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就是意識空間嗎?

　　璃玥環顧四周，這裡空曠而且安靜，茫茫看不到邊際。

　　空氣中所彌漫的是灰色的霧氣，幾乎充滿整個空間，如果從空中觀察能看到外圍淺，內圈深，好像一圈圈不同亮度的圓環。

　　處於最中心的，是一團深深的紅色霧氣，粘稠到快要滴出水來，它覆蓋著一座材質不明的“城堡”，由於大半部分被厚重的紅霧所覆蓋，只能看到外圍。

　　紅色與灰色之間有一條清晰的界限，而且界線在不斷的改變，他們看起來就好像在打一場攻防戰，灰色是進攻方，紅色的霧氣堅守著家園。

　　這裡好熟悉，似乎變身那時候也看到過。不過，和沐沐剛才說的不太一樣啊，難道是我比較特殊?

　　大地震動起來，璃玥感到眼前一恍惚，便回到了現實。

　　她又見到了熟悉的粉發少女，沒有凶狠表情的呆萌家夥。少女已經還回了匕首。正雙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搖晃。

　　“別搖了別搖了，我醒了……”

　　璃玥把沐沐推開，想到剛才隻維持了一瞬間的驚嚇，不由撇了撇嘴:

　　“真是的，嚇死我了，下次不能先打個招呼嗎?”

　　“那就沒有效果了，灰果的實質是新世界病毒保護宿主的本能行動，所以還是這樣最快最簡單了，怎麽樣?看到了嗎?”

　　“看到了，不過和你說的不太一樣，裡面不是白色的，而是灰色。”璃玥想了想說道。

　　“那就對了，灰色是新世界病毒引起的。”

　　沐沐舔了舔嘴唇，咽了幾口口水，顯然要發表長篇大論了。

　　“新世界病毒在意識空間中表現的顏色是灰色，灰色的大海，大海所覆蓋的地方，所有的思維都將失去功能。舉個例子，惡魔就是整片意識空間都受到汙染，那麽他們就不再有思考的能力，只知道跟隨那片灰色海洋所給出的指令。”

　　“惡魔被病毒主宰了意識，而我們新世界人，將新世界病毒淡化吸收，變成了自己的一部分，所以我們的意識空間中隻保留了一片淡淡的灰霧，雖然也會產生影響，但帶來的好處將這些幾乎抵消。”

　　“而同時，因為灰霧太過稀薄，導致我們無法使用那些惡魔的神秘力量，灰果，就是在使用的時候把這一片霧氣聚集到一起，來暫時產生的一個核心。”

　　“明白了嗎?”

　　璃玥點頭，她看過這麽多小說動漫和遊戲設定，很容易類比出來。如果按照西幻的設定來理解，就是體內魔力微弱且太過分散，使用的時候必須自己調集。

　　“可是我還有一點不懂，為什麽一個病毒會有這樣強大的力量?”

　　沐沐用食指抵著下巴回答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似乎是來自異世界的力量，我們的科學無法解釋。”

　　“那就算了，反正我知道這是什麽了，快教我如何使用。”

　　璃玥隨便就把原理的事情拋到九霄雲外了，她現在最想的就是親手使出“魔法”。

　　“記住剛才的感覺進入意識空間，調動灰霧聚集到一起，祈求你要做的事。”

　　“……就這樣?”

　　這不是跟沒教一樣嗎?毫無技巧性可言。

　　“就這樣，具體的一嘗試就懂。”沐沐搖頭晃腦道，“灰果講究的是天賦和努力，像姐姐我雖然天賦……”

　　聽到沐沐可能又要開始炫耀自己的絕活了，璃玥連忙擯除外界的干擾，模仿剛才的感覺，果然很容易就重新進入了意識空間。

　　這片空間還是保持著原樣，灰色和紅色仍舊在戰鬥，也許只要沒人打擾，它們就會無限保持著動態平衡。

　　沐沐剛才沒有提到紅色的事情，璃玥便當它是理所當然的存在了，畢竟“城堡”裡裝載的是自己的思想，有個守衛擋住病毒好像合情合理。

　　“嗯……玩什麽呢?”

　　璃玥稍加思考，便有了答案。

　　灰果的發動出乎意料的簡單，璃玥只是心念一動，整片意識空間發生了巨大的變動，像受到動力推動，整個空間的灰霧像海嘯般排山倒海的向著中心聚集。

　　外圈的灰霧消失的無影無蹤，內圈的灰霧逐漸變的濃重，變得粘稠，變得凝實。

　　動態平衡被破壞了，城堡的界線向內移動，露出了新的區域，被灰色覆蓋。

　　紅霧則不得不縮小，後退，也變得更加濃重，更加粘稠，更加凝實。

　　他們達到了新的動態平衡，形成了新的界線。

　　“成功了，馬上就能使出魔法了。”璃玥平靜的想道。

　　她的心中空落落的，一時間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些什麽。

　　“好奇怪……為什麽是這個反應，我好像應該是什麽別的反應……比如，歡呼雀躍?”

　　灰色的晶體早已經形成，懸掛在城堡上方，而灰霧仍在源源不斷的注入，紅霧再次被壓縮，界線又一次移動。

　　璃玥的心中莫名的產生一個想法，如果那片紅霧完全被壓縮，一定會發生不妙的事情。

　　她本能的想阻止灰霧繼續肆虐，可現在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灰果·風術！”

　　璃玥回到了現實，隨著好聽的稚嫩嗓音響起，房間中的一切都劇烈晃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