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陸雲拍案而起,道:“你們奪我一生命運轉機的機緣時,怎麽沒覺得自己太絕?逼我離開宗門時,怎麽沒覺得自己絕?毀我洞府時,怎麽沒有覺得自己絕?”
鄭晶楷一甩袖:“你和我豈能同日而語?我是飄渺仙宗一峰之主,你是什麽?一個練氣四層,必定要被淘汰的廢物弟子。”
“飄渺仙宗少你一個毫無影響,但少我一個飛鶴峰峰主,便是宗門莫大損失!”
“凡事要以大局為重,懂嗎?”
呵呵,好一個大局為重!
這就是可以理直氣壯迫害別人的理由?
“你奸師妹,栽贓師兄,氣死師尊時,也是為了大局?”陸雲嗤之以鼻:“你的一切過往我都了如指掌,所以用不著在我面前裝什麽正義之輩。”
“你什麽德行,我一清二楚!”
一個土匪,一個欺師滅祖,一個惡貫滿盈的人,何來資格在他面前大談宗門的大局?
可笑!
鄭晶楷臉色一陣青一陣紅,幾乎是被陸雲指著鼻子罵,他卻不敢將陸雲如何。
“你到底想怎樣?”
陸雲雙手背負,道:“我說過了,給我重開洞府,須是原來十倍,規模,靈氣,裝飾等等,全要曾經的十倍!少一點,就別怪我揭發你!”
鄭晶楷沉著臉色。
“十倍規模好說,但十倍靈氣,宗主的洞府都沒有十倍的天然靈氣!你這是強人所難。”
陸雲聳聳肩:“我隻管要洞府,如何艱難,一概不管!”
咬咬牙,鄭晶楷肉疼道:“好,我想辦法為你布置聚靈大陣,滿足十倍靈氣!”
聚靈大陣的建造,需要百萬晶石,且每日都要消耗千枚晶石之多。
縱使他為一峰之主,百萬晶石都足以傷筋動骨,遑論還要支付每日的巨額晶石消耗。
不出三年,他會直接被榨乾成窮光蛋。
“三日之內,我會命人給你開鑿出來。”鄭晶楷惡狠狠丟下話。
說完就要走人。
“慢著!”陸雲淡漠道:“誰允許你命人開鑿了?”
“你還要如何?”鄭晶楷怒道。
陸雲道:“我的原話是,誰毀的,誰給我重建,換任何人都不行!”
什麽?
鄭晶楷以為自己聽錯,指了指自己鼻子:“你要我一峰之主,親自給你一個新人弟子建造洞府?我的臉往哪裡擱?”
陸雲恥笑:“這話說的,你一峰之主親自毀我洞府時,臉是往哪裡擱的?”
說不過陸雲,鄭晶楷腮幫肌肉蠕動再三,恨恨道:“你有種!”
“另外!”陸雲又道:“我要在原有的基礎上重建,不想去別的地方。”
新人區有長老坐鎮,那裡可是一塊安全無憂的寶地,自然不能輕易挪窩。
鄭晶楷捏緊拳頭:“換一個地方不行嗎?”
新人區是人數最多最雜的地方,那裡開辟洞府,他還要臉不要了?
“不行,我就要那裡!”
咯吱——
鄭晶楷雙拳捏得緊緊:“好!!!”
翌日,清晨。
新人弟子們剛剛起床,聚在一起打坐練氣。
“陸雲不會再回來了吧?”
“洞府都給人打沒了,哪裡還敢回來?多半已經夾著尾巴跑了。”
“嘖嘖!據說是飛鶴峰峰主親自毀的,辛虧他當時不在洞府,不然小命都沒了。”
“誰讓他那麽張狂呢!呵呵,
放言威脅一峰之主,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對!死不足惜,活該他有如此下場!”
嫉妒陸雲受到張長青格外偏袒的他們,倍覺舒坦。
轟隆隆——
忽然間,大地震動,巨大的轟隆聲令他們紛紛解除練氣姿態,一臉驚色。
“怎麽回事?”
“打雷?”
“不像,像是山塌了一樣。”
“快去看看,好像是從我們洞府區域傳來的。”
驚動的不僅僅是弟子,還有坐鎮長老,以及附近居住的內門弟子。
頃刻功夫,聲音源頭聚集了不下千人!
他們目瞪口呆凝望著眼前一幕!
一位衣著華麗,氣勢強橫的中年人,正握著一柄法器,一點一點拓寬一座坍塌的洞府!
“那、那是飛鶴峰峰主鄭晶楷!”
“他在幹什麽?那不是新人弟子陸雲的洞府嗎?”
“是啊!這座洞府,不是他昨天親自毀的嗎?怎麽跑回來重新建造?”
“嘶!我聽小道消息說,陸雲回來時,發現洞府被毀,放言說,要讓毀洞府的人十倍償還!”
“他!他竟然做到了!”
“臥槽!居然真的讓一個金丹大修士為他開鑿洞府!”
那位新人區的坐鎮長老,藏在人群外,暗暗咂舌。
“那小子何方神聖,竟真的做到了!”
當時,他還覺得陸雲是氣話,可沒想到僅僅過了一夜,鄭晶楷就真的來開鑿洞府。
身為長老,他太清楚峰主們愛面子到什麽程度。
有時候寧願拚著重傷,都要爭那一口氣。
可,鄭晶楷竟一點尊嚴都沒有,放下身段為一個小子開辟洞府!
此事如同旋風,傳遍全宗上下, 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眾人猜測紛紜。
有人說,陸雲有深厚背景。
也有人說,是宗主勒令的,畢竟陸雲是新人弟子,深受保護。
第二種說法廣為流傳。
只有高層知曉,宗主是絕對不可能為了一個新人,如此委屈一位金丹大修士。
話說陸雲,耳聽閣樓外路過的女弟子議論此事,陸雲嘴角含著一縷笑意。
他雙手結印,開始修煉來周念尊的心法《浩然心法》。
此乃地字中級心法,比飄渺仙宗的宗主功法還要高一個層次。
至於比殿主和峰主們所修煉的通用心法,玄字高級的《清蓮秘典》,更是高了不知多少。
此時的他,同時擁有變異狼王之魂和赤炎火雲龍血脈,體質已是極高,修煉速度是常人的七八倍。
閉目,修煉。
剛一開始,他便感受到一股恐怖的靈氣灌輸進自己的天靈蓋。
那剛突破不久的練氣八層,蠢蠢欲動,赫然是又有增長的趨勢。
呼呼呼——
青峰山上,許多在靜修的弟子紛紛睜開眼。
“奇怪,靈氣去哪了?”
“大氣之中的靈氣怎麽沒影了?”
“突然稀薄了好多,難道是師尊在突破?”
“不可能啊!師尊突破金丹境界時,才有這般大肆汲取靈氣的異象。”
“難不成有別峰的高人在我峰修煉?”
弟子們尚且被驚動,何況是峰主許安然?
她已立在靈氣消失的源頭,江栩苒的閣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