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朗話音一出,楊太后等人就驚了。
假扮?
什麽意思?
難道這人不是墨禦天那條瘋狗?
不應該啊!
“墨禦天”冷笑:“陛下真會說笑,竟連本王都認不得了!”
楊太后狐疑地看著他,想要從他身上找出一些不對勁來。可惜不管怎麽看,她也瞧不出這人不是墨禦天。
她見墨禦天的次數本來就少,自從被墨禦天狠狠驚嚇過一次,她就再也不敢見那個瘋子了,總覺得那人可怕極了,仿佛隨時會殺了她。
想到這裡,楊太后突然醍醐灌頂,發現了問題!
這個“墨禦天”給她的感覺,並沒有之前那個墨禦天那麽可怕!
雖然都是戴著面具看不見臉,可之前那個墨禦天看她的眼神特別可怕,她能夠感覺得出來!
眼前這個明顯不一樣。
這人根本就沒有把她放在眼裡,不像之前那個,隨時想殺了她。
楊太后被這個發現震驚壞了,她驚駭地看著“墨禦天”,質問道:“你不是墨禦天!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假扮成墨禦天?你想幹什麽?”
她這話一出,沈惜君和麗貴妃不約而同地翻了個白眼,看向楊太后的眼神嫌棄極了。
都這種時候了,對方的目的還不明顯嗎?
現在來問為什麽,不覺得可笑嗎?
這人故意假扮成墨禦天和墨衣衛來造反,明擺著就是想甩鍋給墨禦天。
估計等事成之後,他們就會安排“墨禦天”遇刺身亡,然後再用他們真正的身份站出來撥亂反正,鏟除“亂臣賊子”。
真是好歹毒的算計!
為了把墨禦天引開,居然勾結契丹人進攻邊關,也不怕邊關當真被攻破。到時候契丹人長驅直入,不知道有多少百姓要遭殃。
這幫人真是太惡毒了。
“太后真會說笑。”“墨禦天”嘲諷地笑了一聲,突然一揮手。
“撕拉!”
“啊!”
傅宜萱身上的衣服突然被人撕了開,她驚得尖叫了一聲,立刻掙扎起來,嘴裡大喊道:“你們幹什麽?快放開本宮!母后!母后快救救女兒啊!”
楊太后也驚了,連忙心疼地說道:“你想幹什麽?你快放了萱兒!”
“只要陛下願意寫下退位詔書,本王就放了瓊華長公主。太后若是擔心女兒,不妨好好勸勸陛下。”
楊太后臉色大變:“你……你休想!”
她很清楚,一旦傅元朗當真寫下退位詔書,他們這些人全都得死!
若是拖延下去,或許他們還能夠有一線生機。
這人不是墨禦天,他就是個冒牌貨!墨禦天說不定已經收到了消息,已經趕了回來。
只要……只要他們再拖一會兒,他們就沒事了。
楊太后不停在心裡安慰自己,然而緊接著,她就聽見了傅宜萱驚恐的尖叫。
仔細一看,傅宜萱那身華貴的外衣竟然已經被撕成了碎片,露出了裡面的衣服。
雖然她裡頭還有好幾層,可那些人要是再撕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她身上的衣服就該被撕乾淨了。
該怎麽辦?
楊太后還沒想出辦法,傅宜萱已經驚恐地朝傅元朗喊道:“弟弟,你快救救我!我是你親姐姐啊,你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我受辱嗎?你快寫啊!”
傅元朗漠然地看著她,眼神冰冷:“既然你也知道朕是你的親弟弟,為何不為朕這個親弟弟,犧牲你自己呢?他們手裡不是有刀嗎?你既然不願意受辱,那就自裁好了。”
“你——”傅宜萱震驚地看著他,沒想到他竟然說出這樣冷漠的話來,她張了張口,不甘心地強調,“我是你親姐姐!你居然讓我去死?”
“不是你自己說,你不願意受辱的嗎?既然如此,何不乾脆一死百了?朕都不怕死,你就這麽怕死嗎?”
傅宜萱抿著嘴沒說話,眼睛死死地瞪著傅元朗,仿佛要噴出火來。
她的確怕死?
可這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她憑什麽不能怕死?
她是天潢貴胄,生下來就是尊貴的嫡公主,她為什麽要死?
不,她不能死,她還不想死!
想到這裡,傅宜萱突然朝“墨禦天”看去,激動地說道:“你想要皇位是不是?我可以幫你!就算你殺了傅元朗也名不正言不順,我那些叔叔們不會放過你的!
可我是大齊的嫡公主,只要你娶了我,我生出來的孩子可以名正言順地繼承皇位。到時候,你可以繼續當攝政王!我可以幫你,真的!”
楊太后震驚地看著傅宜萱,簡直不敢相信她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為了活下去,傅宜萱居然想嫁給這逆賊!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在說什麽?
傅宜薇和趙娉婷也震驚了,傅宜薇看了看光著腦袋的傅宜萱,又看了看戴著面具的“墨禦天”,張了張口,卻還是沒臉說出“我也可以給生兒子”之類的話。
趙娉婷卻不一樣,她突然朝傅宜萱撞了過去,直接將傅宜萱撞倒在地,然後抬起頭激動地看著“墨禦天”:“我也可以嫁給你,我……我身上也有大齊皇室的血脈,而且……而且我比她年輕多了,你娶我吧!我也可以給你生兒子。”
“墨禦天”:“……”
或許是被惡心到了,他突然下令:“把她們押下去!”
傅宜萱三人一聽這話,頓時慌了,一個個激動地毛遂自薦起來,就連傅宜薇都開始說一樣的話了。
這下別說是“墨禦天”, 就是那些“墨衣衛”,都是一臉嫌棄地看著她。
淑華長公主養面首的事誰不知道呀,養了那麽多面首,都不知道給趙駙馬戴過多少綠帽子,現在居然還想嫁給他們主子!
當他們主子是撿破爛的嗎?
就算主子真的想娶大齊皇室的女人,也不會看上她一個渾身髒汙的老女人啊。
就連傅元朗都看不下去了,他嫌棄地看著那三個丟人現眼的女人,突然說道:“寧修,還想偽裝到什麽時候?戴著面具假扮成墨禦天,你當真不覺得膈應嗎?”
傅宜萱三人聞言大驚。
寧修?
這人是寧修?
怎麽可能!
寧修可是端方君子,怎麽會假扮成墨禦天,還做出這種犯上作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