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禦天察覺到傅元蓁眼神中的冷淡,緊張地松開了手:“公主別誤會,本王沒有別的意思,只是……”
“只是什麽?”傅元蓁很好奇,墨禦天打算怎麽說。
而且……
十年不見,這小子的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
以前最多是抓住她的衣服,現在居然敢抓她的手腕了!
膽肥了啊。
“本王……”墨禦天被傅元蓁直勾勾地看著,一顆心跳得越來越快,腦子就跟空了一樣,什麽也想不出來。
好半晌,他才為自己找了個借口,“本王剛剛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擔心公主出去後會有危險,所以一時情急拉住了公主。”
說完這話,墨禦天忍不住給自己點了個讚。
他可真是太聰明了,居然連這種理由都想得出來!
傅元蓁也被墨禦天的無恥驚呆了。
他到底是怎麽說出這番話的?
不過才十年沒見而已,他這臉皮,簡直讓她望塵莫及!
傅元蓁震驚了好半晌,才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原來王爺還有這樣的本事,真是讓人佩服。”
好吧,她真的服了。
這麽厚的臉皮,不服不行。
墨禦天被她看得心虛不已,正想說些什麽彌補一二,誰知外頭突然出來墨十八的聲音:“主子,寧修來了!還說要見琅華殿下!”
墨禦天瞬間變了臉色,臭不要臉地說道:“看來,本王的預感成真了。公主千萬小心,這寧修定是來者不善!”
呵,寧修居然在這個時候跑過來。
那就別怪他了。
傅元蓁:“……”
她是真沒想到寧修居然會來!
而且還是衝著她來的!
不過,寧修怎麽會突然要來看她?以他的性子,不該太過關注她這個“冒牌貨”才對。
即便那兩名夫子沒死,她成了巾幗書院的代理院長,寧修也不該親自來才是。
畢竟認識了好幾年,寧修的性子她還是知道一些的。
這人一向是目下無塵,猶如一朵高嶺之花,永遠高高在上,根本不屑於找什麽替身。
她如今的身份,就像是昭華長公主的替身。
以寧修的性子,即便是對她有所不滿,也不會親自來見她,只會交給手下的人處理。
所以,他為什麽會來?
總不會是一時想不開吧?
難不成,寧修開始懷疑她了?
想到這個可能,傅元蓁眼神一閃,心情突然變得有些複雜。
要是寧修果真懷疑……
呵,他懷疑又如何?
她會承認嗎?
墨禦天一直偷偷關注著傅元蓁,見她陷入沉思,突然就有些心慌:“公主可要見他?寧修此人詭計多端,看似光明磊落,實則陰險無恥,最是虛偽。今日那殺手,定然跟寧修有關。他怕是已經盯上了公主,想要對公主不利。”
傅元蓁無語地抽了抽嘴角。
墨禦天還真是跟以前一樣,喜歡在她面前說寧修的壞話。
不過,他說得倒也不算是錯。
寧修這人目的性極強,要是沒有目的,他又豈會來見她?
“既然他都找來了,那就見見好了。”
不然以寧修的性子,說不定會直接找到她家裡去。
那可不是她想要的。
墨禦天也想到了這點,所以就算心裡非常不滿,還是沒有阻攔。
“本王陪公主一起。”他義正言辭地說道,“若是他想對公主不利,本王定不會讓他得逞!”
傅元蓁倒是相信他這話,所以特沒拒絕,只是好笑地看了眼墨禦天身上亂糟糟的衣服,笑著調侃了一句:“王爺不如先換衣服,我就不打擾王爺了。”
說完走了出去。
墨禦天低頭看了眼自己胡亂套上的衣服,鬱悶地皺起了眉頭。
他的身材不好嗎?
為什麽剛剛公主都沒多看幾眼?
明明以前見了那些身材好的雪衣衛,都會多看幾眼的。
難道他的身材還沒他們的好?
不應該啊。
墨禦天鬱悶地換了一身衣服,然後大步走了出去。
他可不希望浪費太多時間,讓寧修那個王八蛋有機會跟公主獨處。
傅元蓁就等在外頭,並沒有率先出去見寧修。
她現在對寧修實在沒什麽好感,所以寧可等墨禦天一起,也不想單獨去見他。
寧修城府太深,既然來了,定然是在懷疑什麽。
見了面,少不得要挖空心思試探。
她才懶得跟寧修鬥心眼兒。
還不如看墨禦天跟寧修鬥嘴呢。
墨禦天大步走出房門,看見傅元蓁在等,一直提著的心突然就落了回去。
然後好心情地走過去,試探著問道:“公主莫非是在等本王?”
“王爺既然猜到了,又何必問出來?”
傅元蓁聽出他話音裡的雀躍之意,莫名覺得古井無波的心弦像是被貓爪子輕輕撥了一下。
只是想到墨禦天那難纏的性子,她就不想直接承認。
所以故意反問了一句。
說完也不理他,直接往外走。
墨禦天連忙跟上,跟她並排著往前。
還心情很不錯地笑了一聲。
他的聲音很好聽,聽得傅元蓁有些心癢。
當年傅元蓁遇到他的時候,就是覺得他長得不錯,聲音又好聽,這才發善心把他撿了回去。
打算讓他以後天天唱歌給她聽。
結果這小子脾氣還挺大,一開始根本不肯學,還把教他唱歌的樂師揍了一頓。
她雖然喜歡他的聲音,卻也不可能強人所難地逼一個小孩子,就放棄了。
誰知道這小子看到她聽樂師唱歌後,居然轉了性子,背地裡又把那樂師揍了一頓,還逼著人家教他唱歌。
學會之後,就天天跑來唱給她聽。
還專挑寧修來找她的時候。
說起來,她已經很多年沒聽過墨禦天唱歌了。
也不知道這小子還會不會唱。
不過,當年他只是個寄人籬下的小可憐,如今卻是權傾朝野的攝政王,還願意像當年一樣唱歌嗎?
傅元蓁不確定,也不打算問。
她現在還不想暴露身份。
要是直接問了,豈不是不打自招?
更何況,萬一墨禦天不願意,她提出這種要求,豈不是強人所難,揭他的傷疤?
傅元蓁遺憾地在心裡歎了口氣。
哎,她果然是太善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