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件事越鬧越大了,只能依靠你老人家了”老金起身給陸壓斟滿了一杯酒。
“我老人家……”陸壓的嘴角竟然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苦笑。
“陸哥,你這次一定要幫我們啊,不然我們真是要血本無歸啊,”牛貴一臉苦相。
陸壓沉思了一下,緩緩說道:“這件事情可能稍微有點複雜,需要我去現場看過才能確定該怎麽弄。”
“總之全拜托你了,我就知道你一定能救我!”老金一邊感激地說,一邊把一個鼓鼓囊囊的牛皮紙袋推到陸壓面前,“這是兄弟們的一點兒小心意,你給個面子,千萬不要拒絕。”
陸壓瞟了一眼,心想,也好,等這件事情結束了正好用作去克瀾斯湖的路費。
飯後老金送陸壓回金河大廈,在路上又問這件離奇的事情到底是什麽原因造成的,陸壓卻不願意多說,只是說具體的還是要看看現場才能知道,而且如果真的是有什麽鬼魅的話,或許會多費些周折。
老金笑著說有什麽東西是你對付不了的,黎姐曾經提過你好多次,上次籃球館那件事情我都還沒有好好感謝你,等找個時間把黎姐喊到咱一起聚聚。
陸壓似乎不願意提起上次籃球館的事情,只是對老金說,自己也希望這件事情能盡快處理好。
陸壓在心裡暗自揣摩著,通常某些異物能致人長期失去神志的,一般是靠讓人產生幻覺,包括幻視幻聽。但是,相對於脆弱的生命,這個世界上隱藏有太多強大且不為常人所知的東西,都能夠輕易達到這樣的目的,陸壓一時半會兒還無法猜測出這件事情背後的端倪。
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聊著,車很快就到了金河大廈樓下,臨走時老金又說現在那個施工現場的板房裡,隻留下了兩個膽子大的工人在守著。
……
一大早,陸壓背上挎包準備出發。
“等會兒,你把這個東西帶上,找機會測試下,”李固忽然從臥室冒出來,手上拿著一個一掌長、二指寬的木質物件,一頭是佛像,一頭是三棱尖。
“你又翻出什麽東西來了?”陸壓問。
“好東西,羯磨杵,又叫金剛降魔杵,密宗大法器啊。”
“密宗……”陸壓伸手接過了這個據說能用以降伏魔怨的法器,想起了上次老鬼施用密宗手印的事情,他到底和密宗有什麽淵源呢?
“這個好東西你從哪裡得到的?”李固追問道。
陸壓仔細看著手上這支降魔杵,回憶起這還是當年一個淨土宗的高僧送給自己的。
這降魔杵是密宗佛教的法器,最初本是一對,後來因故卻傳到了一位叫智顯的禪宗高僧手裡,當時自己因為追蹤蠱雕的事情結識了這位高僧,臨別時智顯老和尚就贈送了其中一支留作紀念。
降魔杵在高僧手裡自然是法力高強,可是按照佛家的說法,自己本就是一個六根未淨之人,可能無法激發出它所蘊含的強大力量。
據說當年智顯老和尚就多次使用過這降魔杵,久而久之這法器自然對邪祟會有震懾之力,就如同平常所說屠夫用的殺豬刀也具煞氣可震陰物是同一個道理。
“一個朋友送的,”陸壓並不想多說什麽,把降魔杵放進了挎包裡,“老鬼,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我不去,這幾天有本冊子我還沒有研究透徹,”李固轉身閃進了臥室。
……
剛坐進老金的車,老金就急吼吼地說:“昨天晚上又出事了!”
陸壓略略愣了一下:“哦?是看現場的那兩個人?”
“工地上留下兩個看現場的這次到沒事,
出事的是一個住在附近的花農,晚上出來閑逛,結果凌晨被過路的人發現躺在離板房不遠的泥地裡,已經送到醫院裡去了。” “嗯……”陸壓沉吟著,下意識地摸了摸左腕上的手串。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再說話,車很快駛入三聖鎮,飛速向工地前進。
快到工地的時候,就看前面一大群人圍在工地周圍,一看見緩緩開過來車就立刻堵了上來。原來這些都是當地的村民,都知道了工地上發生的怪事,認為是施工隊得罪了土地爺,把厄運帶給他們村。
老金立刻開門下車賠著笑臉,說現在就是來解決問題的,還指著坐在車裡的陸壓對村民們說,專門請了有名的法師來驅邪避惡。
陸壓有些哭笑不得。
最後好在有個老者帶頭說暫且再相信他們,先讓他們過去,說不定可以解決問題,最後村民才讓出一條路讓老金的車開進了施工現場。
車開進了施工現場,三排長長的雙層板房、四合院一樣的擺置,應該就是辦公室和工人的宿舍了。
施工現場的空地上還停著幾輛車,老金說牛貴他們幾個已經過來了。
陸壓剛一下車就見到一個身穿著白色長裙的年輕女子從屋裡走出來, 老金說這是他的侄女,叫劉芸,是醫學院法醫專業的研究生,這次也是專門讓她來幫忙的。
只見她長發飄飄,一臉清秀,白色長裙正好凸顯了她玲瓏有致的身材,只是有一雙深深地黑眼圈掛在臉上,看來這件事情已讓她疲憊不堪。
劉芸走過來就說這個人的情況跟之前的完全一樣,然後苦笑一聲:“舅舅你要早點想辦法,不然可能還會有更多的受害者,事情鬧到最後會無法收場……這位是?”似乎這才注意到了陸壓。
老金說:“這就是舅舅專門請來的高人,陸壓陸先生。”
劉芸微笑的伸出手來:“陸哥你好,我舅舅的這件事情要麻煩你費心了。”
陸壓微微點了點頭:“我先看看是啥情況。”
老金拉著陸壓往辦公室裡走,劉芸隨後跟了進來。
剛踏進辦公室,陸壓就問了一句:“剛才出事的那個人在送醫院之前,是不是在這個房間裡躺過?”
劉芸有一些詫異:“是的,急救車來之前,在工地上看場子的兩個工人把他抬進來過,你怎麽知道的?”
陸壓並沒有解答劉芸的疑問,在這個豔陽高照的日子,他感受到了這個房間裡殘留著一絲絲淡淡的戾氣和一種陰冷的氣氛。
一般情況下,如果只是所謂邪祟異物害人,是不會出現這種戾氣的,當然更不可能是什麽村民所說的土地爺發怒了,陸壓的內心隱隱有些擔心。
正當陸壓若有所思,房間外卻傳來了叫喊聲:“金老板!金老板!不好啦!又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