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武鴻說的對，她的確和別人不一樣，她舞跳的這麽好，到底是為什麽，只有她和武鴻知道。

別看賀修文是鐵骨錚錚的漢子，可他的確護不住她，而且她和武鴻似乎前生就是夫妻一樣，隻一眼就誰也忘不了誰了。

想到這裡的柳歌，聲音有些艱澀的開口道，“賀修文，我還欠你一句對不起。”

賀修文淡淡的說道，“不要有這樣的想法，說到底也是我對不起你，看你現在過得好我也放心了。”

柳歌倒是沒想到賀修文能平心靜氣的和她說這樣的話，畢竟曾經喜歡過，恨也是有的，可現在情緒真的有些複雜，她的眼淚就下來了，哽咽的說道，“過去的事兒我們就不要提了，我今天想和你說蓉蓉的事兒。”

賀修文雙手插在大衣的口袋裡，身姿筆挺，他垂眸看著一直低著頭的柳歌，終於還是沉聲的說道，“無論我們兩個如何，我始終是蓉蓉的父親，你始終是她的媽媽，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

“……我知道。”

“我們其實並不是合格的父母，不管是你還是我，都極其的不合格。”

這時候的賀修文聲音有些冷厲。

柳歌看似是一個被忽略沒人愛護的女人，其實她的責任也非常大，她也是一個不負責任的女人。

但此時賀修文並不會指責她。

然後倒也沒想到武鴻竟然是這樣的人，所以他剛才身上的氣勢已經悄無聲息的收斂起來了，對一個沒有攻擊性的人來講，沒必要亮出自己的劍。

那樣的話反而容易弄巧成拙。

然後這才問道，“你和我想說什麽，說吧。”

“我上次來的時候是想將蓉蓉帶走的，不管怎麽說蓉蓉是個女孩子，她跟在母親的身邊是最合適的，我還谘詢了律師，谘詢了相關的法律手續，我撫養蓉蓉名正言順，沒有任何異議。”

說到這裡柳歌苦笑了一下，“可我卻沒想到蓉蓉她長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見和想法，她不討厭我，可也不見得多喜歡我，就算是賀修煜與喬青玉同意了，我也帶不走她，她喜歡和她的小叔還有小嬸在一起生活。”

賀修文朝著遠方的天空看過去，漆黑的目光翻騰的無人能懂的情緒，他的女兒本該生活和成長在一個幸福的家庭裡，可現在……

說這孩子是不幸的，但同時蓉蓉又是幸運的。

有二弟那樣品行端正的人教她，有喬青玉那樣聰慧大氣的女子帶著她，賀雪蓉的未來不會差的。

總之比在他們身邊長大還要好，可是這話說起來就顯得很無恥了。

柳歌繼續解釋道，“其實我說這些都是很蒼白的，沒什麽意義的，可我現在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我恨不得將滿腹的母愛都給孩子，可是她會選擇的接受，明明她以前很喜歡毛茸茸的玩具，可現在就突然不喜歡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對她好了。”

柳歌說這話的時候，皺著眉頭顯得很苦惱的樣子，賀修文眉頭皺了皺，柳歌一旦遇到事情就是這樣，他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對柳歌說，“時候不晚了，你們回去吧，至於蓉蓉，的確像你所說有自己的想法。我們已經對不起她了，就不要再雪上加霜了。”

至於怎麽做，誰的心裡都沒有一個現成的標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畢竟孩子嘛，有的時候就跟那個小魔鬼一樣，你真是無法掌控的。

尤其是像賀雪蓉這樣古靈精怪的，更是如此。

柳歌也沒想到她和賀修文。竟然還能平心靜氣的談話，其實想想也是，她的嘴角浮現一抹淡淡的譏諷，這個男人也許從來沒將她放在心上。

如果說句殘忍的話，那武鴻就是給他戴綠帽子的人，雖然一切關系都是在離婚之後成立的，可畢竟她給他帶來了奇恥大辱，她都不敢回帝都，因為孟思琪看到她之後會恨不得殺了他。

孟思琪一直覺得她侮辱了她最疼愛的大兒子。

有那麽一刻，柳歌甚至很複雜的想，賀修文送他們出來，會不會在基地外面動手打武鴻呢?

可沒想到賀修文對她都是這麽客氣的。

這麽客氣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他們之間僅有的一絲絲感情都結束了。

意味著他們之前也許連愛情都沒有……

柳歌緩緩地挺直的腰，看向賀修文的神情，平淡了許多。

她什麽都沒說，只是勾了勾嘴角，隨後朝著武鴻的方向走過去，義無反顧的大步流星的，連頭都沒有回。

接他們的車就在十字路口不遠處，基地附近也是戒嚴的，現在並不會讓他們車開進來。

現在基地的管理因為科研項目的重大和增加，又提高了一個規格，甚至要準備將最精銳的力量從帝都調到這裡來，所以他們的車是在警戒線以外的。

而這裡的警衛是認識賀修文的，說起來這個警衛看到賀修文都激動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眼淚都下來了，甚至啪的一下給他敬了個禮，聲音哽咽的喊他大隊長。

原來這個警衛是他手裡的隊員，退役之後被分配到了基地繼續做警衛工作。

所以他出來送這兩個人沒有人上來盤問，就是這個道理。

賀修文目光沉沉地掃視了一眼前面的方向。

他的視線落在武鴻的背影上，而武鴻這時用手拉著柳歌，兩個人顯得很親密，畢竟兩個人現在已經是夫妻關系了嘛，親密一些也很正常。

武鴻他已經調查過了，雖然不是全部的資料，但是也初步了解張家想要做什麽。

上面雖然沒有派他去盯著這一家人的動靜，不過卻派了另一撥人。

目前來看，他們似乎並沒有做違法亂紀的事兒，盡管他們做的事情是他們嘴裡所說的玄學，但也沒有明目張膽的進行，彼此留一份顏面就能和平共處。

賀修文轉身朝基地家屬院走，只希望武鴻安安分分做他想做的事情，不要出么蛾子，不要連累柳歌。

而柳歌，也不要連累他的女兒。

如果真有那麽一天，他絕對不會客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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