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意心想,這個林大器真是多管閑事。要是那蔡剛敢怎麽樣,她當即就罵他個狗血淋頭。
因為那天對於蔡剛的小人行為,安心意早就嗤之以鼻了。
原本,兩人少時有相處過一段時間,安心意對蔡剛的感覺也不錯。如今,可大不如前了。
眼下,安心意的眼中,唯有上官飛虎一人。
李圓圓突然問道:“心兒姐,你說,拓跋恭好了之後會走嗎?”
“嗯……”這是個很沉重的問題,安心意陷入了沉思。要說這拓跋恭,從剛開始的看不順眼,到後來相處感覺還行,若是拓跋恭真走了,安心意自己又多愁善感,定然也會感受到一點離別的哀愁。
再想到李圓圓這個從小在萬人簇擁保護下長大的妹妹,從未這麽不舍一個人過。料想她真的對拓跋恭動了情愫,難以自愈。倘若拓跋恭真的下了山,也不知道李圓圓會哭成啥樣。
這丫頭,只要一哭,整座山估計都得翻天了。
但是轉而又一想,李圓圓是朝廷的郡主,而那拓跋恭卻是北蠻人,與拓跋睿有師徒之情。他們兩個,根本不可能修成正果。因此,與其拓跋恭待得越久,不如讓他早點走,這樣子長痛不如短痛,也可讓李圓圓盡早斷了念想。
想到這裡,安心意便安慰李圓圓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拓跋恭的家鄉在北邊,要走是遲早的事。不過,他即便走了,咱們共處的友誼,依然是在的。”
安心意說完,心裡都有點發虛。顯然這樣的空話很難騙到人。
她跟李圓圓強調了友誼二字,目的就是引導李圓圓認清事實,倘若李圓圓真認定了要跟著拓跋恭,那麽到時候事情可就大了!
所謂旁觀者清,入局者迷。李圓圓可就沒想那麽多了,她只是知道自己不想讓拓跋恭離開,僅此而已。
聽了安心意的安慰,李圓圓瞬間像個小孩子一樣,一下子撲到了安心意的懷中,嘮叨道:“心兒姐,我不希望拓跋恭走。我想讓時間過得慢點。”
“傻妹妹。”安心意此時更像個大人,撫摩著李圓圓的頭髮道:“我們都長大了,經歷點離別是很正常的事情。”
言罷,安心意也深深地歎了口氣。
……
林大器離開了練武場後,就徑直奔向了安子玉的客房。
但他可不是要去看望那個德高望重的師傅的,他是要去找拓跋恭商量昨晚的事。
敲了敲門,還好安子玉不在。
拓跋恭中氣倒是十足,雖然他還躺在床上,不過那聲‘門沒鎖,進來’很清晰。
林大器這才滿臉堆笑地打開了推開了房門,而後又小心翼翼地關上,便上了鎖。
拓跋恭見他行事如此詭異,忙道:“安前輩囑咐過了,不用鎖。”
“要的,要的。”林大器此時的笑容假的令拓跋恭都有點發寒。等到林大器找到凳子,做到了拓跋恭的床前時,拓跋恭仍然不知道他想幹什麽。
林大器開口就問道:“好些了嗎?”
“好了許多。”拓跋恭言語溫和:“林兄百忙之中還不忘來看望,有勞了。”
“哎,咱們是兄弟,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林大器也回得自然。
雖然初見拓跋恭時,林大器因為爺爺的死有些衝動,但是好在那時候拓跋恭知曉是非曲直,並未為難林大器。自那日林大器教拓跋恭如何去哄女孩子後,拓跋恭便將林大器當成了朋友,而林大器覺得拓跋恭這人與印象中的北蠻人不同,
最起碼他比較正派,因此也就把他當成了朋友。 這也是林大器的一個優點:愛恨分明。
“是,是。”拓跋恭感覺林大器還挺暖心的。
林大器又問道:“對了,師父有說你什麽時候病情能痊愈嗎?”
拓跋恭笑了笑道:“上次比武,並未傷到根本,師父說是半個月,我估計也就在四五天的時間。”
“這樣最好了。”林大器道:“等你好了,我還有事要請你幫忙呢。”
拓跋恭問道:“什麽事?”
林大器撓了撓頭道:“說來話長。我長話短說,就是半個月後的比武招親大會,需要你參加。”
“我參加?”拓跋恭驚訝地坐了起來,問道:“那不是給安姑娘訂親的嗎?我……”
“你聽我說完。”林大器早就料到了拓跋恭會有這種反應,直言道:“看來這件事不說詳細點,你也不能理解。”
於是,林大器發揮了自己說書人的本能,將昨日之事,添油加醋地說給了拓跋恭聽。
拓跋恭聽了後,也沉默了。
良久,方才感歎道:“想不到這上官飛虎也是個癡情之人,那位姑娘跟著他,也算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了。”
林大器拍了拍拓跋恭的肩膀道:“所以啊,我才要請你幫忙。你幫我掃除障礙,最後你和上官飛虎都假裝敗給了我,我再推脫掉婚事,不就成了?”
拓跋恭又思慮了一會兒,皺眉道:“臨陣退婚,怕是安前輩那裡說不過去。”
“這你放心。我已經想好說辭了。反正一年後我也是要上前線的,到時候我就說現在還配不上安心意,等到我在前線建功立業了,再回來迎娶她也不遲。”
“如此……可行。”沒想到,拓跋恭答應得這麽爽快。
林大器總算松了一口氣,拓跋恭卻突然皺眉問道:“可是林兄,莫非你真這麽著急,一年後就要上戰場殺敵?你既已入神劍門,潛心修煉將來說不定也能成為一代高手,何必急於一時?”
說到這裡,林大器只能苦笑了:“我等不及。爺爺的冤魂到現在還沒進入輪回呢。”
拓跋恭看著房頂,歎了口氣道:“我真怕到時你我戰場相見,成了敵人。”
林大器不以為意道:“你放心到時候我會盡量躲你。而且辦法向來都是臨陣才能想出來的,假如我們真的不幸為敵,那麽就不打彼此就是了。我唯一的心願,就是能殺了那個察爾真。”
拓跋恭道:“此人沽名釣譽,若乘勝上戰場賺軍功,你們極有可能會碰面。”
“這再好不過了。”林大器嚴肅起來,還是挺男子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