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看電視,戲中人閉眼解鎖如兒戲一般,輪到自己卻難比登天,月兒連點幾次,雖都點在屏幕上,卻不能準確命中指紋區。
劉楓見她遲遲解不了鎖,隻好伸出右手握住她的手將拇指按在指紋區。
解開鎖,劉楓打開她的微信,在聯系人中找到備注父上的好友問道:“父上是你父親嗎?”
月兒沒說話,隻點了點頭。劉楓又問道:“我發信息給他?”月兒還是不說話隻點頭。
得到肯定的答覆,劉楓開始翻看父女兩的聊天記錄,本來問月兒怎麽編寫信息最省事,但月兒醉的厲害不欲說話,他只能自己想辦法。
翻看了數十條消息,父女兩聊天對話幾乎全是半文半白,頗具文學功底,劉楓訝然:“月兒家學淵源,文學修養之高,很是少見。”
看過父女兩的聊天,劉楓心中已然有底,模仿月兒的語氣編寫一條信息:“父上大人,小女與同事聚餐,路途甚遙,不及歸家,宿於客舍,一切安好!勿念!”
編寫好後先念給月兒聽,她也覺得甚好頗具文藝氣息,是父親喜歡的調調,便讓劉楓發了出去。
“甚好,切記早睡,不可熬夜,當以身體健康與安全為要。”很快上官明日便回信息,言簡意賅,也是半文半白。
想必是因為愛女夜不歸宿,他一直抱著手機等待消息,才能如此快回復。
“謹遵上命,晚安!”劉楓又學著月兒的語氣發了一條。
“晚安!”
看到上官明日回復晚安二字,劉楓如釋重負長舒一口氣,將手機重新放入月兒包內。
“水!水!水!我要喝水。”劉楓剛放好手機,月兒又嚷著要喝水,雖然依舊口齒不清,但比剛醒之時已好很多,劉楓能勉強聽清。
他將剩下的溫開水全部兌成糖鹽水足有大半杯之多,月兒已醒他不用擔心會潑灑,也就不用一點一點兌,可以一次性多兌一點。
兌好拿過來,他坐在沙發上扶起月兒,將她的頭靠在肩上,右手扶住她,左手拿水給她喝。
月兒喝一口感覺既甜且鹹味道很快,偏過頭不願再喝,口裡還嚷著味道好怪不好喝。
這丫頭“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劉楓辛苦為她調製的簡易葡萄糖,她卻嫌不好喝。
“味道是不怎麽好,喝了對你身體有益,再喝一點。”劉楓勸道。
月兒別過頭不說話,看那架式是說什麽也不願喝糖鹽水。
“月兒乖,再喝一點,喝了頭不痛,手腳有勁,明天能正常去上班。”劉楓像哄小孩子一樣哄月兒喝糖鹽水。
“真的餓(喝)了頭八(不)痛,手腳有勁?”月兒醒來就感覺頭痛欲裂,四肢酸軟無力,聽了劉楓的話雖是不信,卻有了幾分期待。
她期待這杯水真如劉楓所說,像靈丹妙藥一樣喝下去頭不痛,手腳有勁。
“真的,你喝下去保證一覺醒來,頭不痛,全身有使不完的勁。”劉楓堅定的說道。
“信寧(你)一次!”月兒見他不像騙人,大著舌頭說完,張開嘴一手扶著劉楓端杯子的手大口將杯裡剩下的糖鹽水喝完。
她喝的時候心裡想著不論怎麽難喝,我一口氣吞下去可以少受一點罪。
其實糖鹽水並不難喝,甜裡帶鹹還別有一番風味,月兒之所以覺得難喝。
一是因為宿醉傷了味覺,喝什麽都感覺難喝;二是因為她初嘗糖鹽水感覺味道怪,才會先入為主認為難喝。
待她一杯下肚嘴裡回甜,入口時鹹鹹的味道不知所蹤,只剩甜味在口腔內回環往複久久不散。
“我愛(還)要喝。”喝出糖鹽水的無窮妙味,月兒還想再來一杯,大著舌頭說道。
“你先睡下,我立刻去燒。”劉楓將月兒平放在沙發上將枕頭墊在她頭下,又起身去燒水。
在醋和糖鹽水的雙重作用下,月兒的酒醒了不少,已不似剛出傣味園時醉。
她在沙發上躺了一會,便再也躺不住,一個人滑下沙發,光著腳偏偏倒倒在房間裡亂晃。
正在燒水的劉楓見她在房間裡瞎晃,怕她摔倒,扔下手中的活跑過來扶住她,想要把她拉回沙發上。
她一把推開劉楓,大著舌頭說道:“閃開,本女俠要練功,等下傷到你可別怪沒事先提醒,不對是‘勿謂言之而不預也’。”
劉楓很是無語,卻又擔心她會摔倒,不敢真的離開,又不能伸手去拉她,隻好一步一趨跟在她後面,好在她摔倒前伸手相扶。
月兒偶然轉頭看見劉楓跟在她身後,一個急轉,雙手平舉向前推出,撞在劉楓的胸膛上,腳下加力將劉楓往後推。
以她的力量就算不醉也推不動劉楓,但劉楓怕她著惱不敢用力相抗,隻好配合她向後腿。
直被推去坐在沙發上,她才收手口齒不清的說道:“你……你……你坐在……這……這裡,看……看……看本……本女俠給……給……給你打一段醉八仙。”
劉楓無語,怕她著惱,不敢拂她之意。見她手上有力,能將他推回,想必腳上也有勁,不致摔倒,便端端正正坐在沙發上看她表演。
“乖……這……這……才是好孩子。”月兒說完又偏偏倒倒走到房間中間的空地。
“第……第……第一式是什麽來著?”她酒醉還未全醒,一時間想不起“醉八仙”的起手勢。
“呂洞賓-醉酒提壺力千均!”劉楓對“醉八仙”也有所聞,還記得其招式。
“對……對……呂洞賓-醉酒提壼力千均。”月兒嘴裡嚷著,手上卻做不出動作,她一個弱質女子那會什麽醉拳。
只因初次醉酒,一時興之所致,才想要耍一套醉拳,至於這醉拳嘛她只聽過其名,卻未見過其實如何會耍。
月兒要強,雖是在醉中,牛吹了也需落到實處,她不會“醉八仙”,便按招意臨時創招。
只見她形如醉漢,掂起蓮腳,碎步輕移,一手上舉握成酒杯狀,曲肘彎臂置於嘴間,一手下垂似握千均重物,邊做動作邊嚷道:“嘿!呂洞賓-醉酒提壺力千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