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德嚴肅老成的臉掛著淡淡的弧度,可見柔和了。
他沒有再抽回手了。
牛肉套飯有點酸辣,但又有點“甜”。
面前的女兒,似乎像是一夜長大了,成了亭亭玉立的姑娘了。
溫德一想到以後,他眼裡閃過一絲落寂,很快又收拾好了情緒。
他夾了面上的牛肉放在了溫夏的碗裡,“不夠再喊。”說完吃了一口飯,似乎在掩飾剛才關心的舉動。
“爸,夠了。”
溫夏笑眯眯又夾回去了給他,“爸,多吃點,你瘦了。”
秦墨、潘森、趙子川來食堂吃飯,一眼就看見靠窗的兩人。
因為溫德是背對他們,潘森沒認出來,開玩笑的嘖嘖兩聲,“秦墨,嫂子在跟別的男生吃飯耶,就問你醋不醋?”
秦墨給了他一個看智障的眼神,隨後走開了。
他還是不蠢,不會往“槍口”上撞。
嶽父估計不想看見他。
應該是,不想看見他。
他親身體驗過嶽父的變臉,他也記不清是什麽時候了,隻記得嶽父前一秒還對溫夏笑,下一秒看見他,臉色嚴肅,隱隱要打人的衝動。
這點,秦墨其實一點也不冤,誰家女兒一聲不響被人“騙”去領證,身為父母能不氣?
溫德當初沒打死他,已經是看在溫夏的面上。
想有好臉色?根本不可能。
在潘森看來秦墨這會的行為有點“灰溜溜”,這不像他的風格。
潘森看了吃飯的溫夏,最後疑惑的看著趙子川,詢問怎麽回事?
趙子川還算了解秦墨,他沒有什麽舉動,多半就是認識的人。
他壞笑的對著潘森道:“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潘森眼睛一亮覺得可行,跑了過去,“嫂子。”
那個“子”剛落下,就對上了十分嚴肅的臉,他:“……”
說實話,秦墨的嶽父是他見過最“凶”的人。
用個貼切的話來形容,大概就是“班主任”。
他抬頭摳頭,立馬轉身,“我要吃餃子,耶,餃子在哪個窗口。”
溫夏:“……”
她嘴角抽了抽,掃了溫德一眼,他似乎沒有什麽表情。
潘森跑到秦墨面前,拍了拍胸膛,“秦墨,你嶽父來了,你不去說幾句?”
秦墨懶得搭理他,打了飯就尋了個位置吃飯。
潘森不死心的還想調侃,“秦墨你別慫啊,那是你未來的嶽父,不,你現在的嶽父。”
秦墨幽幽的盯著他,下一秒,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等接通後道:“二姑父,二姐的男朋友想跟你說幾句。”
吳沁談戀愛的事在秦家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事。
吳沁的爸爸正在批改文件,“好。”
秦墨遞給了潘森,示意他大著膽子接電話,潘森:“……”
艸。
他慫了。
旁邊的趙子川不厚道的笑了,就一年的道行,還想跟一千年道行對戰。
渣都不剩。
過了十幾秒,秦墨收回電話,點開了免提,毫不留情的“嘲諷”道:“二姑父,他哆嗦,想下次再說。”
吳沁爸爸的聲音從電話裡傳出來:“好,讓他下次別哆嗦。”
潘森:“……”
掛了電話,秦墨朝他吐了一個字,“慫。”
潘森:“……”
這種情況殺人犯法嗎?在線急。
他咬牙切齒道:“秦墨,你簡直就跟千年的老王八一樣心黑。”
秦墨淡淡接下了他的讚美道:“謝謝誇獎。”
潘森:“……”
他拿出手機給溫夏發消息:嫂子,秦墨欺負我。
很快溫夏回復他:你知道的,我管不了他,多加保重。
潘森:……
他鬱悶的刨了一大口飯,等咽下去後,他低聲咆哮道:“你們兩口子欺負人。”
趙子川不緊不慢的補了一刀:“你也知道人家是兩口子啊。”
潘森:“……”
他開始互相傷害,“趙子川你別嘚瑟,你跟我一樣,女朋友胳膊往外拐。”
“拐了又拐的那種。”
趙子川:“……”
……
下午,溫夏陪秦墨上課,小班課,炎熱的天氣,來上課的人很少,只有二十幾個人。
教授大概是點名點煩了,沒有點名了,花了幾分誇了秦墨,並說以學校的名義給予2000元的獎學金。
“大家要向秦墨同學學習,秦墨同學是非常不錯的。”
他的言語中對秦墨十分滿意,有種老父親的既視感。
班裡日常發出羨慕的“哇”聲,但已經習以為常了,從大一開始,秦墨的獎學金從來沒有斷過,甚至不斷的增加。
金融系的展示欄有一半都是他的照片以及取得的各種優異成績。
今年的新生接待,金融系不要臉的拿了秦墨的照片騙年輕漂亮的小學妹。
以至於接了不少年輕漂亮的小學妹。
秦墨看著旁邊女生衝著他誇張的“哇”了一聲,他挑了挑眉,悠悠道:“老婆,你哇什麽,都是你的。”
溫夏“嘿嘿”笑了笑,誇道:“秦狗狗,你現在“業務”越來越熟練了。”
“不熟練怎麽生孩子?”秦墨低頭湊近她,又道:“熟能生女。”
溫夏:“……”
她忍不住“咳”了一聲,熟能生女這是什麽虎狼之詞。
“老公,你知道色字頭上是什麽嗎?”
秦墨思考了幾秒,含笑認真道:“是老婆。”
“不是,是槍斃。”
溫夏在桌揪了他,又道:“我可能年紀輕輕守寡。”
“因為老公涉黃被抓。”
聽見涉黃被抓,秦墨:“……”
他逗笑了。
成功的把他噎住了,溫夏嘚瑟的翻開書,一邊翻一邊道:“你要明白薑還是老婆辣,秦狗狗別試圖挑戰一家之主,小心鍵盤跪斷。”
秦墨挑了挑眉,視線滑過她的胸, 意味深長道:“是挺“辣”。”
溫夏:“……”
辣你個狗秦墨。
教授開始講課了,溫夏不搭理秦色鬼了,拿起筆認認真真在秦墨書上做筆記。
書上空白地方不多,秦墨看見她沿著書邊,一直寫到了下面。
他嘴角的笑意越揚越大,大概能明白,為什麽她不會做的題還能寫一大堆。
溫夏要是知道他這樣想,非得揪他耳朵,讓他唱兩隻老虎。
第一節下課後,教授破天荒的要收他們的筆記。
全班措不及防“啊”了一聲,掙扎了半分鍾,都認命的交上去了。
教授看見他們的筆記,臉上波瀾不驚,該扣分的扣分,該加分的加分。
鐵面無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