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何晏的助力,五石散的銷售可謂是如火如荼,節節攀升。
嘗到甜頭的何晏在五石散的推銷上面,絕對是不遺余力,因為每多拉一個人,何晏每年差不多就有十幾萬錢的收入,誰願意和自己的荷包過不去呢?
何晏以前當一品居的品牌代言人,那完全是事不關己,高高在上的,自己有免費的白吃白拿,至於別人買不買,和他半文錢的關系也沒有,何晏雖然不避諱讓人知道自己服的是一品居的五石散,但他從來沒有主動地說起過這事,也沒有向任何人推薦過。
但現在不同了,關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何晏可不能象以前那樣雲淡風輕了,為了賺錢,他簡直就是拚了,不管是在朝堂之上,還是在朋友小聚之時,他都拚了命地推薦曹亮的五石散。
效果當然是立竿見影的,本身何晏就是五石散界的風向標,許多人都是跟風何晏的,何晏那家的五石散,那家的五石散必定是門庭若市,再加上何晏本人的傾力推薦,曹亮的五石散不想賣瘋都難。
何晏換服五石散的事,極短的時間就傳遍了洛陽上流貴族圈子。
這個圈子本來就不大,有什麽風吹草動的,很快便是盡人皆知,更何況象何晏這樣的知名人士,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倍受關注,加上何晏又極是強調張揚,不想別人知道都很難。
但何晏換了那家的五石散,卻無人知曉,因為本身曹亮就沒有任何的店鋪,而且這個銷售環節是層層關聯的,下一層只知道上一層的存在,卻不知道上上層的存在,就算是有人打聽到何晏換了五石散,但尋遍洛陽的市面上,也找不到這種五石散的店鋪,自然也就買不到五石散。
這就是曹亮采用直銷的高明之處,除了裴秀、何晏、鄧颺等少數幾人之外,購買到五石散的人都不知道這個五石散出自於何處,他們只知道推薦自己購買五石散的人是誰之外,剩下的就是只需他們付錢之後,便會有人將五石散送到指定的地點。
市場上買不到這種五石散,自然便有人去打聽如何才能買得到,何晏不光自己到處招人,而且還派出了不少的下人,四處招攬生意,所以在短短幾天之內,何晏推薦的人數就達到了幾百人之多。
而他們拿到五石散之後,同時也都獲悉了這種賺錢方式,都開始進行瘋狂地拉人活動,恨不得把自己所認識的所有的親戚朋友都拉來購買五石散。
整個的洛陽市場因為五石散而變得瘋狂起來,那些平素隻知清談的癮君子們一見面不再是談論玄而又玄的問題,而是相互詢問,你換了五石散嗎?一副恨不得將對方拉為下線的架式。
不過上流貴族圈子就那麽大,也不見得人人都服五石散,所以這些人再瘋狂,也是有限的,許多人因為拉不到下線,抓耳撓腮,計無所出。
曹亮將自己的五石散取名叫“逍遙五石散”,他深藏於幕後,不顯山不露水,暗中卻是推波助瀾,攪動著洛陽五石散的市場。
因為傅玄提議,讓逍遙五石散在短短的幾天之內,就大賣特賣,曹亮自然不可能虧待他,將傅玄的薪俸,提高了三倍,並一次性獎勵給他二十萬錢,當場兌現。
原本傅玄給曹亮管理帳薄還有點抵觸情緒,畢竟自己也是朝廷官吏的身份,怎麽能去幹這種下九流的營生,但曹亮拿錢砸過來的時候,傅玄還是有些暈了。
畢竟傅玄家境貧寒,依靠朝廷的俸祿,勉強夠個溫飽而已,從來是家無余資,
一下子拿到二十萬錢在手裡,傅玄都有一種發懵的感覺。 這輩子還真沒有見過這麽多的錢!
於是傅玄也就放下了士子的架子,死心塌地地為曹亮服務了。
曹亮則是為之汗顏,傅玄是何等人物,那就是一代思想大家,那可是和孟子荀子朱子齊名的人物,卻被自己拉來做了帳房先生,真是大材小用啊!
不過想想也沒什麽,曹亮不可能賣一輩子的五石散,傅玄也不可能當一輩子的帳房先生,現在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將來打基礎,漢高祖劉邦起事之前,還不是一個卑微的小亭長麽,本朝太祖皇帝, 年輕的時候,不一樣乾過遊手好閑不務正業的勾當麽?
從現代穿越而來的曹亮根本就沒有覺得經商是一種多麽下賤多麽卑微的事,賺錢只是一種手段,沒有經濟基礎,幹什麽事都是畏手畏腳舉步維艱,高陵侯府家境看著殷實吧,但僅僅只是造幾把連弩,就已經是財力耗盡難以為繼了。
如果曹亮大規模地去建造投石車,去招募私軍的話(朝廷容不容許放在其次),就算是砸碎高陵侯府的骨髓,那也拿不出錢來,只能是望洋興歎。
所以,曹亮才不會去在乎什麽世俗的眼光,什麽商業是賤業,經商是下等人乾的營生,統統都見鬼去吧,老子不但要賺錢,而且要大賺特賺,用前無古人的手段去賺錢,至少也得攢夠組建一支軍隊的本錢吧。
和司馬家鬥,那可不是磨磨嘴皮子,上兩本奏折,就能把司馬家扳倒的,那可是要真刀真槍要實幹才行,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不見血也那是不可能的。
司馬家籠絡世家,培植親信,掌控軍隊,豢養死士,已經走在了謀朝纂位的不歸之路上了,別說高平陵事變是什麽意外,其實司馬家早就擁有了動手的能力,別看曹爽似乎是大權獨攬風光無限,只要把司馬家給逼急了,立馬就會在洛陽城掀起一場風暴來。
對於曹亮而言,形勢確實是相當的緊迫,司馬家已經是先行一步了,自己想要與之爭鋒,就必須要奮起直追才行,雖然說距離高平陵事變還有十年的時間,但歷史已經進入到了一個拐點,留給曹亮的時間,還真的有十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