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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夥計說他是穿越者》第五十二章:聰明反被聰明誤
    後院寢房之中,挨了五十杖刑的秉原如同一隻死狗,趴在炕上。

  拳頭重重的砸在榻板之上!

  “可惡!頭籌本該是我的!陛下的賞識也本該是我的啊!”

  “為什麽我好不容易想要走上正路,卻偏偏有人要出來阻礙我!!該死的!!”

  秉權黑著臉從外面走了進來。

  見到兒子,上來就是一記大耳帖子。

  旋即歎了口氣,拿出金瘡藥,一邊給兒子上藥,一邊罵道。

  “你個混小子,天子駕前也敢衝撞,你不要命了!”

  秉原憤憤不平的道。

  “爹,那酒杯本來必定落在我的身前,為何會突然停在那個小書生的面前?”

  “定是那個小書生使了什麽手段!他是誰!再讓我見到他,定要扒下他的皮!”

  秉權同樣臉色鐵青。

  “已經查過了,那個書生就是這次的詩關頭籌,祁海祁文幼。”

  “出身泥胎,賤不可言!”

  “竟敢和我秉文韜搶天子青睞!他怎麽敢的!”

  “這頭籌,本就該是我們家的!”

  他可不知道那半途被截住了的酒杯,是張靖出的手。

  而張靖此時也因為身在天子身邊護衛,還沒來得及將真相告知於他。

  或者說,張靖也不知道應該怎麽告知。

  尤其是看到秉權連連叩頭請求天子原諒的那一幕……

  如果要讓秉權知道壞了自家好事的,是他張靖。

  二人之間只有恩斷義絕這一條路。

  眼下。

  秉權自然而然將一切責任都定性到了祁海的頭上。

  他認為,一定是祁海不知道使了什麽手段,刻意搶下的那個酒杯!

  “這個賤種,只要他還在帝都一天,我便要讓他不得安寧!”

  秉原也是滿面猙獰。

  “爹,這種事我最擅長,交給我來解決!”

  “我定要那小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三座樓門大開。

  人流湧出,聚攏於流觴曲水兩側。

  按照次序落座。

  秦衣和秋棋並沒有坐在一處,反而相隔了很遠。

  只有這樣,兩個人都被選中才不會被懷疑。

  否則,他們兩個人相鄰而坐,又是師兄弟,最後還人人都能得到酒杯……

  這就有點太扎眼、太扯淡了。

  作假也要做全套。

  顏予依然不急不緩的在上遊,投放酒杯。

  同方才如出一轍,臉上掛著笑紋。

  心裡還在想著剛剛那名叫祁海的才子寫出來的詩,覺得韻味十足,大有正文壇風氣之能事。

  無意間注意到坐在前列的秋棋,眼神微微一凝。

  揮揮手,叫來身邊的一位名為褚遠的弟子。

  “你來替為師投放酒杯,為師要上到天子近前,有事起奏。”

  他的弟子也是文壇有名的儒生,所以即便讓弟子接手也不會顯得詞關降格。

  褚遠點點頭。

  “是,先生。”

  旋即他頂替顏予投放酒杯,顏予則是拾階而上。

  ……

  第一撥酒杯開始投放。

  流水聲響伴隨著酒杯一起一伏的聲音,回蕩在全場。

  滿座學子心情緊張,認真的盯在水面上。

  秋棋和秦衣眼神一凝,同時出手。

  兩道內氣電射入水中,與酒杯相勾連。

  閣樓之上。

  張靖臉色一沉。

  這大靖文壇風氣都已經墮落到了什麽地步?

  第一關有人作假就算了,沒想到這第二關居然也有人作假!

  他怒從心頭起,踏前兩步,湊近到圍欄邊,腳步輕輕一踏。

  無風起浪!

  無聲無息間仿佛伴隨著雷鳴巨響。

  以威嚴之勢,將秋棋和秦衣二人的內氣生生截斷。

  同時他橫眉立目,朗聲斥道。

  “天子座下,豈容爾等作假胡鬧,蒙騙天子!”

  “顏聖相所言之文人風骨何在?簡直不知羞恥!”

  “再有二次,休怪張某翻臉?!”

  正安帝眉頭一皺。

  “希德啊,這是出了什麽事了?”

  張靖恭敬答道。

  “回稟陛下,剛才有人以內氣牽動酒杯,被臣發現……”

  正安帝笑了,擺了擺手。

  “哦?想來也是些宵小之輩,不必置氣。”

  “今日朕乃是為了看戲而來,不要把文宴搞得劍拔弩張的,只需靜靜觀摩即可,何必插手。”

  他現在對於一切事物的看法非常佛系,更何況今天就是為了輕松來的,他也不想自己心煩氣躁。

  剛剛的秉權一事,就已經讓他心裡老大的不快。

  眼下,他雖然也能看穿有人作假,但那又如何呢?

  他今日是來看戲的,不是來殺人砍頭的。

  這一輩子殺的人太多了,手上也沾了太多太多血。

  有敵人之血,也有自己人之血,甚至還有功臣之血。

  到了晚年,尤其是近日身體日漸單薄,他越發覺得,應該佛系一些,為死後也積點德。

  所以如果不是真的有人鬧得他心情非常不快,他也懶得再掀起什麽腥風血雨來了。

  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事情,他就懶得去管。

  反正最後挑選才子是顏予的事,有人作弊的話,讓顏予去頭疼就得了。

  自己還是裝沒看見。

  這個張靖,怎麽就不懂朕的心呢!

  剛剛秉原的事情,你以為朕真就看看不懂秉權老小子想讓兒子出頭?

  朕就是懶得管罷了。

  你還非要戳穿, 平添煩心。

  偏偏把所有事都挑明,何必呢?

  要是看個戲比種地還累,朕乾脆種地去不好嗎?

  何必來看戲?

  他撇了張靖一眼,繼續張嘴等著美人喂食。

  張靖也隻好退下,滿心歎息。

  陛下老了啊……

  但經過張靖這一番怒斥,場中靜若空林。

  無人敢再說一句話。

  秋棋和秦衣遙想對望一眼,都搖了搖頭。

  內氣牽引酒杯看來是做不到了。

  接下來,就真的只能看命了!

  第一撥酒杯很快確定了人選,秦衣和秋棋全部落空。

  秦衣微微咬緊牙關……

  眼神炙熱的盯著即將投放第二撥酒杯的褚遠。

  如果大文宴不能出頭,他們就要另找機會了!

  下一次再想有像大文宴這麽公開,這麽合適拋頭露面的機會,太難了!

  難不成,讓他們假扮萬法居士弟子之名,去參加科考嗎?

  那不是過於扯淡了。

  而且沒有經歷過鄉試會試的,沒有地方官員舉薦,也不可能直接參加殿試啊。

  另一邊的秋棋也是一個腦袋兩個大。

  完蛋。

  我好像真是讓自己的小聰明給坑了……

  我幹嘛要提出流觴曲水呢?!

  就為了裝個逼?

  徹底耍砸了!

  我是瘋了還是怎麽了?

  他都想回手扇自己一個嘴巴了。

  “噗通”的一聲落水聲。

  第二撥酒杯開始投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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