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唐兩人跟隨鐵牛進了那破屋。
“爹,俺來了,俺不該盲目行事,你打俺吧。”
鐵牛忍著傷痛低著頭,等著王漢子的呵斥。
但王漢子沒有理會鐵牛,反而目光一直鎖定在道難身上,一直盯著那把魄七刀。
“和尚!你這魄七刀哪來的?”
道難聽到王漢子居然知道他手中的是魄七刀,立馬眉頭緊皺,手中握住越來越緊。
“王叔,恕小輩不從,此刀無可奉告!”
“哈哈哈!好小子!江湖中,人心險惡,難辨善惡,你已經知道了這個道理。”
“看來少林寺那幫人把你教導的不錯。”
“少林寺”三個字進入道難的耳中,令他神色驚訝的對著王漢子問道。
“你……你是誰?你怎麽知道豬瞎子和修潤哥!”
道難越說越激動,十年來,許多原本少林寺中的弟子都讓他忘卻,但只有修潤和豬瞎子的兩人讓他記憶猶新。
“呵,你總有一天會見到他們的,現在知道太多對你不好。”
王漢子婉拒道難後,走向屋內的箱子旁,伸進去翻了兩下,拿出兩個紅棕色的木盒,無比濃鬱的木香味瞬間傳來,將其放在桌上。
“鐵牛!過來!你為何盲目與白鬼交手!難道你還不知道你和他的實力差距嗎!”
“俺……俺是為了道難兄弟才出手的!”鐵牛目光堅定的看著王漢子。
“如果我讓你這輩子跟著你,兄弟,你願不願意?”
“俺……”
鐵牛開始猶豫,但王漢子伸出大手,一巴掌扇上鐵牛,將鐵牛打在地上,道難想上前阻止,王漢子接著道。
“你為何猶豫?因為你的心裡就沒有把這個和尚當成你的兄弟!你再拒絕他!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別再做這些假惺惺的表現!”
“道難是俺兄弟!”
鐵牛的眼睛瞪著王漢子,他和道難相處有一段時間了。
在路上,鐵牛認識了這個禿頭和尚,他從小就想當一名武俠,救濟天下百姓,鐵牛又何嘗不是呢?
而且道難硬是要把他從花魁娘手上得到的二十兩銀子給他娘治病,何況鐵牛之前還打傷了他。如此心懷大度,豪爽之人鐵牛,何苦不結交呢?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跟著這和尚去救那花魁娘的妹妹,二是滾出蓬萊鎮!”
“爹!你為什麽要趕俺走!”
“為什麽?老子樂意!”
王漢子踢了鐵牛一腳,將他提出老遠。
“你……!”
道難快要忍不住怒火,即使他打不過這王漢子,但他看不下去這漢子無緣無故打他兒子。
“哼!你趕緊帶著這兩個木盒趕緊走!如果你把這兩個木盒賣了,老子打死你!”
王漢子再次舉起大手,欲扇鐵牛,這次鐵牛沒有閃躲,反而眼睛瞪著王漢子,直面那一巴掌,對著王漢子喊道。
“爹!俺走!但俺要帶俺娘走!”
“快滾!帶著這老母豬快滾!都給我滾!”
王漢子扭著頭,將兩個木盒用力砸向鐵牛,道難一把接住,強大的後坐力讓他手掌發麻。
此時鐵牛紅著眼睛,走到女人面前,將他抱在懷裡。
“娘!俺們走!”
鐵牛帶著女人走出破屋,他將女人交給唐義,唐義將其背在背上,這時鐵牛回過頭來。
“咚!”
只見鐵牛跪在破屋面前,通紅的眼睛看著王漢子,
對著他重重的磕頭。 在鐵牛頭著地的時候,他的眼淚從眼角處流出,一個九尺大漢人生第二次真真的流下眼淚,裡麵包含著委屈和不舍。
這一場景全部映入王漢子的眼中,但他還是無動於衷。
“該死的東西!你不配當一個父親!”
“道難兄,俺帶著俺娘會拖累你們的,所以俺去南鎮乾活去了。”
“說什麽呢!你跟著少俠,咱們就是兄弟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娘就是我娘!”
唐義率先表態,他雖然不正經,還貪得無厭,但最重要的兄弟情誼還是懂的。
“我讚同唐義,我看和你的娘親有緣,畢竟幫你就如同幫自己一樣!”
“謝謝你們!好兄弟!”
鐵牛跟著道唐兩人,離開了小時候的破屋,道難和唐義騎著烈馬,自己吃點苦,徒步跟著他們。
道難收拾好,將無念放入口袋裡,一起走出了蓬萊鎮,去了鬼中林,不知道在這陽城中會有多大的挑戰於機緣在等著他們!―――――――――――――――
王漢子看著三人一馬的背影,眼中布滿了血絲。
“我不配當一個好父親!兒子!爹對不起你!”
王漢子想哭,但他真的哭不出。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王漢子坐在椅子上,等著天外那黎明的到來,可黎明未至,一股笛聲從遠處傳來。
笛聲圍繞整個蓬萊鎮,即使無法入眠的村民都進入了夢鄉,但王漢子聽到了笛聲後,眼睛一睜,拳頭握緊,這就如同他的催命曲一般。
“該來的總會來的!”
緊接著,這木屋外爬進無數的黑色蟲子,令人頭皮發麻,每一隻黑色蟲子長著一副尖銳的口器,“撕咬”著木屋內的一切,但始終不敢靠近王漢子。
“嘭!”
破門聲響起,兩個穿著蒙面人同樣黑衣的男人衝了進來。
隨後,一個身材纖細,五官緊致,生的極美的女人走了進來,黑衣下那魔鬼般的身材無比火辣,如同毒蛇一樣。
女人腰旁掛著一塊於蒙面人一樣的金色令牌,上面刻著清晰可見的大字。
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