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冷風颼颼刺骨,他們三人又未多帶衣物,隻得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紫嫣姑娘和宋桃兒坐在牆邊相互擁抱著取暖,馮無邪則忍不住來回踱步,心中焦急無比,卻又無可奈何。
這姑蘇城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所有客棧都不接待客人,讓他們三個外來者都不得不露宿街頭。
這十月的寒風如此冷冽,紫嫣姑娘身子骨又弱,總不能硬生生在這裡凍上一夜啊......
眼看著紫嫣姑娘臉色愈發蒼白,正當馮無邪心急如焚之際,從遠處走來了一隊巡夜的士兵。
“你們是什麽人?”為首的士兵頭子一揮長槍,指著他們怒聲道:“深更半夜還不在家裡呆著,出來瞎晃悠什麽?不知道城主已經下了宵禁令了嗎?”
旁邊一個士兵說道:“頭兒,我看這三個家夥如此可疑,必然是魔教妖人,不如將他們逮捕回去,交給城主處置!”
“說得對,弟兄們,上!”
眼看著一群士兵揮著長槍衝上來,馮無邪再抑製不住心中的怒火,猛然從腰間抽出寶劍。
“你們姑蘇城的客棧都拒不接待,致使我們兩個姑娘深更半夜露宿街頭,你們還要將我們當做魔教中人捉拿?真是欺人太甚!”
說罷,馮無邪猛然一揮寶劍,飛身衝上前,與這群士兵纏鬥在一起。
這姑蘇城中巡邏兵的整體素質,比魚鬥城可要差太多了。馮無邪未費吹灰之力,手中寶劍一揮,直接就貫穿了一個士兵的胸膛,將他撂翻在地。
隨著馮無邪抽出寶劍,這人當場斷氣、死屍栽倒。剩下的士兵們瞬間大驚失色:“這家夥受過高人指點,快撤!”
“讓城主來收拾他們!”
一群士兵瞬間慌亂地逃竄殆盡,馮無邪擦拭掉劍鋒上的血跡,收劍入鞘,冷哼道:“真是一群烏合之眾。”
“馮公子,咱們快走吧。”紫嫣姑娘虛弱地說道:“姑蘇城城主花澤弘箭法精湛,若是他帶兵圍殺我們,我們斷然難以對付......”
“紫嫣姑娘,你就將心放在肚子裡吧。”馮無邪咧嘴笑道:“姑蘇城既然不給我們三個容身之處,那我們也不能讓他們痛快。那花澤弘不來則罷,若真敢來,我就讓他見識見識我的劍有多快!”
“沒錯!”宋桃兒也攥緊粉拳,“有馮公子在,勢必將那個什麽花城主打個落花流水。到時候咱們就搬到他的城主寢宮裡去,好好睡上一覺!”
見馮無邪和宋桃兒都鬥志滿滿,紫嫣也不好多說什麽,隻好重重歎了口氣:“也罷,全聽公子吩咐就是。”
當即,三人就這麽在原地等候,過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數百名身穿盔甲的士兵從遠處飛奔而來,手中舉著明晃晃的火把,將漆黑的夜幕照得明如白晝。
而走在最前面的,是個看著四五十歲光景的中年男人,身披鎖子大葉黃金甲,腰間別著寶雕弓,背後交叉背著兩隻箭筒,裡面各插一隻三角戰旗,上書:“英雄花家將,百戰耀沙場。”
馮無邪心中暗暗思忖,花澤弘不愧被稱之為憑一己之力保佑一方安康的豪傑,身上的氣勢還真頗有幾分小李廣花榮的英武。
花澤弘手搭在腰間弓柄上,淡淡道:“爾等何人,報上名來。”
“閣下就是花城主吧?”馮無邪淡淡道:“鄙人馮無邪,久仰花城主大名。”
“少廢話!”花澤弘冷聲喝道,“爾等膽敢枉殺我姑蘇城的軍官,定然是魔教妖人!”
“魔教妖人?”馮無邪頓時不怒反笑,
“當今聖上有言, 魔教犯上作亂、燒殺擄掠、天理不容,各州、郡、城、鎮,但凡捉到魔教妖人,均可先斬後奏。你無憑無證就汙蔑我們是魔教之人,真是其心可誅!” “我雖然沒有證據,但你們也同樣沒有證據能證明你們不是魔教妖人!”
花澤弘取出腰間的寶雕弓,冷聲道,“識相的快快束手就縛,否則休怪本城主飛箭無情。”
馮無邪心中憤怒無比,拔出寶劍正想和這花澤弘拚上一拚,紫嫣姑娘上前一步,擋在他的前面。
“城主,我有憑證,可以證明我們與魔教素無瓜葛。”
花澤弘微微眯起眼睛,“小丫頭,你又有何憑證。”
“就憑這個,夠不夠?”
紫嫣姑娘從腰間解開一支腰牌。這腰牌桃木所做,古色古香,上面沒有任何圖案,隻雕刻了一個棱角分明的“正”字。
見了這腰牌,花澤弘頓時睜大眼睛,急忙抱拳施禮:“原來姑娘是陶長官的部下,失敬失敬。”
“既然三位不是魔教之人,那就請隨我回城一敘吧。”
花澤弘朝後一拱手,數百士兵立刻讓出一條道路。三個士兵還翻身下馬,將他們的戰馬讓給了馮無邪、紫嫣姑娘和宋桃兒。
馮無邪還發愣之際,紫嫣姑娘莞爾笑道:“馮公子,愣著做什麽?咱們快走吧。”
說罷,紫嫣姑娘翻身上馬,一勒韁繩不緊不慢穩穩前進。
看著紫嫣姑娘那羸弱的背影,馮無邪心中暗暗思忖起來。
看來這紫嫣姑娘,也不僅僅只是個普通的煮酒女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