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後,曹亮將五大校尉全部秘密地召集到中軍帳來,倒不是說曹亮不相信其他人,最主要的是因為這等軍事機密,越少人知道越安全。
很快地,鄧艾、石苞、羊祜、杜預、王濬陸續地前來,人沒到齊之前,曹亮什麽也沒說,只是讓他們先坐下來,耐心等待。、
等人到齊了之後,曹亮才把桓范的計劃和盤托出,出乎曹亮預料的是,五校尉竟然一致地讚同桓范之計。
這次西進剿滅南部匈奴,由於匈奴人藏得挺賊,讓平北軍有一種拳頭緊握,但卻處處打空,無處使力的感覺。
這劉躍也是太過奸滑,依仗著對這裡的地形熟悉的優勢,如同鑽地老鼠一樣,和魏軍捉起了迷藏。
這確實也是一種無奈,畢竟這裡是人家的主場,平北軍到了這兒,人生地不熟的,想在這梁梁峁峁複雜的地形之中把匈奴人找出來,簡直就是難於上青天。
這個引蛇出洞的計劃無疑是一個最好的計劃,平北軍也不必疲於奔命了,只需要反客為主,在西柳林靜等匈奴人前來便是。
兵法上有雲,分兵乃是兵家大忌,容易被敵人各個擊破,但是在目前情況下,也只有分兵,示敵以弱,這樣才有可能誘使敵人上鉤。
鄧艾和石苞倒是沒有壓力,他們唯一要做的,就是按照計劃把騎兵帶往指定的地點,等這邊戰鬥打響之後,再緊急馳援。
但對於羊祜、杜預和王濬來說,卻要承受不少的壓力,這也將是步兵三營第一次在沒有騎兵護衛的條件下,單獨地和匈奴騎兵來對戰,這一戰確實是對步兵三營的一個巨大考驗。
但羊祜、杜預、王濬皆沒有退縮之意,固然騎兵是步兵的天敵克星,但是步兵如果配合得當,士氣高昂的話,也並非沒有一戰之力的。
更何況這將是步兵三營自成立之後的第一戰,上次平陽之戰時,僅越騎營出戰就輕松地解決了戰鬥,步兵三營還沒有撈到打仗的機會,這次讓他們充當誘餌,勢必將會有一場苦戰,但這卻是三將所期盼的。
曹亮很滿意羊祜他們的表現,領軍之將是一支軍隊的靈魂,大戰之時,領軍將領如果首先膽怯畏戰喪失鬥志的話,這支軍隊必然也會隨之崩潰;而領軍將領鬥志昂揚視死如歸的話,那麽他們的這種精神,必然會激勵麾下的將士奮勇作戰,一往無前的。
這場戰鬥有困難嗎?
當然是有的,最大的困難就是來自於這步兵三個營,居然沒有一名士兵此前上過戰場打過仗,可以說在戰鬥經驗方面,步兵三營完全是等於零的,
但羊祜、杜預、王濬在困難面前都沒有選擇退縮,而是迎難而上,雖然他們現在還算不上名將,但卻有著名將的潛質,這讓曹亮更加放心下來,他果然沒有選錯人。
分兵的計劃很快地確定了下來,越騎營首先出發,往北而行,前往蒲子一帶,屯騎營其次出發,前往北屈一帶,而步兵射聲長水三營,則向西柳林前進。
出發之前,桓范建議曹亮隨同越騎營出發,畢竟步兵三營的任務是充當誘餌,曹亮身為平北軍主將,不應當置身險地,和越騎營在一起,則是最為安全的。
不過曹亮則是拒絕了桓范的建議,堅持留在三營之中,他堅定地道:“我既為平北將軍,便是平北軍的主心骨,眾將士在此浴血而戰,我豈能置身事外,必與眾將士同生共死!”
曹亮當然清楚這一戰的危險性,但是如果自己貪生怕死置身事外的,又怎麽可能讓步兵三營的將士們來拚命呢?無論如何,他都必須要身先士卒,
起到表率作用,這樣才能穩定軍心。當曹亮反過來安排桓范、裴秀、傅玄等人隨同越騎營行動時,桓范理所當然地拒絕了:“我等既為將軍僚屬,必與將軍同行,曹將軍不畏險,我等豈畏之?”
最終以桓范為首的幕僚團全部留了下來,隨同曹亮一起前往了西柳林。
到達了西柳林之後,曹亮立刻展開了布防。
西柳林只是一座小村莊,這裡居住的人家不過才幾十戶,由於匈奴人叛亂,處於交通要道上的西柳林百姓,全部都逃往了深山之中, 魏軍到達這裡之後,百姓們早已是人去屋空,連一個人影也看不到。
曹亮倒是暗想,這樣也好,省得這些百姓被戰亂給波及到了,如今之亂世,百姓們想要生存下去,確實也不易啊。
西柳林是北屈和蒲子兩縣交通要道上的一個村落,依山傍水,地勢較高,如果不是戰亂,居住在這兒倒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曹亮還是挺佩服桓范的,眼光確實比較獨到,由於西柳林東倚一座山峰,西倚一條河流,如果匈奴人要來進攻的話,只能是選擇從南面和北面發起進攻了,這無疑會減輕魏軍的一半負擔。
而且西柳林地勢比周圍明顯的高出一截來,這樣的地勢,非常的有利於防守,但又不是那種一夫當關的險關要隘,想必匈奴人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機會從眼前溜走吧?
曹亮首先將西柳林附近幾裡之內都封鎖了起來,禁止任何人隨意出入,並在周圍布下了不少的崗哨,以防匈奴人的斥侯刺探。
曹亮的這個目的也是顯而易見的,自從平北軍到達蒲子縣之後,周圍活動的匈奴人斥侯兵就不在少數,這些斥侯的兵熟知地形,速度又快,來去如風的,想要清除掉很難。
不過這次曹亮將會利用這些斥侯,讓他們把魏軍步兵三營進駐西柳林的消息通報給劉躍,這才是最為關鍵的,否則曹亮這麽精心的安排不就瞎了麽。
曹亮相信,這些斥侯兵一定會不辱使命的,最晚也到不了明天,劉躍就會知曉魏軍的動向,按軍事常理來說,魏軍的分兵,無疑給了匈奴人各個擊破的機會,那就看他劉躍動心不動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