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無邪和方南穿梭過院子推門而入,總算在後院發現了楊泰的身影。
楊泰手中抱著八棱紫金降魔杵,渾身上下沾滿了鮮血,仿佛剛從血池中沐浴出來的血人一般,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地昏厥過去。
馮無邪急忙上前叫醒楊泰,焦急地說道:“楊師弟,究竟出什麽事了?”
“哥......哥哥......”
楊泰艱難地睜開雌雄眼,虛弱地說道:“剛剛有一大群魚鬥城的士兵闖進這裡,不由分說見人就殺。俺和他們奮力死戰,奈何敵人的數量實在是太多......”
方南急切地問道:“曾道長呢?他有沒有事?”
“曾道人......曾道人被那個鐵彈弓擄走了,他也傷得不輕......”
說完之後,楊泰便將頭一歪,暈倒過去。
馮無邪緘默許久,緩緩站起身來,咬著牙說道:“小南子,在這裡照顧好楊師弟,我要去救曾道人!”
“什麽?”方南微微一怔,急忙搖了搖頭:“師兄,你是魚鬥城緝拿的要犯,想闖大牢救曾道長實在是危險萬分,還是我去吧!”
“用不著。”馮無邪搖了搖頭:“曾道長於我有救命之恩,要是救不出他,我寧願和他一起死。”
“你必須留在這裡,楊師弟不能沒有人照顧。”
說罷,馮無邪一個箭步,飛身衝出避塵軒,直奔魚鬥城的方向而去。
牢城營內,曾道人被綁在一顆鐵柱子上,身上受了好幾處刀傷,包括那道袍都被砍得一片狼藉。
忽然,一盆涼水潑在他的頭上,使得他從昏厥中驚醒過來。
曾道人瞬間清醒,睜大眼睛定睛一看,他面前正站著一個身材挺拔、披著鹿皮鬥篷的男人,正是鹿譽!
“我認得你,你就是麋鹿城主手下的心腹人物,鹿譽對吧?”
曾道人面容冰冷,咬牙切齒道:“你將貧道帶來這裡,究竟有何目的?!”
“曾道長不要驚慌。”鹿譽微笑著說道,“曾道長的醫術妙手回春、出神入化。一手妙手十二炙更是生死人、肉白骨,本王久仰你的大名了。”
“這次將曾道長請到這裡來呢,是想問你一個問題。”鹿譽刻意壓著嗓子,聲音卻還是無比尖利:“馮無邪在哪裡?”
“原來你的目的是馮家小子。”
曾道長頓時恍然大悟,冷笑著說道:“貧道不知道馮家小子在哪裡,所以無可奉告。”
鹿譽臉色驟然陰沉下來,冷聲道:“曾道長,本王對你以禮相待,你可不要自討苦吃。”
“哈哈哈哈,貧道這輩子什麽都吃,尤其就愛吃苦頭!”曾道人仰頭大笑道:“你有什麽能耐隻管使出來,貧道若是皺一下眉頭,便不是你這野種的親爹!”
鹿譽臉色變得難看無比,冷聲道:“看來你真是自尋死路啊,那就休怪本王無情了。”
說罷,鹿譽猛然一揮手,賣酒翁大步上前,手中拎著一盆滾燙的炭火,火盆裡放著幾塊燒得紅通通的烙鐵。
鹿譽用火筷子夾起一塊烙鐵,戲謔笑道:“本王雖然向來敬重道門高人,但這火饅頭可不認得你,曾老道,你當真要嘗嘗本王的厲害?”
曾道長卻直接一口唾沫啐在鹿譽的臉上:“你耳朵有毛病嗎?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鹿譽眼中殺機畢露,當即不再猶豫,直接將火紅的烙鐵死死貼在曾道人的肚皮上。
只聽刺啦一聲,曾道人的道袍瞬間被燒毀,
烙鐵緊緊貼在皮肉上,順著冒出騰騰的白煙。 曾道人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額頭流下滴滴冷汗,險些直接再次疼暈過去。
鹿譽根本沒有拿開的意思,就用這塊烙鐵在曾道人的腹部反覆摩擦,直到他的皮肉都散發出燒焦的香味,才重新放回到火盆中。
“曾道長,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又何必非得讓嘴巴給自己討罪受呢?”
烙鐵被拿開的時候,連同他腹部的皮肉被撕下一大塊。曾道人疼的意識幾乎都已經模糊,卻還是忍不住冷聲大笑。
鹿譽皺起眉頭:“你笑什麽?”
“我笑你這家夥看著像個男人,辦起事來,竟然像娘們一樣磨嘰陰毒。”
曾道人冷笑著說道:“聽你的聲音那麽尖銳,嘴巴上胡須都沒長一根,該不會你就是個太監吧?!”
曾道長一番話,可謂徹底觸怒了鹿譽。鹿譽猛然瞪大眼睛,岔開五指死死抓住了曾道人的頭,冷聲道:“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當即, 鹿譽的內力從丹田傳經到五指,明王伏魔大法施展開來,源源不斷將曾道人的內力吸至自己的體內。
曾道人本就武功低微,哪裡架得住這種折磨,忍不住緊緊閉上眼睛,發出一聲聲野獸般淒厲的哀嚎。
沒過多一會兒,曾道人本來就少得可憐的內力,幾乎完全被吸得一乾二淨。鹿譽這才緩緩松開了手,冷然道:“本王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馮無邪在哪?”
曾道人頭耷拉在一旁,仿佛一個風燭殘年的老者一般奄奄一息,卻還是虛弱地說道:“死太監,你要殺便殺,想讓貧道出賣自己的兄弟,門都沒有!”
“好,夠硬!”
鹿譽嘴角勾起一抹陰毒的笑容:“本王最喜歡的,就是敲碎你這種硬骨頭。”
說罷,鹿譽一揮手,從火盆中拿起一把燒得通紅的火鉗子:“賣酒翁。”
賣酒翁急忙上前一步:“屬下在!”
鹿譽眯著眼睛,沉聲道:“把這個家夥的嘴巴給我撬開。”
賣酒翁微微一怔,但還是點了點頭,一掌打在了曾道人的臉頰上。
這一巴掌直接打掉了曾道人幾顆門牙。趁著他張口吐出碎牙的功夫,賣酒翁眼疾手用手抓住他的下巴,讓他連合都合不上。
鹿譽手握著火鉗子,不緊不慢走到曾道人面前,冷笑著說道:“姓曾的,我聽說你號稱甜軟酸膩皆不吃,一張鐵嘴走天下,今日我算領教過了。”
“本王今天心情不錯,可以饒你一命,但從今往後,你這張鐵嘴,就別想再蹦出一個字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