自然而然的強化身體。
趙興也不知道砸了多少下,腦袋不行就試試胸膛,胸膛不行就試試胯下……總之,哪裡好砸砸哪裡。
大黃狗在遠處遙遙的盯著這一幕,忍不住胯下一寒。
還好當初聽了小主人的話啊,不然狗命難測啊……
就它這麽遠遠的看著,都覺得痛。
好一會,趙興終於砸累了。
他也不知道這黎源死沒死,總之已經是進的氣少出的氣多了。
就算是不死,恐怕也只剩半條命了。
抬起頭看著周圍,發現沒人經過,趙興又砸了兩下子,把黎源給拖到了一個小樹林裡面。
他在這裡挖了一個坑,豎的那種。
他把黎源身上的東西搜刮一遍,然後就埋了進去,只露出一個死人頭。
裡面還鋪了一層鐵屑,防止土遁。
當然這樣也許是多余的,如果還能土遁,估計也能反殺自己了。
只是為了以防萬一。
“這樣你要是還能跑,就算我倒霉了。”
他不知道天象境手腳斷了,鳥也沒了,小腹也流血了,還能不能施展法術。
這樣埋起來,沒辦法借力,就算醒了也難以逃脫。
……
接下來就是等待。
此刻趙興靠在樹邊上,也是有些心有余悸。
到底是衝動了,一想到這扭曲變態的家夥會衝進村裡大殺特殺,趙興就主動出擊了。
要是黎源還醒著,一定會大聲掐著趙興的脖子問:又是捆綁又是砸,還把老子埋了,到底誰是變態?
主要是趙興覺得自己也是禦物境,多少和天象境沒那麽大的差距,有心算無心,應該能成。
沒想到,他沒見過真正的天象境,這個家夥居然如此剛硬。
自己的後退術、倒立術,都幾乎是一秒掙脫效果。
如果不是先貼上了土地神給的符籙,恐怕後面的瞌睡蟲、隔山法,也不會起什麽效果。
好一會,趙興才冷靜下來,開始思考接下來的動作。
他先看了看搜刮來的東西。
黎源身上就只有兩樣東西,一柄長劍,一件道袍,一枚證明身份的歸元宗弟子令牌。
還有一個瓷瓶,但是已經空了。
“看來楊大哥說得沒錯,這些家夥也算是窮途末路了。”
“堂堂天象境,身上居然就只有這麽點東西。”趙興先是把其那把長劍看了看。
寒光瀲灩,冷氣逼人。
手指一彈,裡面的金行之力淡淡流動,明顯不是凡兵。
道袍沒拔下來,主要符籙還貼在對方身上,趙興怕有影響,就沒動彈。
至於令牌,趙興也看不出門道,將東西藏起來,趙興就靜靜的等著。
早在知道黎源出現的時候,趙興就以法力催動了楊烈留下來的令牌。
令牌是連接河源城的,估摸著如果真有人來救的話,應該也快到了。
果不其然,當趙興休息了不到一刻鍾後,懷裡的傳音令牌就微微發燙。
趙興渡入一絲法力,然後就聽到了一道低沉的聲音:“我是河源城巡察司的劉宏,已經到達鳳鳴村口。”
“大人,村頭往左三裡,小樹林。”趙興以法力聚集咽喉回答著。
說完,趙興就等待著人來。
他相信楊烈不會害他,不過謹慎起見,他還是先把長劍藏了起來,一名天象境修行者用的武器,搞不好就能讓人見財起意。
很快,一名身穿黑色飛魚服,頭頂無翅貌的青年男子就出現在了小樹林內,他腰間別著一把長劍,英氣十足。
“就是你發出的求救令?”劉宏有些詫異的看著趙興,對方年輕的有些過頭了。
“小民趙興,見過劉大人,沒錯,就是我。”趙興拱了拱手道,“這枚令牌,是楊烈大哥給我的,他曾說過,我遇到禍事可以傳音求救。”
“原來是與楊大人有舊。”劉宏微微點頭。楊烈沒有直接和他交代過,但和河源縣衙叮囑過。
後來劉宏作為巡察司入駐河源城的負責人,就把這類緊急處理事件交接了過來。
“你發出了求救, 人呢?”劉宏問道。
趙興讓開身形,露出了身後的人頭。
“嗯?”看著被埋在地上的黎源,劉宏不禁一驚,“這、這是……”
“大人知道他?”
“他叫黎源,何止認識。”
“我還曾參與過對他的追捕,此人乃是北齊國歸元宗的人。他在大酈境內犯下了十八樁凶案,還有刺探情報的任務……他怎麽會落在你手上?”劉宏好奇的問道。
“此人舊傷複發,一進村就自己倒了,大人看如何處理?”趙興睜著眼睛說瞎話。
劉宏微微一笑,沒有多問。
這樣也好,怎麽抓的劉宏不管,能使得下轄安寧就算大功一件,而且這黎源賞金不少,至於原不原因的,他劉宏沒那麽好奇。
趙興沒有刻意隱瞞,此刻展示出來的乃是禦物境界。
能培養出這樣年輕的禦物境,恐怕背後還有高人指點,只是不願意出面罷了。
這一來就問自己怎麽處理,意思也很明顯了。
自認為想通了其中關鍵,劉宏就很爽快道:“小兄弟是個明白人,那劉某廢話就不多說了。
“你把他交給我,此事後續你就不用管了。
你協助了我們巡察司抓捕了一個重犯。”
“按照江湖規矩,你可得賞金之半。不過我出來得匆忙,身上也並沒有什麽帶什麽貴重之物。你要是信得過我,可隨我前去縣城一趟。”
趙興微微一楞,自己好像沒有要分贓的意思啊,還有這種好事嗎?怎麽現在當官的都這麽好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