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君沒賣關子,直接把傅元蓁的打算說了。
果然傅元朗聽了之後,嘴角翹得更高了,口中卻故意說道:“這可不是小事,朕得先考慮考慮。”
就差瘋狂給沈惜君暗示:快來求朕!
誰知沈惜君立馬就說道:“陛下若是覺得為難,臣妾這就回去告訴琅華,讓她另想法子。陛下政務繁忙,臣妾先行告退。”
“等等!”傅元朗一看她要走,瞬間慌了,“你急什麽?這事朕答應了!”
結果話音剛落,就看見沈惜君燦爛一笑:“既然陛下答應了,那臣妾更要回去告訴琅華了。”
傅元朗:“……”
所以不管朕怎麽說,你都要走是吧?
他鬱悶地看著沈惜君,就差把“朕不想你走”寫在臉上了。
沈惜君覺得好笑,險些就要心軟,留下來陪著他。
只是想到過去的那十年,她又狠下了心,故意問道:“陛下心中可是有合適的人選?考核從今天開始,琅華已經出了題,酒樓那邊說不定已經有人開始答題,這事,閱卷之事,可耽誤不得。”
傅元朗本來還想留她,聽她這麽說,心頭當即一凜,不得不把心思放在了正事上頭。
倘若由他的人來當閱卷評審,這事對他來說自然非常有利。
所以就算不為了沈惜君和傅元蓁,他也會答應這事。
不過,今天開始確實有些急了,他得盡快安排才行。
這麽一想,傅元朗越發顧不得風花雪月,把沈惜君送走之後,就召見了幾名心腹,安排好了天下第一鮮酒樓閱卷評審之事。
他挑了四個閱卷評審,分別是禮部的李尚書,國子監的陳祭酒,翰林院的王翰林,還有督察員的馮禦史。
四人裡,李尚書和陳祭酒都是曾經的狀元,王翰林是昔日探花郎,馮禦史則是曾經的榜眼。
不僅如此,四人也不參與這次的科舉考核。
算是最合適的人選。
四人領了任務後,就一起出了宮,準備去天下第一鮮。
路上,四人都挺興奮。
李尚書率先問道:“你們可去過那家酒樓?”
剩下三人默默對視了一眼,只有陳祭酒點了點頭:“老夫去過。”
王翰林和馮禦史都沒開口,顯然是沒去過。
李尚書倒沒覺得奇怪。
王翰林是出了名的窮,馮禦史又是個油鹽不進的老古板,光是聽到天下第一鮮這誇張的名字,他就不會進去。
李尚書心裡頭腹誹了幾乎,面上卻是笑呵呵的:“那你們這回可是有口福了,第一鮮裡頭的酒菜可是相當不錯,讓人回味無窮不說,還能強身健體,延年益壽……”
結果剛說到這兒,老古板馮禦史就不屑地哼了一聲:“沽名釣譽,嘩眾取寵!”
他才不信,吃點兒酒菜就能延年益壽了。
真要這麽厲害,還要大夫幹什麽?
李尚書見他一臉不信,也不跟他爭辯,只是意味深長地說道:“你啊,這脾氣真該改改了,就你這樣的,誰受得了你?
第一鮮的酒菜好不好,只要是去吃過的都知道。你要不信,等會兒吃了,你就知道了。”
王翰林聽得吞了吞口水,眼神裡多了幾分向往:“尚書大人此話當真?裡頭的酒菜真能讓人延年益壽?”
要是真這樣,或許他可以讓爹娘也嘗嘗。
李尚書立刻說道:“那是自然,難不成我還能騙你們?”
說完他又看向陳祭酒:“陳祭酒,你也去過第一鮮,你來說,裡頭的酒菜好不好?”
陳祭酒捋了捋胡子,微微抬起下巴:“你都說完了,讓我說什麽?”
一旁的馮禦史:“哼!”
王翰林:“……”
很快,一行四人到了天下第一鮮酒樓。
遠遠的,四人就聞到了一股誘人的香味,不約而同地吞了吞口水。
就連老古板馮禦史也沒能免俗。
王翰林好奇地看了一眼,有些不敢置信地小聲問道:“咱們真的可以免費吃?”
李尚書看了他一眼:“陛下金口玉言,豈會有假?”
王翰林瞬間興奮起來。
不想馮禦史突然硬邦邦地說道:“陛下說的是第一鮮會提供餐點,可沒說隨便點。要我說,你們可別高興太早了。”
王翰林仿佛被人當頭潑了盆冷水,瞬間冷靜下來。
倒是李尚書沒在意:“好了,趕緊進去吧。”
四人走進酒樓,掌櫃梁財一眼就認出了他們中的三個,隻除了王翰林。
因為李尚書三人都曾去過至味樓,他始終記得。
倒是王翰林是後來才考上的探花,又因為家貧,還沒來過第一鮮,所以梁財並不認識。
不過他不傻,一看見他跟李尚書等人走在一起,就猜到他的身份不會簡單。
他主動迎了出來,拱手行禮,笑得跟彌勒佛似的:“幾位大人快裡面請,可有什麽想吃的?”
李尚書樂呵呵地跟他打招呼:“梁掌櫃,咱們可又見面啦,今日可有什麽新菜?”
梁財連忙說道:“新菜確是有,小店新推出了幾種席面,分別是蟾宮折桂,金榜題名,狀元及第,精忠報國,國色天香,延年益壽,不知幾位大人可有興趣?”
老古板馮禦史一聽,嫌棄地翻了個白眼:“花樣真多!”
梁財看出他的不滿,笑呵呵地說道:“只是圖個吉利罷了,更何況,咱們小店用的可都是頂級材料,保管幾位大人吃了還想吃。”
李尚書說道:“好了,我們是奉陛下之命,來幫忙評審的。”
梁財一聽就懂了,趕緊給四人帶路:“原來如此,幾位大人快裡面請。樓上雅間已經收拾出來了,專門給幾位大人準備的。”
馮禦史不滿地哼了一聲,沒多說什麽。
倒是梁財直接帶著四人去了三樓準備好的雅間。
雅間名為松鶴居,布置得十分雅致。
即便是老古板馮禦史,也挑不出錯來。
四人落座後,梁財又親自帶著小二,端來了茶水點心。
隨後客氣地說道:“幾位大人先用些茶點,墊墊肚子。等會兒這閱卷評審的事,就勞煩幾位了。”
馮禦史的態度卻很冷淡:“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我們來這裡,只是為了陛下,你去忙吧,不必多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