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村長跟陸遠來了後,飯菜已經上桌,不過今天不喝白酒喝啤酒。
馬上清明節,雖然這些日子天氣不好,偶爾滴幾滴雨,可溫度著實不低,悶悶地潮熱,身上黏糊糊的,特別不舒服。
冰鎮啤酒一取出來,啤酒瓶上就凝結了一層薄薄的水氣,家裡幾個男人一人一瓶啤酒,當然沒結婚的田愛民除外,他和家裡的女人們一起喝汽水。
大家一起舉杯,一口冰涼的飲料下肚,肺腑的悶熱一下子全消散了。
“真痛快!這個悶熱天喝一杯冰啤酒,比白酒都舒坦。”
“祝嬸子家日子越過越好。”
陸遠從不喝酒,不過啤酒他可以喝一瓶,舉著杯子說了祝詞,張春花跟丈夫聽了都特別開心,說起來這可是鎮長呢。
幾杯啤酒下肚,陸遠臉上紅了起來,眼睛一圈最紅,原來他不能喝酒是真的,啤酒這樣的酒,他喝了都上臉,不過舉止說話依舊很正常。
吃完飯張春花讓老姑娘送送陸遠,田志泉望了眼媳婦,陸遠有些醉了,雖然說話啥的跟以前一樣,可臉都紅了,耳朵也紅了,萬一半路上走不動回不去,老姑娘能幹啥。
只是他還沒說話,就被媳婦瞪了一眼。
天黑了大半,但仔細看還能看得清路上,田小芽拿了隻手電筒,兩人肩並肩離開。
“陸大哥,今天是不是喝多了?不知道你一點酒都不能喝。”
陸遠隻覺得渾身熱乎乎的,走在地上不知道深淺,靈敏度也不如以前,只靠著清醒的神志支撐著。
“現在你相信我是真不能喝酒了吧。”
田小芽雙唇微抿,“我相信了,以後誰讓你喝酒,我替你擋著。”
陸遠笑笑,看著身邊兒小姑娘圓乎乎的側臉,隻覺得白嫩可愛,心頭湧上一股情愫。
“小、小芽,我……我……”
田小芽等著,卻只聽見陸遠我了好幾次,沒說出來,“陸大哥,有啥事嗎?”
看著月光下小姑娘如杏仁般漂亮的雙眸,眼尾微挑,一雙眼睛如剛剛下過雨的天空,清澈乾淨,他突然醒悟,現在還不是時候。
“我是想說,你不要老減肥,身體健康最重要,你現在比以前瘦多了,已經、已經很好看了。”
田小芽聽了哈哈大笑,她只聽到了後半句,卻沒聽到陸遠低沉下去的最後一句已經很好看了,“陸大哥,我減肥也是因為太胖了,怕影響身體健康,等再瘦一瘦,在健康體重范圍內,我就不減肥了。
畢竟我喜歡吃好吃的,總是克制著不吃,好辛苦。”
很快就到了機關宿舍樓,陸遠隻覺得今天的路怎麽這麽短,上樓後他站在宿舍走廊上,看著田小芽慢慢遠去,那身影烙印在他心頭。
過了幾日就到了清明節,田志泉一家雖然跟老田家斷了來往,可祭祖的事情,他沒有怠慢,為了避開家裡人,他提前一天帶著老三老四兩兒子上山,誰知還是碰到了田志剛和田志疆一家。
這一年多,田志疆媳婦跟三哥家裡走動不少,家裡也沒少受三哥家幫助,所以他隻悄悄露出一個笑容,衝三哥點了點頭,而田志剛就不一樣了。
他冷冷望著田志泉冷哼一聲,“田志泉,你來著幹啥?”
“掃墓。”
“哼!你早都不是田家人了,這是田家人的祖先,你憑啥掃!你不是又認了個爹嗎,你該去你認的爹家裡掃墓。”
田志泉沒做聲,只看了眼田志剛,淡然地轉身跟兩個兒子低聲道,“咱們回家。”
田志剛就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說出這句話,除了嘲諷還想激怒田志泉,讓他憤怒,然後他有更難聽的話等著他,可田志泉隻冷冷看他一眼,眼神中帶著輕蔑,好像跟他連句話都沒有,或者都不想跟他說話轉身就走。
他瞬間漲紅了臉,“田志泉,這是我們老田家的祖宗,你都不是老田家的人,你根本不配祭祖,你認別人做父,你爹還在牢裡帶著,就是被你家害得坐牢,你姆媽還在床上躺著,生病難受你卻連看都不看,老天爺怎麽不發個雷,劈死你這個不孝的子孫。”
田愛民氣急,想要衝上去理論,卻被父親一把拽回。
田志泉本以為自己聽了這些話會生氣,可此刻他內心卻沒有一絲波瀾,他跟田志剛早都不是一路人,就連日子過的都不一樣,田志剛那些話,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見丈夫拎著東西又回來張春花很詫異,三兒子把事情前因後果說了一遍,給張春花氣得,擼起袖子就要去田志剛家說理,被丈夫攔住。
不一會兒杜長華又悄悄來看張春花,怕張春花生氣,勸了一陣,張春花心頭的氣也消了。
丈夫說的對,明天去上墳,他家總不能守在祖墳山,而且對祖先的恭敬放在心裡,祖先不會怪罪。
一件小事情就這樣過去,過兒清明地裡的西瓜眼瞅著長得越來越大,再有個把星期就真正成熟了,水果批發商已經來看西瓜了,一聽叫黃金瓜,還有啥說辭,買了黃金瓜,財富到你家,水果批發商自己都笑逐顏開,紛紛要求下定金。
西瓜還沒熟,田志泉已經收了好幾百塊的定金了,西瓜的價格也定出來了,一塊八毛錢已經,要說這價格比草莓還貴,到了夏天西瓜一毛錢一斤的滿大街都是,這個西瓜要一塊八一斤,翻了十幾倍,貴極了。
可一個西瓜一斤多,最多兩斤,也就三四塊錢,而且一塊八好,一塊八發發發,你發我也發。
反正現在幾個水果批發商都知道,山坡村田家有個嘴皮子特利索的小姑娘,說話簡直出口成章。
雲淡風輕的日子,山坡村突然開進來一輛黑色小汽車,走在山坡村的泥巴路上,揚起一陣灰塵,孩子們跟在小汽車屁股後面,最後這輛小汽車停在了蘇玉蘭家。
車門打開,一個肥胖的男人鑽出車子,然後另一側車門打開,一個滿頭燙著大卷發,帶著黑墨鏡,畫著大紅嘴唇的女人從車裡鑽出來。
聽到院子外動靜的蘇玉蘭走出家門,看著面前被墨鏡遮擋了大半臉的女人,和她身後的小汽車,有些茫然和不知所措,“你們找誰?”
年輕女人拿下墨鏡,蘇玉蘭臉色大變。
“姆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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