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薇凝滯了幾秒鍾,輕聲的說道,“我也有不對的地方,我這人做人做事都過於理智,所以在劉瑩說了這番話之後,我心裡就有了決斷。
不過讓我最後下決心的還是因為劉瑩懷孕了,我又回頭問了周海你,你當時跟我承認你愛上劉瑩了,和劉瑩在一起了,雖然只有一次,但你們的確發生了關系……”
此時的周海臉色真的是青了白白了又青,大腦甚至有一瞬間的空白,他呆呆的站在原地,隨後目光落在劉瑩的身上。
劉瑩倉皇的看著周海,然後快走幾步就朝他奔去,一把抓住他的手,如果今天這電影放映室裡只有她和周海在,那麽劉瑩有一火車皮的多情的話講給周海聽,她會告訴他,她愛他全身心的愛他,為了他,所以她才耍了手段。
哪怕肖薇和章則寧都在身旁這話她也能說出來,但是輪椅上還坐著一個陰測測的盯著她的葉紅園。
表白或者深情的話就說不出口了,她嘴唇哆嗦著,眼淚嘩嘩的往下流,嘴裡只是喃喃著,“……老周老周。”
周海終於回過神來,盯著眼前的女人,一字一句地問道,“劉瑩,你告訴我,肖薇說的是實話嗎?
章則寧冷笑出聲,隨後移開了視線。
這樣的冷笑讓周海又漲紅了臉。
這時候他這樣的問話真的是一點意義都沒有,實在是蒼白無力。
肖薇的人品他也知道。
兩個人奉父母之命結了婚,說不上恩愛,可是也算是舉案齊眉,當年他被劉瑩所迷惑,全身心的愛上了她,也沒控制住和她發生了關系,但當時他是不想離婚的,不說他們還有一兒一女,就是因為肖薇這個人他也不想離開的。
可沒想到肖薇連一句多余話都沒有。
確定了他和劉瑩在一起劉瑩也懷孕之後,客客氣氣的和他離了婚。
那時候肖薇看他的眼神,他記到現在。
哪怕現在肖薇看他的目光清澈而明亮,可是當時肖薇坐在那兒氣定神閑的,面色平靜的質問他和劉瑩的過往細節時,那樣的眼神,那樣的語氣,甚至最後她還輕笑出聲。
所有一切都讓他覺得羞愧難當,無地自容,同時又是惱羞成怒。
所以他們兩個痛痛快快的離了婚,經營了八年的婚姻,不到八分鍾就都結束了。
這女人也狠心答應了不再看孩子,就真的沒有出現在嬌嬌和鵬程的面前。
可現在有人告訴他,這也許不是事情的真相,那麽事情的真相是什麽呢?
周海站在原地,劉瑩緊緊抓著他的手不放。
章則寧卻忽然慢悠悠的開口問道,“薇薇姐,你剛才說的無理要求是什麽?能跟我們講嗎?”
肖薇勾了勾嘴角,“這倒也沒什麽不可講的,劉瑩用這件事情威脅我離婚是只是其一,其二,在劉瑩的要求下,我一次性支付了十二年的撫養費,並且答應了劉瑩不再出現在你們夫妻二人面前,當然了,這是有期限的,是我要求的……等我同意了這些無理要求之後,劉瑩當著我的面將兩封舉報信還有幾張照片都給燒掉了……”
“還有照片?”章則寧皺著眉頭不解的問道。
“照片是周海和劉瑩的……”肖薇淡淡的解釋著。
然後屋子裡幾個人的目光又重新放在周海和劉瑩身上。
此時的周海臉上的神情可是精彩萬分,已經無法用語言來描述了,此時此刻,仿佛他身上的衣服連同他的皮被一層層的給扒了下來。
他一把甩開劉瑩,可隨後卻又一把抓住劉瑩的手,眼睛都紅了,“劉瑩,你能跟我說句實話嗎?”
劉瑩哭的哀哀戚戚,“……老周,這些事情我能和你解釋的,肖薇在撒謊,沒有什麽舉報信,哪有什麽照片,她就是想破壞我和你的關系,你不能聽她的一面之詞,而且有些事兒屋裡這麽多人我怎麽和你講?我說我喜歡你愛你,這話你此時也不能信呢,我和你過了這麽多年日子,我是什麽樣的人你該知道的呀……”
沒有想到肖薇此時清亮平和的目光卻看向了劉瑩,她開口說道,“劉瑩,你轉過頭來。”
劉瑩不知道肖薇要做什麽,她轉過身,目光死死的盯著肖薇,咬牙切齒的說道,“無論你現在說的多麽好,你撒謊就是撒謊,你想要和周海破鏡重圓那也是不可能的,我們在一起都多少年了……”
肖薇勾了勾嘴角,不過她的目光直直的盯住了劉瑩,有些犀利還有些說不出來的東西,總之叫劉瑩有些毛骨悚然,不過她卻還是硬著頭皮迎向了肖薇的目光。
肖薇沉吟了片刻,就一字一句地問道,“劉瑩,你說舉報信還有那幾張你和周海在床上的照片都是我在撒謊,是嗎?”
“根本就沒有這樣的事情。”劉瑩毫不猶豫的一口否認,“根本就沒有,你在撒謊,肖薇,我沒有想到,像你這樣身份的人竟然能說謊話,你真讓人感到羞恥……”
肖薇絲毫不為所動,盯住了劉瑩好幾秒鍾,隨後釋然的笑了,“好吧,是我撒謊,沒有照片也沒有舉報信。”
屋子裡不知道為什麽卻忽然一下變得靜謐起來。
幾個人相互打量著,然後目光又都看向了肖薇,最後落在劉瑩的臉上,就見劉瑩的臉色變了又變。
章則寧似乎明白了什麽,問道,“劉瑩,你確定薇薇姐是在撒謊,沒有照片沒有舉報信嗎?”
劉瑩愣怔了一瞬間,馬上使勁的搖著頭,“沒有,我和老周在一起,屋子裡只有我們兩個人,如果有第三個人在屋子裡拍照,不說我了,老周也會察覺到,對吧?”
這也是肖薇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但是今天劉瑩這樣說,那麽那幾張照片應該是永遠都不會再出現了。
盡管就算出現了和她也沒有什麽關系,可是萬一有一天劉瑩拿出來了,周海名譽受損是小事,她擔心會影響自己的女兒和兒子。
一個堅持說沒有這回事,另一個說自己在撒謊,屋子裡這兩個女人到底在搞什麽?
其他三個男人心裡卻都在不停的思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