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禦天倒也不想買這麽多,可問題是,傅元蓁用來裝藥膏的罐子居然是市面上專門用來裝胭脂的那種小罐子。
天青色的汝窯非常的小清新,淡紅色的藥膏裝在裡頭,還真的跟胭脂有點兒類似。
要不是藥膏散發出的淡淡藥味,墨禦天簡直都要懷疑傅元蓁是拿女子用的胭脂冒充藥膏賣給他了!
對了,他記得鎮北王從傅元蓁手裡搶走的那罐藥膏,好像也是這種包裝。
那老混蛋傷得可比他更重,就罐子裡那點兒藥膏,肯定不夠用。
哼,活該!
想到鎮北王比自己倒霉,墨禦天的心情很快好了起來。
他把傅元蓁送回濟世堂,隨後非常乾脆地離開了。
等他一走,傅元蓁立刻回了顧家。
打算跟顧雲娘一起用飯。
另一邊,墨禦天剛回到攝政王府,墨十八就迎了上來,說了一個消息:“主子,屬下剛剛查到一個事,跟琅華殿下有關!”
墨禦天立刻變了臉色:“怎麽回事?快說,不得有任何隱瞞!”
墨十八趕緊把剛剛查到的消息說了出來:“是這樣的,主子您不是讓屬下安排人盯著楚家人嗎?
屬下派去盯梢楚懷安的探子發現,有人偷偷找到了楚懷安,賣給了他巾幗書院入學考試的考卷。
楚懷安派人給楚夢恬報了名,參加巾幗書院明日的入學考試。雖說每年偷賣考卷的人不少,不過屬下懷疑,這事是衝著琅華殿下去的。
琅華殿下先前可是楚懷安的繼女,跟楚家人勢同水火。以楚懷安那芝麻綠豆大的官位,按理根本不可能有人賣考卷給他,除非是有人想讓琅華殿下不痛快。
那老妖婆不是說了要讓琅華殿下進巾幗書院嗎?要是楚夢恬也進了浪花書院,豈不是正好惡心了琅華殿下?
主子,你說要不要把這事捅出去?或者給楚夢恬下藥,讓她無法參加明日的考試?”
“不許多事。”
墨禦天警告地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墨十八驚訝地追上去:“主子您這是要去哪兒?”
“如今有人要對琅華殿下不利,本王自然要去提醒她。”
墨禦天說完,嫌棄地瞪了墨十眼,“你跟著幹什麽?還不快滾去做事!”
墨十八:“……”呵呵!他就知道!
主子真是太不理智了!
居然真的被那顧元蓁給蠱惑了!
還上趕著跑去提醒人家。
哎,果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就連一向英明神武的主子,看來也不能免俗啊。
還是他比較聰明,一眼就看出顧元蓁有問題了。
墨十八美滋滋地給自己點了個讚,抬頭挺胸英姿勃發地地走了。
……
墨禦天直接去了顧家。
顧家,傅元蓁和顧雲娘正準備用飯,結果冰糖急急忙忙地走進來:“主子,攝政王又來了!”
傅元蓁:“……”
這個“又”字用得可真好!
“他可說了是來做什麽的?”
“說是找主子有要事!”
冰糖嫌棄地撇了撇嘴,要事什麽的,她是不信的。
肯定是找借口來見主子。
她在暗衛營裡訓練的時候,都聽過墨禦天覬覦昭華殿下的八卦,主子長得跟昭華殿下那麽像,肯定是被墨禦天這個殺千刀的給盯上了!
一旁的顧雲娘也眯起了眼睛,眼神有些凌厲。
她看向傅元蓁,提議道:“蓁蓁你剛回來,肯定累壞了,娘這就去打發他走。”
傅元蓁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覺得她有些不對勁。
她怎麽覺得,顧雲娘的性子有些變了?以前沒這麽厲害的呀。
就像變了個人一樣。
等等,她該不會也被穿了吧?
想到這個可能,傅元蓁整個人都不好了。
然後她仔細打量了顧雲娘一眼,發現她額頭上那代表執念的紅印好像顏色更深了,跟血似的。
而且奇怪的是,她有種奇怪的感覺,顧雲娘並沒有被穿,還是以前那個魂。
那又是怎麽回事?
她最近受什麽刺激了?
傅元蓁回想了一下,卻沒想起來。
隻好打定主意,私底下再找冰糖跟雪梨問問。
她最近忙著去濟世堂,倒是沒太留意家裡的事。
只有找人問問了。
傅元蓁正想著,就看見顧雲娘起了身,顯然是打算去會會墨禦天了。
她想到墨禦天的性子,連忙攔住顧雲娘:“娘沒事的,攝政王既然是來找我的,還是我去比較好。”
就墨禦天那黑心狡詐臭不要臉的性子,要是發現去的是顧雲娘,還不知道怎麽折騰呢。
還有顧雲娘,她此時的狀態明顯不太對勁,殺氣騰騰的就跟要去上戰場似的,還是先別讓她跟墨禦天見面了。
顧雲娘深深看了傅元蓁一眼,最後歎了口氣:“罷了,既然你這麽說,娘就不去了。”
傅元蓁微微皺了下眉頭,越發覺得顧雲娘不太對勁。
不過墨禦天還在外頭等著,她也不好耽誤太久,隻好先去見了墨禦天。
她到的時候,墨禦天正站在客廳裡,看著花幾上擺著的蘭花。
蘭花如今開得正好,玉白的顏色,有種特別的仙氣。
反正傅元蓁和顧雲娘都挺喜歡的。
之所以擺在客廳裡,還是因為家裡的蘭花太多了。
以前沒開,不過傅元蓁重生後,這些蘭花就蹭蹭蹭地冒出了花劍,形態也越發優美了。
每一盆都跟絕品似的,要是拿出去,還不知道多少文人墨客追捧。
顧雲娘還曾經跟傅元蓁慶幸呢,說幸虧和離的時候,這些蘭花都還沒花呢,不然就楚家人那貪得無厭的性子, 非得把這些絕品蘭花全都搬走不可。
此時墨禦天看著客廳裡擺著的蘭花,顯然也是盯上了。
傅元蓁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抬步走了進去:“攝政王若是喜歡,十萬兩銀子盡管拿走。”
墨禦天:“……”
他無語地抽了抽嘴角,心說公主現在是越來越黑心了。
一盆草而已,居然想坑他十萬兩銀子!
他又不是寧修那種喜歡附庸風雅的偽君子。
“既然殿下願意割愛,本王就卻之不恭了。”
傅元蓁:“……”
她故意逗他呢,以為他不會答應,誰知道這小子居然上趕著當冤大頭。
她不坑都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