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對!”
就在林文強不再坐以待斃,準備主動出擊的時候,陸穎心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林文強也並沒有完全被憤怒衝昏了頭腦,而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說道:“理由呢?”
“很簡單,剛剛那些都只是推測,並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證據!貿然采取行動,如果被岩井抓住了把柄,只會讓我們更加被動。”
聽到這,林文強也冷靜了下來,“穎心的擔憂也不無道理,政之,你怎麽看?”
李信則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說道:“很簡單,如果一切都是我們所推測的那樣的話,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來敲我們的房門了。”
說來也巧,李信的話才剛一出口,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便響了起來。
眾人連忙交換了一個眼神,梁坤便猶如靈貓一般,一個閃身藏進了套房裡間,待他藏好之後李信才走到門口問道:“誰啊?”
“是我,李隊長。林處長他們都休息了嗎?”
哪怕只是聽聲音李信也能聽出來,來的非是旁人,赫然便是岩井英一本人!這便更能印證他此前的猜測了。
想到這,李信連忙打開房門,“岩井大佐說笑了,出了這麽大的事,我們怎麽睡得著啊?”
說著便把岩井英一請了進來,而坐沙發上的林文強也放下了手上的報紙,頗為意外地說道:“岩井大佐?您這是……”
面對林文強的疑惑,岩井英一並沒有直接回應,而是從懷裡掏出了一道加蓋了印章的手令遞到了他的面前,全文內容如下:此次談判乾系重大,如有意外,警備處所屬亦可視情況調用,以確保談判內容不被泄露。
林文強不看則已,一看道那手令上的印章便“騰”地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這道手令該不會是……”
“不錯,正是司法部胡部長的親筆手令。”說到這岩井英一頓了頓,然後才繼續說道,“其實這道手令我是不想拿出來的,實在是找不到任何頭緒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呀!”
聽到這林文強心裡不由得冷笑了一聲,找不到頭緒?我看你應該是找不到讓誰來背鍋吧!
不過心裡罵歸罵,表面上還是要裝裝樣子,“既然有胡部長的親筆手令,林某人自當從命,不過既然岩井大佐想要讓我們警備處接手,總得讓我的手下都進來吧?”
岩井英一輕笑了一聲,若有所指地說道:“我看就沒有這個必要了吧!我可不想讓之前對大廈的封鎖功虧一簣,不過話說回來,你最得力的屬下們不都已經在這了麽?”
說著岩井英一又變戲法似的拿出了幾個紅色臂章放在了林文強面前的茶幾上,“差點忘了,調查的時候記得帶上這個臂章,這樣我的手下就不會為難你們了。”
說罷岩井英一便轉身離開,揚長而去了。
“處長,岩井剛剛那番話是什麽意思?”岩井英一剛走,李信便忍不住問道。
“還能是什麽意思,沒看到連留下的臂章都是四個嗎?怕是阿坤進來的時候他已經知道了。”
從裡間出來的梁坤也是一臉的不敢相信,“不應該呀!我都那麽小心謹慎了……”
“凡事無絕對,而且這個岩井的手裡也有不少底牌,就說那個手令,應該就是他讓日方代表從南京帶過來以防不測的,也就是說早在一開始他就已經想到了現在這樣的結果,這才是他的厲害之處。”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幫著他們破案?”
林文強哼了一聲,
“想得美!我可沒傻到幫別人做嫁衣!要我看就一個字,‘拖’!” 拖?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豈不是正遂了岩井的意,把鍋扣在我們警備處的頭上了嗎?”陸穎心忍不住說道。
李信也皺起了眉頭,“這就是岩井這一招的高明之處,把這道難題丟給了我們,無論得出什麽樣的結果,吃虧的都是我們。”
直到這時,林文強才繼續說道:“所以我說的‘拖’,拖的不是時間,而是他們的調查進度!這次談判軍部有多重視,相信不用我說你們都看得出來,出了岔子一定會向上次派岩井一樣,火速派來一隻調查小組,只要我們能在調查組到來之前拖住他們的調查進度,到時候岩井就耍不出什麽花樣了。”
話音未落, 梁坤便第一個拍起了林文強的馬屁,“還是老師想得長遠,看得透徹,實在是讓學生茅塞頓開,受益匪淺呐!”
林文強卻擺了擺手,“恭維的話就留著以後再說吧!現在最要緊的,就是……”
“那隻懷表相機!”李信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頓時就引來了陸穎心的一個大大的白眼。
而林文強卻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十分讚賞地看了李信一眼,然後才繼續說道:“政之說的不錯!當務之急,就是不能讓伊藤文昭看到那隻懷表相機裡面的內容!”
“可我們連他在哪都不知道……”
不等陸穎心把話說完,一旁的梁坤就主動請纓地說道:“這個就交給我吧!上來的時候我就已經發現了幾處可疑的地方,即便是逐一確認也用不了多長時間。”
“就算是確定了他的位置,又該怎麽在層層守衛的情況下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那隻懷表相機弄到手呢?”
“這就要靠你們隨機應變了,另外我們目標不光是那隻懷表相機,還有那個美國人,也不能落在他們的手上!”
這下不光是陸穎心和梁坤,就連李信也有點聽傻了,盡管他知道這麽做是為了徹底破壞日本人的情報來源,但事實上在日本人眼皮子底下偷一隻懷表相機本身就已經十分困難了,更別提一個大活人了,簡直就是一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不想林文強卻是一副信心十足的樣子,“有句話你們記住,越是不可能的事情,就越有可能發生!”
說完便故意壓低了聲音向眾人說出了自己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