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花生大小的綠色小氣團,田小芽本能地感覺到,綠色氣體讓她通體舒泰,她捏著小氣團來到張春花屋裡,昏迷的張春花臉色發紅,嘴巴汙白沒有血色,嘴角是翹起的乾皮。
試試吧!田小芽慢慢把花生大小的綠色氣團放在張春花身上,綠色氣團懸浮在張春花心口,然後慢慢散開,化為淡綠色的霧氣緩緩融入張春花體內。
田小芽立刻緊緊盯著張春花的臉,怎麽一點變化都沒有,她有些失望心中擔憂加重,這氣團沒用?還是張春花病的太厲害?三個哥哥和爹怎麽還不回來?不行,自己再去喊!
剛邁出門檻,一聲長長的吐氣聲響起,田小芽猛地回頭,看到張春花慢慢睜開眼睛。
“姆媽?”她驚喜地喊道,隨即撲到炕邊兒,“姆媽你醒了,哪裡不舒服,爹和哥哥們一會兒就回來,送你去醫院,咱們先喝點水。”
張春花虛弱地點點頭,被田小芽半拖著身體,喝了半杠子溫水,又沉沉地閉上眼。
田小芽又換了遍毛巾,便出去在門口等著,當她出門口,看到不遠處的小樹林,五月本該充滿活力的樹葉,現在有些蔫頭耷腦,一陣風吹過還嘩嘩啦啦地掉了好些蔫吧的綠葉。
這是怎麽了?田小芽仔細望去,眼前又出現綠色的氣息,只是現在的氣息十分暗淡微弱,不似剛才生機勃勃,盎然濃厚。
難道是自己收集了綠色的氣體後,樹就開始枯萎了?她有些想不明白,如果自己把綠色氣體全都收集走,那這些樹會不會瞬間枯萎?
還沒想明白原因,田志泉帶著三個兒子急急跑回來,因為跑得急,腳上鞋子也沒穿,一腳泥巴甩的到處都是。
“你姆媽怎樣了?”看到老姑娘站在門口發呆,田志泉急忙問道。
“姆媽剛才醒過來,我給姆媽喝了點水,還是要趕快送到縣城看醫生,姆媽高燒臉燒的通紅。”
田小芽隨著田志泉的腳步,急急走進裡屋。
一進去田小芽愣住了,張春花已經半靠在被子上坐起來了,臉上也沒之前那麽紅了,自己端著搪瓷缸子在喝水。
“孩他媽,感覺怎樣?”
田志泉摸了摸媳婦額頭,是有點發燒,不過還好,不是很燙。
“姆媽,去醫院吧。”老大田愛國緊張道。
“去啥醫院?錢燒的沒地方花嗎?不就是發燒,我已經好多了,我現在除了身上沒力氣,沒別的不舒服,你們都回來幹啥,這時正是稻谷灌漿的時候(就是大米從小長大的關鍵時刻,關系到產量),你們都跑回來,地不管了?”
田小芽站在一邊兒,半天說不出話來,剛才她明明記得姆媽喝了水又沉沉睡去,額頭滾燙,可現在再看,姆媽除了有些說話氣喘,其他好得很,就連臉上的潮紅都褪去了。
因為擔憂,她在不知不覺中,心裡已經不叫張春花,而改成姆媽了。
“辛苦我老姑娘招呼(照顧的意思)我,又是給我換毛巾,又是給我喂水,就是我老姑娘照顧得好,我已經好多了,再休息兩天就行。”
田志泉欣慰地點點頭,老姑娘仿佛突然長大了似的,難怪人家說姑娘是貼心小棉襖,剛才自己回來的時候,看到老姑娘急得在門口快掉眼淚了,孝順孩子。
田小芽上前,又摸了摸母親額頭,燒退了,只有一丟丟熱乎,跟十分鍾前的燙手有本質區別。
“姆媽,你有沒有啥地方不舒服?”
張春花擺擺手,“快離姆媽遠點,別給你傳染了,你身子弱,姆媽再躺兩天就能下地。”
“不行,姆媽你剛才都燒暈過去了,
你要好好養身體,再說你的腳腫的……”田小芽拉開被子,嘴裡的話卡在嗓子眼裡,明明腫的像豬蹄似的,又紅又亮的腳踝小了好多,紅腫也消散不少,這下她相信,姆媽快好了,這個高燒應該就是崴腳後炎症引發的,現在崴腳的地方大半消腫,那燒肯定就快退了。
那團綠色的氣團威力這麽大,她吃驚到說不出話,更好奇那綠色氣團到底是什麽。
不一會兒周冬梅把鄰村的白爺爺請來,把了脈後說病的不厲害,讓田家派人跟他回去拿幾幅草藥,再貼兩貼狗皮膏藥就好。
“白爺爺,我姆媽崴腳,為什麽引起發燒?”
被田小芽叫白爺爺的老頭轉過來嚴肅地點點頭道:“人體循環猶如天地間五行,五行對應五髒,心屬火肝屬木脾屬土肺屬金腎屬水,你母親動了大氣,心裡又憋了些火氣,這沒地去的火加上受傷的腳踝,傷上加傷就引起發燒,火氣大則肝火旺,木氣不足,不過問題不大, 喝幾幅藥就好了。”
“金木水火土,五行五氣。”
田小芽嘴裡喃喃念著,想著剛才發生的事情,就連白爺爺走了都不知道,剛才她收集的來自小樹林的綠色氣團,應該就是木氣,自己能看到五行之氣,還能收集它們,這算不算天地靈氣,這個金手指簡直太厲害了。
雖然不知道五行之氣能有啥用,可她就是覺得厲害極了。
周冬梅跟著白老爺子去鄰村抓藥,一大早張春花的病,也算是有驚無險。
田家早上不消停,霍家早上也是如此,昨晚田家送來的罐頭和桃酥,被霍啟東全都收起來所在木箱子裡,余小桃早上暗示之後沒得到回應,乾脆明示,讓霍啟東把吃的拿出來,誰知遭到拒絕。
“舅媽,田家來時就說東西是送給我補身體的,我一口都不會吃,外婆身體不好,你跟大舅也沒錢給外婆看病,正好有免費送上門的吃食,給外婆補補,大舅打小就教育我要孝順,我孝順外婆沒錯吧。”
余小桃被霍啟東的一番孝道堵得說不出話,氣得把碗一摔對著兒子吼道:“磨蹭什麽,還不趕快下地,一天天除了吃飯積極,幹啥啥不行!”
霍啟東喝完碗裡的玉米糊糊,放下碗出去了,他當然聽得出來,舅媽在指桑罵槐。
“你看他那副德行,一點沒把我放在眼裡,那些個好東西,你媽吃的完?放在箱子裡再招了老鼠,就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
“行了,你少說兩句。”
霍豐年撂下飯碗,蹲在門檻外點了一隻莫合煙,目光沉沉地望著霍啟東屋子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