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暗三說的那些消息,傅元蓁就暴躁地想要殺人。
她現在越發懷疑寧家不簡單!
沈惜君獲罪之後,皇后自然是當不成了。
但她還是被傅元朗弄進了后宮,而且位分並不高,只是最低等的才人。
直到後來被麗貴妃毀了容,才升了一級,成了美人。
這個稱號就很諷刺。
明明被人毀了容,卻偏偏成了“美人”!
傅元朗太混帳了!
還有麗貴妃!
這人竟然是她曾經的侍女阿鶯!
她記得,阿鶯曾經跟沈惜君十分要好,還很喜歡吃沈惜君做的糕點。
卻不想,當初那個口口聲聲說要保護她的阿鶯,不僅親自捅了她致命一刀,居然還毀了沈惜君的臉!
她可真是瞎了眼!
傅元蓁隻恨不得立刻進宮,去看看沈惜君。
說到底,沈惜君還是受了她的連累。
若非是她挑了沈惜君,沈惜君又怎麽會落得這般處境?
被毀去容貌不說,還住在冷宮之中。
傅元朗!
楊雪琴!
阿鶯!
寧修!
都給她等著!
總有一天,她會一筆筆,把過去的帳全都討回來!
……
傅元蓁冷著臉,帶著墨十三和墨十四出了門。
她沒坐馬車,而是騎了匹馬,慢悠悠地閑逛。
墨十三和墨十四沒騎馬,不遠不近地跟在她後頭。
傅元蓁騎著馬到處逛了逛,瞧著像是漫無目的,實際卻是將她的那些產業全都逛了一遍。
雖說沒進去,倒也看了個大概。
她發現,除了巾幗書院,那些做生意的產業,似乎生意都要比十年前差了不少。
瞧著冷清了許多。
傅元蓁看得暗暗冷笑。
然而想到曾經的那些手下,又覺得意興闌珊。
她的那些產業,裡面的人全都是她的手下。可惜隨著她的死亡,產業盡數被瓜分,裡頭的人恐怕早已被換掉。
也不知道,如今還有多少人活著。
想到曾經的手下恐怕多半已經慘遭毒手,傅元蓁的心情就變得格外糟糕,徹底沒了繼續逛下去的興致。
不過她還是忍了下來。
逛完了一圈後,直接去了天寶閣。
卻不想,一進去就覺得陌生極了。
天寶閣裡的裝潢都徹底變了,多了幾分富麗堂皇,少了幾分雅致。
傅元蓁隨意看了一些首飾,發現款式都頗為一般,沒什麽亮眼的地方。
她心裡有些詫異,便對掌櫃說:“本姑娘要看你們這裡最好的首飾,別那這些來敷衍!”
掌櫃是個中年男人,聞言瞥了她一眼,囂張地說道:“姑娘好大的口氣!不知道是哪家府上的?竟然敢到我們天寶閣來撒野!可知道我們天寶閣是誰的產業?”
傅元蓁挑眉:“那你倒是說說,這天寶閣是誰的?”
“哼!”掌櫃趾高氣揚地冷哼了一聲,突然舉起手朝皇宮的方向拜了拜,得意洋洋地說,“看來姑娘是外地來的,居然連天寶閣的東家是誰都不知道!
既然如此,今天便讓姑娘知道,天寶閣的東家,乃是太后娘娘!閣裡最好的首飾,也都是上敬之物,外人莫說買,就是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傅元蓁直接氣笑了。
楊雪琴這個太后還真是好大的威風!
當初她還在的時候,楊雪琴可從不敢這樣。
不想她一死,就囂張成這樣了。
倒是委屈楊雪琴了,居然在她活著的時候,隱忍了那麽多年。
傅元蓁轉身就走。
到了外面,她主動走到墨十三和墨十四面前,問她們:“你們買過天寶閣的首飾嗎?”
墨十四冷著臉沒說話,倒是墨十三說道:“我們平日不愛戴首飾,不用買這些累贅。”
頓了頓,她又補充了一句:“天寶閣向來如此,仗著有人撐腰,一直趾高氣揚,款式一般,賣得還特別貴。你若是想買首飾,倒不如換家店。”
然而傅元蓁並不想買首飾。
她故意歎了口氣:“我在錦城的時候,曾經聽人說,天寶閣裡有最漂亮最華麗最特別的首飾,一直夢想者買一套,卻不想,掌櫃竟然是這種態度。”
話音剛落,墨十四就冷笑起來:“那你怕是要失望了,你聽說的,是以前的天寶閣。現在的天寶閣,早就跟以前不一樣了!”
“是嗎?那真是太讓人失望了。”
傅元蓁詫異不已。
天寶閣居然變了這麽多,也太奇怪了。
難不成,當初那人竟然沒有繼續跟天寶閣合作?
還是說,那人自立門戶去了?
可他明明是……
傅元蓁想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以那人的身份,在她死後倒是不至於被人清算處理掉。
只是不管怎樣,他們都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合作了。
多想無益。
怕墨十三和墨十四起疑心,傅元蓁沒再去看其他的產業,直接回了家。
然後再次把自己關在了書房裡。
將書房門反鎖後,她直接進了空間,將庫房裡儲存的藥材取了出來,開始製藥。
當年她為了治好父皇,特地不遠萬裡跑去尋找神醫。
然而等她找到人後,那人卻性子古怪,不願跟她進京,給她父皇治病。
她為了說服他改變主意,甚至跟著他學習醫術。
誰知她這一學,那人竟覺得她是個好苗子,還傳授了她不少醫術,包括很多方子。
傅元蓁現在氣得想要殺人,偏又不能直接衝到宮裡去大開殺戒。
乾脆躲在空間裡製藥。
當初那人傳授了她不少方子,她利用那些方子做了不少藥出來。
能夠順利成為攝政公主,也是多虧了那些方子。
所以她決定先做點藥出來,以備不時之需。
這一忙就忙到了晚上。
除了用膳的時間,傅元蓁其他時候都泡在空間裡。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很快夜深人靜。
冬日的夜晚格外黑暗,而且冷得厲害。
這樣寒冷的夜晚,很少會有人傻乎乎地待在屋子外頭監視。
躺在床上的傅元蓁悄無聲息地睜開眼睛,細細感應了一番,確定墨十三和墨十四都不在後,她立刻翻身下床,到了外面。
房門一開,就有寒冷的風雪撲面而來,凍得她差點兒打噴嚏。
傅元蓁立馬將那群暗衛放了出來,朝他們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離開。
暗衛們點了點頭,身形一閃,很快消失在了原地。
傅元蓁回到床上躺好,還是覺得有些冷,索性又把黑皮弄了出來,抱在懷裡睡覺。
就在她熟睡之後,黑皮猛地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