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蘇城的城郭,已經變成一個人間地獄。
原本城中大部分精銳都隨花澤弘出去埋伏魔教教主,剩下的都是一群老弱殘兵,此時已經全部被殺害,屍橫遍地。
寢室之內,花澤弘的夫人已經被斬斷了頭顱,鮮血淌滿床鋪。一個戴著黑面罩、一身黑袍子的人正趴在無頭死屍之上,做著原始而野性的運動。
正當這人欲仙欲死之際,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悲憤的暴喝:“你這天殺的賊人,我跟你拚了!”
只聽嗖的一聲,兩道箭矢從遠處射來,奔著黑衣人的後心口就刺。
黑衣人兩耳一動,猛然縱身一躍。兩根羽箭擦著他的衣角而過,深深嵌進了牆壁之中。
不等黑衣人轉過身,滿臉淚水的花澤弘大步流星衝了進來,雙手緊緊握著腰間的佩刀,對準黑衣人的胸口就扎。
“找死!”
黑衣人冷笑一聲,身形一側便躲了過去,從腰間抽出大潑刀,斜肩帶背照著花澤弘的肩膀就砍。
花澤弘確實本領高強,但他有七成的本事都是仰仗自己的寶雕弓,以及百發百中的箭法。要論近身搏鬥的本領,他也就是個二把刀。
此時他見到自己的夫人被人殺害不說,遺體還遭人侮辱,實在是太過憤怒,憤怒得幾乎都失去了理智。
眼看著花澤弘就要被黑衣人一刀斬成兩段,馮無邪拔劍出鞘衝到花澤弘的身前,硬生生擋下了這一刀,震得自己虎口一陣發麻。
“你是什麽人,為何要來礙本大爺的事?”黑衣人皺著眉頭,惡狠狠地問道。
“你這魔教妖人如此滅絕人性、喪盡天良,我當然要為武林除害!”
“就你這點本領也敢學人家出來行俠仗義?回去多吃幾年奶再說吧!”
這黑衣人的力量恐怖的出奇,甚至比楊泰還要強上幾分,往前猛地一掄刀,將馮無邪震退了好幾步,幸虧宋桃兒和紫嫣姑娘從後面將他接住。
黑衣人這才看到宋桃兒和紫嫣,頓時兩眼一陣發直,哈喇子都快要流下來:“喲,沒想到這兒還有兩個小美人兒呐?看來本大爺今日是有福氣了。”
馮無邪冷聲喝到:“有這個能耐,你就來試試。”
當即,馮無邪拖著寶劍再次上前,集中十二分的精神,達摩三十二式施展開來,與黑衣人打的不分上下。
“喲,沒想到你小子還有幾分少林拳腳啊。”黑衣人有些驚訝,冷笑著道:“但可惜,你還嫩了點!”
說罷,黑衣人刀招加緊,一把大潑刀攻勢咄咄逼人,將馮無邪逼的節節敗退。
花澤弘這時也恢復冷靜,拿起寶雕弓張弓搭箭,箭鋒對準黑衣人的面門射去。
黑衣人微微一怔,急忙一腳踢開馮無邪朝後一仰身,箭鋒擦著他的面門而過,雖然沒有傷到他,卻將他臉上的黑色面罩給掛住,撲哧一聲撕了下來。
黑衣人這才露出自己的真面目。面罩之下的他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形似蛇蠍、獐頭鼠目,令宋桃兒單是看著都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馮無邪有些驚愕:“我聽說魔教教主容貌精致、賽過潘安,你這家夥怎麽長得如此醜陋?”
“反正今天你們都要死在這裡,就讓你們死個明白。”黑衣人一叉腰,仰頭笑道,“本大爺不是什麽魔教教主,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飛天山獺陳虓是也!”
山獺是《本草綱目》中記載的異獸,相傳此獸性淫,淫極成毒。山中有此物,鳥獸皆避,
獺無偶,則抱木而枯。 陳虓能有這種名號,足以見證他是個多麽臭名昭著的淫賊。
聽到這個名字,花澤弘氣的渾身直顫,目眥盡裂。馮無邪則面容陰沉無比,渾身殺氣畢露。
“你就是陳虓?”
馮無邪此前聽過這個名字——這個陳虓,不正是將自己的小師妹邢星河全家人都給殺光的惡賊嗎?!
“姓陳的,你喪盡天良、犯下如此惡行,小爺今天就取你項上人頭,為武林除了這個巨害!”
說罷,馮無邪倒拖寶劍上前,劍鋒對準陳虓的胸口便刺。花澤弘則從後面攻擊,手中的彎刀攔腰便劈。
面對馮無邪和花澤弘的前後夾擊,陳虓沒有絲毫慌亂,腳尖點地長腰縱身一躍,靈巧地躲閃了過去。
二人攻擊撲了空,都不由微微一怔——因為陳虓不僅躲開了他們的夾攻,更是將自己手中的大潑刀丟到了地上。
將兵器都丟了,這個陳虓是放棄抵抗了嗎?
但下一秒,陳虓從天而降,左右雙手各多了一根黑骨魔針。
馮無邪和花澤弘暗道不好,想要躲閃開已經為時晚矣。兩根黑骨魔針噗嗤一聲貫穿了他們兩人的肩膀,同時刺進地面中,將他們兩個人死死釘在了地上。
馮無邪倒吸一口涼氣,痛得撒手扔劍,眼中露出幾分絕望。
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陳虓的實力居然如此恐怖。甚至馮無邪覺得,陳虓的實力都已經超越雕叔,就算對上了譽王,他或許都有一戰之力。
陳虓不緊不慢拍了拍手,咧嘴笑道:“放心吧,我不會殺你們的,我要讓你們親眼看著我是怎麽享受這兩個小美人兒的。”
說罷,陳虓嘲諷地踢了馮無邪的腦袋一腳,滿臉淫笑朝著宋桃兒和紫嫣走去。
宋桃兒和紫嫣臉色蒼白無比,渾身都止不住顫抖。這個陳虓的實力如此之恐怖,讓她們兩個甚至都生不出逃跑的念頭。
陳虓猶豫了片刻,隨即目光集中在宋桃兒的身上,用舌頭舔了舔嘴唇:“你這丫頭更嫩一點,就先吃你吧。”
說罷,陳虓猛然攥緊大潑刀,奔著宋桃兒白皙的脖頸砍去。
這個陳虓有個怪癖,就是喜歡將女人的頭顱斬下之後,再奸淫他們的屍體。因為在陳虓的眼中,女人身體的曲線是最迷人的,再漂亮的臉蛋兒,都只會降低他的興趣。
宋桃兒臉色蒼白,驚恐地說道:“別......別過來!”
然而下一秒,宋桃兒並沒有人頭落地。
陳虓這鋒利的大刀斬在她的白皙的脖子上,連她一寸皮膚都沒有傷及,反而裂開了一道大縫。
而陳虓整個人也被震的倒飛出去,重重撞在牆上,噗嗤吐出一大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