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川字字鏗鏘:“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擎天的臉抽搐一下:“臭小子,今天若不能殺了你,我擎天誓不為人!”
封川冷道:“管你人也好,羊也罷,總之今天由我親手送你下地獄。”
這時,看台上響起“擎天”、“擎天”的呼喊聲,看來今天極樂沙場上的第三重比賽即將開始,而此刻主事人正在宣布奴隸們進場,現在叫到的,便是擎天。
聽到外邊的呼喊之聲,擎天狠狠朝封川瞪了眼,然後迅速轉身走出地下室。他高舉雙臂,下巴微微上揚,一步一個腳印地走到極樂沙場的中央地帶。那四面八方傳來的呼喊聲,因為擎天的出現也變得更加高亢,看台上幾近癲狂的觀眾,和黃沙地裡冷面笑著的擎天,雙方之間仿佛有無形的力量在互相牽引,他們互相映襯,激蕩著人類最為原始的衝動。
看台上,楊姍姍輕輕捂著嘴唇,頗為擔心地道:“爺爺,沒想到這個擎天今天也參加這第三重的比賽,早知如此,我們就不該讓一萬臨時報名的。”
楊老爺子亦憂心忡忡地朝場內觀望:“哎,楊家堡好不容易出了個能打的兩腳羊,沒料到偏偏就碰上了擎天。這個擎天啊,明明實力足夠參加第六重的比賽,卻始終只在第三重或者第四重徘徊,打壓新手,扼殺新手,實在可惡。”
楊姍姍有些頹然地摸著額頭:“但願一萬能逃過此劫吧。”
今天這第三重比賽,主事人首先宣告上場的參賽奴隸就是擎天,擎天離開地下室之後,剛才幫封川傳遞消息報上名的警衛悄悄說道:“擎天的實力很強,你可要小心了。本來憑他的實力,已經足夠打到極樂沙場的第五重以上,可他卻熱衷於停留在在第三重和第四重,一旦碰到比他強的人,他便很快認輸,而碰到比他弱的人,他便常常下狠手。正因為他總是有輸有贏,所以極樂沙場也無法強製將他往更高的第五重第六重上趕。”
封川冷哼一聲:“原來他的人品這般為人不齒。你不說我還不知道了。好吧,今天即便他認輸,我也不會饒他。”
警衛慌了神,連連擺手:“不行不行,如果他認輸你就不可再打,這是極樂沙場長期以來的傳統,如果壞了規矩對你可沒有任何好處。”
封川望向站在黃沙地中央的擎天,臉上露出嫌惡的神色:“既然如此,那我今天就多留個心眼,不給他認輸的機會!”
很快,極樂沙場的主事人就喊到了“一萬”的名字,封川聞言立刻揚著頭,大跨步走進黃沙地。這個時候,看台上那些頭腦發熱的觀眾紛紛發出不可思議的聲音。
“怎麽是他,怎麽又是他?”
“對啊,他不是才打過一場嗎,怎麽現在又出現了。”
“你管他為什麽出現了,總之我們看好戲就行。”
“嗯,這個叫一萬的少年和擎天對峙,不知道最後誰能勝出。”
“還是希望少年獲勝吧,看上去模樣還挺俊的,雖然離得遠看不清楚。”
封川聽不見看台上的人在講些什麽,傳到他耳朵裡的只有嗡嗡嗡嗡的聲音。不過他很明確地知道,現在幾乎所有在場的人都會記住自己,倘若在場的人中有人識破自己逃犯的身份,那麽恐怕以後在這貝康島都待不下去了,這些天所有的努力和隱忍,都會前功盡棄。
當然,封川心中已經完全顧不上這些東西了,此刻他表面依然平靜,但內裡早就熱血沸騰,他氣得牙癢癢,同時憋得手癢癢。他感覺渾身的力氣都無處使,滿腔的憤怒都無處釋放。他現在隻盼著主事人盡快宣布比賽正式開始,以名正言順地送擎天歸西。
依據極樂沙場的規矩,這第三重比賽通常有三名奴隸參加,但今天破了個例,臨時加入了一個少年。現在,偌大的黃沙地上,除了地上的十來具屍體以及散落著的部分斷臂殘肢之外,就只有四個奴隸挺身而站,氣勢上誰也不肯輸給誰。
封川用眼角余光搜尋,除了自己和擎天之外,另外兩個奴隸個子差不多高,均是十分粗獷的長相,他們的下盤很穩,上身肌肉凸起,眼睛炯炯有神。至少從他們的外表上來看,其實力要遠遠超過封川上一場的那些對手。
與封川期盼的不同,因為這是今天極樂沙場裡的最後一場較量, 所以主事人在這第三重比賽開始之前,講了好長一段激蕩人心的話。他的話具有很強的煽動性,比賽還未正式開始,觀眾們的熱情就已經被點燃,現場氣氛陡然變得激情四射,讓人感覺腦袋充血。
接著,主事人指著黃沙地的四個角落,讓參加比賽的四個奴隸分別去往四個角落裡。封川現在隻盼著戰鬥快點開始,因此聽到主事人說的話之後,他立刻轉身,三步並作兩步地到了黃沙地的左下角。這還是封川第一次來到這個角落,只見地面上雜七雜八地堆著十來件各種各樣的兵器,封川隨手拎起一把鐵劍,剛剛回過頭來,主事人便宣布比賽正式開始。
封川立刻微曲雙腿,疾風般地斜線奔出。因為,那個叫擎天的此刻正在斜對面的角落,封川本來以為擎天也會以同樣的速度朝自己這邊本來,豈料他卻不緊不慢,好像完全沒有將這第三重比賽當回事一樣。呸,封川吐出口口水,他知道擎天的用意,那家夥肯定想讓封川和另兩個奴隸火拚一陣,然後他再看準時機殺入戰局之中。
哼,說起來牛逼哄哄,真上戰場就變成縮頭烏龜!封川加重足底力量,以更快的速度朝擎天狂奔而去。可是他才衝過黃沙地的中間地帶,便被另一名奴隸截住了去路。
“休得逃走!”那人揮著大刀,朝封川狠劈而來。
封川並不答話,單手鐵劍迎了上去,“叮!”鐵劍撞在刀面上,將大刀生生朝後震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