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兵利用輜重車阻擊騎兵的方法倒不鮮見,尤其是在步兵臨時宿營之時,常常會在輜重車輛環繞在營地的周圍,以防止騎兵的偷襲。
但這種偏廂車劉蛟卻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魏軍居然會造出這樣一種新式的車輛來,難不成這比長槍陣還要管用?
劉蛟不信這個邪,立刻重新組織騎兵,準備再度發起攻擊。
就在這時,傳令兵快馬趕到面前,對劉蛟道:“中部帥,右賢王有請!”
一聽是劉猛有請,劉蛟不敢怠慢,吩咐部下暫停進攻,快馬來見劉猛。
劉猛出發的時間隻比劉蛟稍遲一些,一路上他的速度並不太慢,所以他和劉蛟也差不了多少的距離,當劉蛟發起一輪進攻之後,劉猛也趕到了東觀。
劉蛟和魏軍發生戰鬥的情況劉猛在第一時間就知曉了,而且也知道了劉蛟第一輪進攻失敗的消息,劉猛知道以劉蛟不服輸的性子,必然會心急火燎的發起第二輪進攻。
敵情未明,貿然進攻肯定是會吃虧的,所以劉猛才緊急地將劉蛟召來,商討一下應敵之策。
兩軍相隔的並不太遠,劉蛟騎馬而行,很快就趕了過來,他本以為是四大部帥共同議事,沒想到竟然只有劉猛一人,不禁為之一怔,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道:“他們何在?”
劉猛愣了一下,不過轉瞬就知道了劉蛟問得是誰,臉上露出無奈人神情,道:“他們落在了後面,暫時估計是指望不上了。”
劉豹和劉騰的軍隊本來對回援就是有著極大的抵觸情緒,雖然最終答應了撤軍,但撤軍的動作慢慢吞吞,拖拖拉拉,估計這個時候差不多才剛剛地離開了晉陽大營,指望他們參與到這次的東觀之戰中,估計是沒戲。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祁縣和大陵的失守,自然是劉猛和劉蛟心急如焚,劉豹和劉騰則反應平淡,就算是隨同撤軍,也是敷衍了事,為了保存實力,自然不可能全力投入進攻的。
劉蛟大為憤慨:“他們的軍隊現在還不是指望著祁縣和大陵供給糧草,如今祁縣大陵失守,糧草斷絕,餓死他們活該!”
此次圍攻晉陽,由於茲氏和九原距離較遠,所以祁縣和大陵擔負了大部分的糧草供應任務,如今二地失守,等於是掐斷了匈奴大軍的生命線,要不劉猛會急著撤軍,軍無糧則亂啊。
盡管匈奴人可以從晉陽的周邊地區劫掠漢人百姓的糧草財物,但那終究只是權宜之計,薅羊毛也只能是薅一次,想要長久穩定的提供後勤保障,還得依靠自己的部落。
茲氏的失守對劉猛的影響不大,或者說對整個匈奴的影響都是有限的,盡管劉豹的軍隊喪失了根據地,但至少還有其他三部的根據地可以提供糧草等後勤保障。
可祁縣和大陵失守之後,將會引發災難性的後果,雖然說現在匈奴大軍的糧草還可以再堅持一段時間,但假如沒有後續來源保證供應的話,匈奴大軍必然會陷入到糧荒之中。
所以,這才是劉猛聽到祁縣大陵失守之後,第一時間準備撤軍的真正原因,如果對祁縣大陵聽之任不管不顧的話,晉陽沒有打下來,匈奴人也差不多快餓死了。
劉猛苦笑了一聲,現在匈奴各部之間各自為戰,已經是嚴重影響到了匈奴光複的大業了,可見曹操當年所種下的流毒是多少的可怕,如此各行其事,一盤散沙,重現冒頓當年匈奴帝國的輝煌幾乎是一句空話。
“左部和北部的人馬暫時是指望不上了,不過單憑我們右部和中部的人馬,擊敗魏軍還是綽綽有余的,你我的軍隊從現在開始統一指揮統一行動,天黑之前,務必要拿下東觀。”
劉蛟道:“魏軍此刻突然擺出了一個奇怪的陣型,不知如何是好。”
“奇怪的陣型,有何奇怪之處?”劉猛很是納悶地道。
這也難怪了,此次偏廂車從來沒有出現過,此番正式地登場亮相,劉猛沒見過,也在情理之中。
劉蛟連比帶劃,給劉猛講那偏廂車的事,不過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劉猛聽了半天也沒聽出一個所以然來,於是他親自前往軍前,仔細地來瞧瞧。
眼前魏軍的陣地上,完全被偏廂車所環繞起來了,高大的車廂將魏軍陣中的情況完全地掩蓋了,劉猛所看到的,只是一道連綿不絕的木牆而已。
木牆的高度也並不高,甚至略低於尋常人的高度, 就憑這一道小小的木牆,就能擋得住匈奴騎兵的進攻?
劉猛當然不相信,就算是厚實的城牆,匈奴人都有把握拿下,區區一道低矮的木牆,根本就算不了什麽。
不過凡事總得試試才知道,劉蛟方才已經發起過一次進攻了,不過是和魏軍的長槍兵交手,劉猛此次集合起兩部的人馬來,準備全力以赴地發起進攻。
右部和中部的兵馬加起來有三萬多人,超過了匈奴大軍的半數,雖然左部和北部的軍隊一時趕不過來,但劉猛相信,光是憑著他們兩部的人馬,就足以踏平魏軍的陣地了。
兩部聯合之後,進攻的聲勢則變得更為浩大,劉猛將騎兵分為四個部分,將魏軍所謂的偏廂車陣給團團地包圍起來,同時從四個方向發起進攻。
劉猛倚仗著人馬多,絲毫沒有把魏軍的這萬把人放在眼裡,再加上報仇心切,劉猛可不想放過魏軍任何一人,四麵包圍很顯然是不給魏軍任何逃亡的機會,只要攻破了這個偏廂車陣,接下來,就是匈奴人的血腥狂歡了,劉猛準備將所有魏軍屠殺一空,以他們的血來祭奠的那些匈奴的亡靈。
這場戰鬥,匈奴人是非贏不可,他們已經承愛以了太多的失敗,連續四座城池的失守,讓匈奴人損失慘重,只有徹底地擊敗這支魏軍,才能重整匈奴人的士氣,才能夠挽回敗局。
劉猛的所有希望,也凝聚在這一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