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伯仁自然聽得出來,說話的是鵝五,但讓他大感意外的是,還有兩個生面孔也跟著鵝五一塊兒走了進來。
這倆人是誰?
帶著這樣的疑問,馮伯仁仔細打量了一番那一老一少,卻發現對方也在用同樣的目光看著自己,房間裡的氣氛頓時就變得有些詭異了起來。
而就在這時,敲門聲再次響起,緊接著又有一個穿著長衫的生面孔走了進來。
這下可把那馮伯仁徹底弄懵了,然而李信卻依舊保持著之前的狀態,猶如入定了一般一言不發地坐在那裡。
難不成還有人要來?馮伯仁見狀忍不住想到。
果不其然,過了大約十幾分鍾的光景,辦公室的門又一次被敲響了。
而這一次的來人卻終於讓馮伯仁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說道:“你不好好在醫院裡呆著,跑回來幹嘛?該不會是偷跑出來的吧?”
不怪那馮伯仁會有如此反應,因為來人非是旁人,正是此前受傷住院的何孟義!
“嘿嘿嘿!還真叫你給猜著了,老子就是偷跑出來的!怎麽樣,厲害吧?”渾身纏滿了繃帶的何孟義咧嘴一笑,誇耀一般地說道。
這話讓馮伯仁聽了哪裡還忍得住?立馬就要開啟說教模式,可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李信的幾聲輕咳給生生地堵了回去。
“我叫你們回來,可不是讓你們回來吵架的!”
隻一句,便讓兩人一下子收斂了不少,李信這才繼續對眾人說道:“相信即便是我不說,你們也應該都聽說了封鎖令的事,處裡也接到了雲子小姐的密令,要我們配合他們在這期間嚴密監視一大批人的動向。”
說到這,李信便暗中給陸修明使了個眼色,後者則立刻會意,不動聲色地站到了已經有些瑟瑟發抖的徐壽身後,以便在他有任何異動的時候能夠第一時間把他拿下。
而李信在使完眼色之後也不再去管他,自顧自地繼續說道:“不過你們也知道,處裡現在人手不足,即便是把那些個協勤全都拉出去也不夠。所以處長就命我以個人的名義舉辦一個一直持續到封鎖令解除的狂歡節,而個狂歡節的主題就是拍賣!至於為什麽要以拍賣為主題,就請這位徐壽徐先生來告訴你們吧!”
說著李信用手一指,頓時就把所有人目光都轉向了那個站得離李信最遠的徐壽身上。
說到底,那徐壽終究是個普通人,一下子就被這陣仗給嚇傻了,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剛好撞到了堵在門口的陸修明的身上,頓時就好像觸電了一般彈了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抱歉!抱歉!”
陸修明則輕輕撣了撣胸前那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塵和褶皺,“沒關系,不過我勸你還是抓緊時間,大夥可都等著你呢!”
而這時的徐壽也稍微冷靜了下來,連忙清了清嗓戰戰兢兢地說道:“是……是這樣的,我原……原本是一家古玩店的朝奉,後……後來東家不知道從哪弄來了一批價值連城的寶貝,打算舉辦一個拍賣會,於是就命我來負責操辦這件事,可偏偏在這個時候,封鎖令下來了。再後來……”
徐壽的話還沒有說完,李信就巧妙地把話接了過來,“再後來他的東家找到了我,才讓我受到了啟發,想到了現在這個辦法!”
聽到這,馮伯仁立刻眼睛一亮,“隊長,您是打算以參加這次狂歡節的名義邀請那些被日本人點名要重點監視的人,將他們集中在一起,方便監視嗎?”
“聰明!”李信忍不住稱讚了一句,
“這一次,是我們特別巡查隊成立以來第一次出任務,明裡暗裡還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我們,等著看我們的笑話呢!所以,這次的任務一定要做出點樣子來給他們看看,大家有沒有信心?” “有!”眾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很好!那麽現在開始分配任務,馮伯仁!”
“到!”話音未落,馮伯仁便立刻應了一聲,挺著胸脯走到了李信面前,路過何孟義的時候還不忘得意地看了他一眼,頓時就把何孟義給氣了個半死。
其實也不怪他們倆個會有如此反應,要知道這派任務就跟古時候帥帳點將一樣,只有最親近,最信任的手下才會被排在頭裡,而現在李信頭一個就叫了馮伯仁的名字,那就跟在所有人面前說他是自己最信任的心腹沒什麽兩樣了。
“我把協勤二組交給你,在這次任務期間的一切與文字記錄相關的事務全部由你們負責!”
“屬下領命!”
“鵝五!”
“啊?啊!小……小的在!”老實說,別說是一旁已經被氣得直喘粗氣的何孟義,就連鵝五自己也沒有想到李信會第二個叫到自己的名字,以至於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快步來到了李信的面前。
“這次的狂歡節將在兩天后的逸園舉行,你的任務就是帶著協勤一組的人把進出園子的四個大門和兩個暗門都給我守好了,能不能做到?”
“隊長,您就瞧好吧!保證完成任務!”
“陸修明!”
“這呢!姐……額,隊長!”
陸修明一聽李信在叫自己的名字,剛要順口回一聲姐夫,視線卻剛好撞上了李信那足以殺人的目光,這才連忙改口。
李信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下來,不帶半點兒感情色彩地說道:“任務期間,你就和三組的人一起在園內巡邏吧!”
“哦!”
“另外,我已經提前讓人在園內各處布置好了監聽裝置,任務期間我和達叔都會負責監聽,你們要是有任何發現也可以通過散布各處的直線電話直接向我報告,都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眾人再次異口同聲地回道。
“很好!那麽接下來就請徐先生詳細介紹一下這次狂歡節的具體流程……”
然而李信的話還沒說完,一個猶如洪鍾一般的聲音便急吼吼地響了起來,“等一下!隊長,我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