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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夥計說他是穿越者》第一百五十四章:匯合、擴張、大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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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衣抬起頭,眼神微亮。

“什麽辦法?”

秋棋深吸一口氣,旋即說道。

“在說這個提議之前,需要老板先答應我一件事情,我希望老板放我走……”

秦衣先是愣了一下,上下打量秋棋,有些疑惑的問道。

“放,放你走?阿秋,你此言何意啊?我何曾限制過你的自由啊?”

“當初你來的時候,我就和你說過,你如果願意留在客棧,那你做我的夥計,我管你吃住。”

“雖然看起來是上下級的關系,但實際上你心裡應該清楚,客棧中的每一個人就像是一個大家庭,我們都是家人。”

“我自然更不會限制你的自由了,你……來去自如。”

說到讓對方來去自如之時,秦衣忽然微微停頓了一下。

雖然秋棋來到客棧才過了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但秋棋帶給她的感覺卻說不出的親切。

就好像秋棋已經和他相伴了很多年一樣。

他習慣了每次商量事情的時候都有秋棋在場,而且都有秋棋給他出謀劃策。

這麽長時間以來,秋棋還從沒有做過一件讓他失望的事情。

幾乎所有事情都能夠處理妥當,是個相當靠得住的人。

他心底裡,甚至已經把秋棋當成了是自己堅強面罩下的另外一個支撐點。

從前,這個家是靠著他和小荻花在努力撐著。

而在秋棋到來之後,秋棋似乎把他身上肩負著的擔子接過去了一大半。

讓他總能感覺非常舒心。

拋卻這些心理依靠和感性思維之外,秋棋卻事實來去自由。

可要是問秦衣的本心,秦衣當然是不希望秋棋離開的。

從前秋棋一直也沒提過他家裡的事情,也沒提過要走,隻說是無家可歸。

所以秦衣還能自己欺騙自己,說秋棋是沒地方去才住在這裡的,而且估計也能一直住下去。

可是眼下秋棋提起了這個事情,再看看秋棋身邊環繞著的那些毀面殺手,他就知道自己再也無法這麽自以為是了。

那些自己以為的不舍、情感、親情,其實在秋棋的眼中並沒有那麽重要。

荻花客棧……或許在秋棋的眼中僅僅只是一個維持生命的居所。

投入的情感不會太多。

或者說,秋棋從一開始就不屬於荻花客棧。

他是一個殺手,他是借劍山莊的頂梁柱。

而且,從其修為上推斷,甚至還有很能是傳聞中殺手的天花板——十三太保的其中之一。

借劍山莊才是他的家。

而客棧只是他臨時的一個居住地而已。

從前秦衣的自我安慰,突然破滅了。

他的臉色因此而難免有些細微的變化,但很快就被他收斂了下去。

秋棋自然看到了他臉上很明顯閃過的落寞之色,心中微微一動,但臉上卻不動聲色。

“老板,我當真是……來去自如?”

“其實我早就有了辦法,這辦法說來也簡單,如果我寫信回家,很快就能召集一批人來到這裡聽我號令。”

“而且,這些人無一例外的全都是尋蹤索跡的好手。”

“但如若我寫信回家,那我便再也回不來了,家中……是沒有自由的。”

“當日在我最艱難、沒有去處的時候,是老板選擇出手救了我,慷慨解囊供我吃住。”

“就算我要回去,我也想著要先和老板你說一聲。”

“只有老板你同意我走,我才能心安理得的回家。”

“現在看來,我可以心安理得的走了。”

秦衣盯著秋棋,

眼神頗顯深邃。不知道是幻想還是什麽,他感覺秋棋的話音有些發顫。

似乎並不想回家的意思。

他思考了一下,旋即認真說道。

“當然了,你如果想要回家,沒人能攔得住你,我也更不會攔你。”

“但……阿秋,你同我說句實在話,你真的想回去嗎?”

“如果你不想,那我不會讓你為了找到小花他們而犧牲自身的自由,我們努力找,一天不行就兩天,兩天不行就三天!”

“就算掘地三尺,我們也一定會找到的!”

秋棋微微咬牙。

他回想起那些本不屬於他的記憶……

他回想起那些朝不保夕,把腦袋掛在褲腰帶上的日子……

回想起十年如一日不要命的特訓與任務……

想回家嗎?

家,或許在很多人的眼中都是一個溫暖、親切,猶如港灣,可以遮蔽風雨的地方。

可在秋棋的腦子裡,回想起家這個詞時,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在荻花客棧這些日子。

忙忙碌碌但卻快樂著。

而絕不會想起那些既陌生又熟悉的記憶中的,有關“借劍山莊”的記憶。

那個地方,就好像是人間地獄。

可為了小花姐,為了歸鳥姐,為了客棧中那一個個比血肉至親還要貼近“家人”這個名詞的人們,他什麽都願意做。

哪怕是回到那裡!

如果他的這些想法放到其他人眼中,可能會有人覺得他矯情。

因為他腦海中的記憶告訴他,他的身份乃是借劍山莊莊主唯一的親兒子。

十三太保,江湖傳聞乃是秋莊主的十三個乾兒子。

但只有很少一部分的借劍山莊內部高層才知道,十三太保之一的秋棋,是秋莊主的親生兒子。

換而言之,他是借劍山莊未來唯一的繼承人、掌舵人。

如果有人知道他的這層身份,那一定會覺得,他會殷切期盼著繼承這份家業。

就好像那些億萬富翁的孩子自言自語說自己不願意繼承家業。

但實際上,現實卻恰恰相反。

正因為他是唯一的獨子,他經歷的特訓反而要比其他的殺手更加非人化。

每次回憶腦子裡那些原主人的記憶的時候,秋棋都會感覺到震撼。

他簡直難以想象為什麽原主人能夠承受的了那麽痛苦的訓練,簡直可以用慘絕人寰這四個人來形容。

要知道,十三太保之中,有關於借劍山莊十大秘技,他們每個人最多精通三種、四種,這就已經是極限了。

而秋棋今年才剛剛二十歲出頭,卻已經完全習得這十大秘技,而且每一種秘技都已經可以達到如臂使指的地步。

他這二十年,濃縮了其他人好幾個二十年的訓練強度。

訓練的殘酷性可想而知。

還有最最關鍵的一點,借劍山莊作為天下間最大的殺手勢力,內部有極其森嚴的一套獎懲功過體系。

對於那些始終忠誠於借劍山莊的殺手來說,這套獎懲功過體系沒有什麽。

可對於那些三心二意,胳膊肘往外拐的人……這便是鐵律,有著極其恐怖的懲罰措施。

即便你逃到了天涯海角,借劍山莊的執法隊也會追殺你到天涯海角。

讓你沒有一日的安生日子。

而且,即便是對於莊主來說,這支執法隊也有著極大的約束權和控制權。

換而言之,在借劍山莊內部,執法隊是第一,是最高的權力控制者。

而莊主則是執法隊任命的一個表面首領。

是門面。

是借劍山莊在應對那些外場之時出來主持局面的人。

借劍山莊分為明莊暗莊,莊主就是名莊的掌舵人,外人過來談合作,或是上門求助,以及與其他江湖勢力的爭端,全都由莊主來管。

換而言之,就是一個乾力氣活的。

做的都是吃力不討好的事。

而暗莊,則是借劍山莊遍布天下的殺手網絡,才是借劍山莊傳承千年的真正核心。

由執法隊做直接掌控人。

秋棋就算繼承了莊主之位,也不過是個傀儡皇帝。

被一群執法隊的老家夥“挾天子以令諸侯”,根本沒有什麽實際的話語權。

處處都要被約束,而且真正大難臨頭之時,出來扛起一片天的人也是莊主。

執法隊就是甩手掌櫃。

當然,如若莊主正常調用莊中的人手,也不會遭到執法隊的阻攔。

但一旦執法隊覺得這個莊主正在做不利於山莊的事,就會立刻將莊主撤除。

總之就是限制重重,且規律森嚴。

鬼怪殺人不恐怖,靈妖殺人也不恐怖。

最恐怖的是出自同一個勢力,本是同根生的人,卻在互相傾軋殺戮。

稍有任何反抗,下場就是死無葬身之力。

執法隊會不斷消滅一切可能威脅到其地位的隱患。

當日秋棋的原主人之所以會身死,就是因為和父親,也就是現任莊主提了一句“執法隊擁權自重,當廢除”。

後來這條消息也不知道怎麽就暴露到了執法隊得面前。

然後就遭到了執法隊的追殺。

最終死在了執法隊隊員的圍殺之中。

他現在本來已經被執法隊定性為是死人了,所以可以不用再管那些借劍山莊的規矩了。

可以自由行走天下,不用再有任何負擔了。

可眼下,他手中人手不足,想要調用借劍山莊的人手,那就只有承認自己乃是莊主獨子的這個身份。

而一旦這封信回到借劍山莊,秋棋就將再也沒有自由。

要麽,回去老老實實繼承借劍山莊,老老實實的做執法隊的傀儡主子。

要麽就是與執法隊對抗到底,然後死。

為了調動人馬救小花他們,他只能選擇前者,寄人籬下,苟延殘喘。

但思來想去,眼下這是最好也最直接的方式。

他心中甚至已經暗暗做好了決定。

就等著老板說一句他來去自如,他便可以輕輕松松的作出決定。

他本來也覺得做出這個決定挺簡單的。

不就是回去當個被架空的傀儡,聽人話做事嗎?

有什麽了不起的!

可當他看到老板那關切的眼神和關切的話語時,秋棋卻感覺一種奇妙的親情湧入五內。

這種突然升起的溫暖感,並不是來源於他。

而像是來自於原主人。

原主人的一生,無疑是悲劇的一生,多年非人道的艱苦訓練,終於成了十三太保中的一員。

終於成了借劍山莊的中流砥柱……

又被自家人圍殺。

原主人的一生,都沒有感受過什麽是親情……

他就好像是一個被執法隊強迫老莊主傳宗接代而誕生下來的產物,可以被人隨意利用,可以被人隨意出賣。

但卻只能被迫的效忠於山莊。

父親?

母親?

親情?

他從來沒有感受過。

他唯一一次和父親說了真心話,就是那句廢除執法隊的話。

那一次,只有他們父子二人在。

為什麽這句話最終卻傳到了執法隊的耳朵裡,而且還迎來了執法隊的狂暴追殺?

這背後的原因不言而喻。

是那個將自己生出來的父親,背叛了自己!

這些事,原主人活著的時候並沒有想到。

因為他生在局中,自小受到借劍山莊絕對忠誠的理念洗腦灌輸,不會朝著這個方面去想。

可秋棋這個後來者,卻是旁觀者清,從錯綜複雜的記憶中判斷出了事情的真相。

並為這個殘酷的真相感到悲痛欲絕。

那一瞬間,他真的覺得自己有家難奔,有國難投。

而這個時候,他生命中最燦爛的那道光出現了。

照亮了原主人從前悲慘的前半生,也照亮了他這個後來者的未來道路。

是那道聲音。

“等等,老板,他的帳,我替他結了。”

改變了秋棋的人生。

那一刻,秋棋隻感覺眼眶中的淚水怎麽都忍不住。

不是他想哭,而是這具已經失去了靈魂的軀殼在哭。

再感動。

因為他,第一次從一個陌生人的身上體悟到了親情的滋味。

眼下,聽著秦衣關切的話語。

他張了張嘴,卻發現嘴唇在顫抖,舌頭在打結,腮幫子的肌肉也在打顫。

他心說:我特麽也沒有那麽感性啊?

不至於被一兩句關切的話感動成這個德行吧?

可為什麽我就是說不出話?

可為什麽我就是感覺鼻子那麽發酸?那麽想哭?

他知道這應該是原主人殘存在體內的意志在作祟,讓他無論如何也無法輕松的說出一句。

“我願意回家。”

直到很久以後,他才恢復冷靜。

就發現一屋子人全都用一種很詫異的目光看著他。

他長長吸入一口氣,然後說道。

“放心吧,老板,借劍山莊可是我的家啊,我怎麽可能不願意回去呢?”

“既然老板已經說了,放我走,那我也就能安心回家了。”

他說的話很自然,很淡定。

讓秦衣很難懷疑他說話的真實性。

秋棋一邊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到了旁邊一位毀面者的手中。

毀面者將信揣了起來,旋即一閃身出了房中。

秦衣想挽留兩句,但看到秋棋似乎去意已決,最終也沒說出挽留的話來。

也許真是阿秋說的那樣……

回家,誰不想回家啊?

也許阿秋只是和家裡人鬧了什麽別扭,所以才負氣離家,現在氣消的差不多了,也該回去了吧。

只是……

阿秋走了,他的這個家,還能繼續撐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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