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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夥計說他是穿越者》第一百三十七章:臣,請殿下登基稱帝!【29,提前祝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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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舞玨啞口無言。

以這件事來看,他確實對不起秦衣。

“此事,是我愧對秦先生。”

“但事情已然發生,無法挽回、無法阻止,既如此,舞玨有幾種對策應對,秦先生可否先勿要動怒,聽我一言。”

秦衣臉色很不好看。

如果不是因為他相信趙舞玨的人品,現在已經扭頭走人了。

他心中最擔心的並不是自己,而是身在蘭摧城的小荻花、秋棋他們。

他不知道自己的消息被如何外傳……

又會不會有人要挖掘更深一步的信息,蘭摧城的荻花客棧會不會也暴露在天下面前?

這些都是未知之數。

他咬緊舌尖,強自將腦海中的雜念拋除,深呼吸一口氣。

語氣十分冷淡的道。

“城主請講。”

趙舞玨看著秦衣對自己狠明顯變換了另外一種態度和臉色,心中越發覺得愧疚。

但眼下自己犯了如此大錯,會得到這樣的反饋也怨不得別人。

自己發現的實在太晚了。

消息已經徹底傳開了!

掌控瑞雪城百年以來,他就沒有出過這麽大的疏忽。

這麽多年,他一直都是別人眼中的依靠。

可隨著年齡越來越大,隨著體內的舊疾越加反覆。

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

越是身居高位的人,實力越強的人,對自己大限將至的感知就會越明顯。

趙舞玨知道,自己很可能活不長了。

他並不怕死。

他怕的是瑞雪城因為他的死,樹倒猢猻散。

應了傳說。

更怕自己辜負了身邊的親人、朋友。

所以做起事來就越加的如履薄冰。

但事實就是,他越是緊張,越是謹慎,事情就會一次又一次的超出他的預料,超出他的判斷。

而他,也因為失去了冷靜,從而失去了最睿智的一面。

現在的他,表面看起來光鮮靚麗,但只有他和夫人才知道,他這不過是強撐著的強弩之末了……

但他不能倒下。

還,遠遠沒到他可以倒下的時候。

他本以為,父親回來了,也許自己的隱疾有了救治的機會。

但聽父親的意思,當初救活父親的秦聖人,絕不可能再出手救治自己。

他本以為,父親回來了,自己即便病治不好,也可以放心的撒手人寰。

因為有父親在,瑞雪城就倒不了。

可從剛剛的暢談過後,他的這種態度完全改觀。

人都是會變的。

父親已經變得讓他感覺到陌生了。

他根本無法放心的把瑞雪城,交到這樣的父親手中。

所以,他只能趁著自己現在還有一口氣,將自己想做的事情全部辦成!

哪怕一反常態,哪怕其他人不懂他、質疑他,他也要繼續做下去。

“我知道秦先生的顧忌,秦先生最害怕是家人受到江湖紛爭的侵擾。”

“首先,我能為秦先生做到的是,我可以立刻派出瑞雪城的精銳,前往蘭摧城,將秦先生的家眷全部保護起來,護送到安全位置。”

“其次,我會盡我所能的封鎖消息,將此事的影響降到最低。”

“而同時,即便未來秦先生離開瑞雪城,我也會派出精銳貼身保護秦先生,無論如何,也不會讓秦先生因此次消息泄露而受到半點傷害。”

“如果秦先生願意的話,我還可以動用我所能動用的一切力量,幫助秦先生改頭換面,更換另一個身份與親眷生活。”

“秦先生……究竟如何選擇,還是交給你來做決斷。

”這一番話,說起來倒是非常坦誠。

尤其是趙舞玨的神態、表情,全都是一幅情真意切的模樣。

沒有絲毫作偽。

真誠已極。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趙舞玨已經把話說到這一步了,秦衣也不好繼續為難。

而且趙舞玨提供的方案確實已經是最優解了。

“既然如此,我也不與趙城主客套了。”

“事出緊急,江湖人有江湖人的方法,很多消息一定是不脛而走。”

“所以我希望立刻修書一封,趙城主能派人帶著我的信,前往大靖帝都蘭摧城的荻花客棧……”

“將我家中之人全部接到安生之地,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看到回信,確認家人的安危。”

“至於劍道大會,這是早就答應城主的事情,明日便是臘月初三,我也不會做臨陣反悔之時。”

“但劍道大會之後,趙城主務必答應我,有關劍道大會之上一切細節,絕不能再次泄露於外。”

“而且,劍道大會結束後,瑞雪城與我秦衣,兩不相欠,從此以後再無糾葛。”

“我也不需要趙城主替我改變身份如何如何,只要家人無恙,我哪怕此生浪跡江湖,也無所謂。”

趙舞玨抿了抿嘴,他沒想到出了這麽大的事情,秦衣仍然願意繼續幫他的忙。

看到從氣惱轉變為灑脫的秦衣,他心中越發的愧疚。

可他也說不出任何挽留的話,更說不出道歉的話。

因為沒有什麽用。

他不由得欠身為禮。

“此恩此情,舞玨永世不忘。”

秦衣伸手攔住他。

“不必如此。我並非大度,相反,我心中頗為不快。”

“但自己答應的事情,腦袋掉了也要做到。”

“自此以後,你我兩清,多謝趙城主這些日的款待。”

這話雖然聽起來和從前沒什麽兩樣,可語氣上卻隱隱有了變化。

似乎是逐客的意思。

趙舞玨深深地看了秦衣一眼。

“我稍後便讓下人送來紙筆,秦先生修書完後,我便立刻將人派往蘭摧城。”

一句話後,趙舞玨便離開了。

秦衣的心情也頗為複雜。

他也並非有意冷淡趙舞玨。

但消息泄露的事情既然出了,就注定他和瑞雪城的關系不可能再像從前那般親密無間。

不說趙舞玨如何,單是在他心中,都邁不過這個坎。

所謂人無信不立。

世間傳聞趙舞玨品行再如何端正,但至少在秦衣這裡看來,趙舞玨已經是失去了一次信用的人了。

心中不自覺的生出了一種名為失望的情緒。

人與人之間的交流,往往就是如此簡單而複雜。

他此刻心急如焚,泡在藥浴之中,飛快運筆寫下了一封長信,旋即交給下人,隻盼著能盡快將消息傳回蘭摧。

如果只有小花在的話,或許聽到外界流傳的有關自己的消息,不會覺得有什麽。

但秋棋也在,秋棋在關鍵時刻很靠譜,應該可以依靠的住。

只希望這次千萬不要出什麽大禍才好……

……

當夜。

秦衣走出浴藥池。

盡管心神有些不寧,但為了明天的事情,他已經準備了太久太久。

絕不能輸。

他還是需要進行最後的苦練。

劍法對秦衣來說仍然是個無法愉悅的難關,現存的任何一種劍法根本無法經由興亡來施展出。

這就意味著明日在劍道大會上,他只能通過最簡單的劍術技巧來打敗對手。

可按照趙舞玨的最初設想。

他需要足夠的強勢,換句話說就是要:裝個好逼。

簡單的劍術,會不會被他人冠之以“低等存在”?

怎麽辦,才能將這些最低等,堪稱是劍道啟蒙的砍、斬、撩、撥、挑、刺等等劍術技巧都施展的更加高大上。

這是秦衣最後要思考的問題。

他要以此來震懾住滿城的劍道精英啊。

稍有不慎就會功虧一簣。

……

城主府。

趙舞玨坐在正廳之中,與夫人談論著今日趙文曲同他說的話。

“除此以外,父親一直留在城中也仍然是個大問題。”

“四位瑞雪劍仙共同出現在瑞雪城中,短時間內還好,一旦時間長了,會出亂子的。”

江晚儀卻是一副絲毫不擔心的樣子,伸手攥住了丈夫的手掌。

“舞玨,你不是很早以前就說過,想去淵海王朝看一看嗎?”

“劍道大會之後,城中風氣也許會大改,老爺子雖然在年輕時犯了許多的錯誤,但在坐鎮瑞雪這方面,要比你更有把握。”

“你莫不如放下瑞雪這個擔子,咱們一家三口,共遊淵海,你看如何?”

“只要你離開瑞雪,這四劍仙同在的局面不就消失了?”

江晚儀眼神灼灼,充滿了希冀。

丈夫的身體狀況她最清楚。

丈夫這些年得擔憂她也最清楚。

丈夫被這些負擔壓了整整百年之久,如果不是如此,體內的隱疾也不會積壓到現在這個地步。

所以,她想讓丈夫在生命中的最後一段時間中,能夠安享天人之樂。

不用再為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瞎操心。

也許,心神一松,丈夫的隱疾也會因此而得到緩解……

二人相知相守兩百年,彼此相互都太了解彼此了。

趙舞玨也立刻明白了妻子的用心良苦,淡淡一笑。

反手握緊妻子的手。

“好啊,劍道大會結束後,我們便能回到當初遊歷江湖的日子,自由自在,快意恩仇。”

“世間任何事,任何物,任何人,都不能成為桎梏我們腳步的理由了。”

“這一次,我們一家三口一同縱情江湖。”

房門外。

江欲雪悄悄探出半個腦袋,撇著嘴吐了吐舌頭。

“真是的,也不問問人家願不願意和你們兩個老骨頭出遊,就擅自替人家也做了決定,太過分了吧!”

不過一想到來日,左手拉著父親,右手挽著母親,並肩出遊。

那副和諧圓滿的場景……

無限憧憬。

她的臉上也忍不住堆滿了甜甜的笑容。

嘴裡哼哼唧唧著小調,蹦蹦跳跳的回了後院。

她才剛剛離開,後腳,趙同漳的身影便走入了城主府中。

推開正廳的門。

他先是欠身為禮。

“見過城主、夫人。”

旋即走入房中,回身關上了門。

江晚儀忙問道。

“江叔,是有結果了嗎?”

趙同漳點點頭。

“不是城中的問題,是瑞雪的情報網出了岔子。”

“準確來說,情報網仍在運轉之中,只不過傳上來的消息中……和秦先生的有關消息卻全無上報。”

江晚儀微微一驚。

“所有的分舵,遍及天下的分舵,竟然沒有任何一家傳上來有關秦先生的流言嗎?”

“這分明說明情報網已然崩潰,又何謂處在運轉之中?”

趙同漳又解釋道。

“夫人,因為咱們的情報網無論上報信息,還是下達命令都毫無阻滯,一如既往,所以它仍在運轉。”

“唯一一點就是,他們沒有上報任何有關秦先生的消息。”

趙舞玨聽他這麽一說,迅速想到了一些什麽,瞳孔微微一縮。

“江叔,你的意思是……”

趙同漳點點頭。

“不錯,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人……”

江晚儀也醒悟過來,接口說道。

“只有那個一手建立並擴張情報網的人……”

趙舞玨緩緩呼出一口濁氣。

“是小葉……”

……

南唐,兩個月前,一股不足萬眾的起義師,自南唐北方的大渠林關起事。

為首者據傳聞乃是先帝嫡長子,李燼李長逍。

是南唐帝位真正的繼承者。

在短短數月之間,南唐境內忠君愛國之士雲集響應。

時至今日,總兵力已經突破八萬。

又以摧枯拉朽之勢,連破數州之地。

在寒冬的第一場雪降臨帝都長安之前,兵抵北方最後的一個州府,北桃花州。

停兵於南北桃花州分界線的桃江江畔。

不得不說,李長逍起事的這個時間點把握的極好。

雖然是秋冬交接之際,天氣寒涼,行軍條件比較艱苦。

但劣勢在有時也會轉化為優勢。

正因為這時節很難有仗打,守備難免空虛松懈。

只要士氣如虹,敢於征戰。

再通過以戰養戰,從拔下的城鎮州府獲取草糧供應。

想不贏都難。

而且因為三國聯盟滅大靖失利崩盤的緣故。

無論是與南唐東北方接壤的元晉王朝,還是與南唐西方接壤的南朝,對南唐在短時間內都不會起攻伐之心。

這就讓李長逍在起事之際,免去了後顧之憂。

中軍大帳中。

一身勁甲的李長逍負手而立,站在沙盤之前,默然不語。

身後,包括大內宗師豫淮春在內的二十八名中軍將領,兩名軍師模樣的官員,跪倒在兩側。

紛紛插手為禮,神色恭謹。

李長逍默然良久,走下兩步。

長長吐出一口濁氣,一雙死魚眼中泛出一絲淡淡的精光。

“諸位將軍,你們當真願意扶我為帝?”

中軍主事霍敬顏當先開口。

“年尾將至,且有桃江大江阻隔,江南賊寇李霖厲兵秣馬多時,正等著截江阻擊。”

“故,此刻若要再戰,必是一場惡戰……敬顏以為,不宜再興刀兵。”

“而所謂作戰之中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眼下我軍之所以在寒冬臘月大雪紛飛之際,仍能驍勇作戰,盡皆因為一股士氣。”

“若停兵於此,便注定士氣難以再複,而且按照常理來看,這場跨江之戰定在明年早春之際為宜。”

“這數月時間消磨之下,士氣必然節節敗退,屆時再遇李霖帳下驍勇,只怕無有再戰之力。”

“而若想要士氣長久不衰,唯有殿下趁此年關將近,瑞雪福臨之大吉,面朝黃土背朝天,身披龍袍登基為帝,方可解士氣不複之危!”

“臣霍敬顏,請殿下登基稱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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