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當然明白!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學習!我也不為難你,就按普通聰明人的標準,在沒學到達叔八成的本事以前,你就只能老老實實地待在我身邊當一個傳令兵,聽清楚了嗎?”
“姐夫,我……”
“不許討價還價!想留下,就必須服從我的命令!當然,你要是想走,我也絕不攔著!”
見李信真的有些生氣了,陸修明便很是識趣地不再說什麽了。
李信這才將一張從黑市花大價錢搞來建築圖紙遞給了達叔,“這是逸園當初的施工平面設計圖紙,具體在什麽地方設置暗哨,我都已經在上面給你標注出來了,狂歡節期間,我會把巡查隊所有在編人員散布到各個暗哨,你的任務就是保證這些暗哨的正常運轉,沒問題吧?”
“隊長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嗯……另外,雖說我已經對外公開了你的漢奸身份,但別人尤其是那林文強會不會相信,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所以這段時間不管發生什麽事,都不要跟你的上級聯系了,一旦漏出了馬腳,之前的一切努力可就都白費了。”
“我知道了!”
“嗯,去準備吧!”
就在達叔和陸修明兩人離開後不久,馮伯仁便敲門走了進來。
“隊長,這是此次狂歡節的邀請名單,請您過目。”說著馮伯仁便將一份長長的名單遞到了李信面前。
“這麽多?雲子小姐給的那份名單上應該沒有這麽多人吧?”
“是的,雲子小姐的那份名單上的確沒有那麽多人,但屬下以為,要是隻邀請名單上的那些人的話未免會引起他們的懷疑,所以才自作主張加了幾個人進去。”
這是加了幾個人嗎?即便是把它說成是現如今在上海有頭有臉的人物花名冊也毫不為過吧?
不過話說回來,馮伯仁剛剛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那到底應該怎麽辦呢?
就在李信有些拿不定主意的時候,門外卻傳來了一陣嘈雜之聲。
緊接著,辦公室的房門便猛地被人推開,一個拄著手杖中年人便出現在了李信的視野。
“隊長,我已經說了您現在不方便見客,可他……”
不等那個手下把話說完,李信便抬手打斷了他,“好了,這沒你的事了,下去吧!”
說罷,李信又給馮伯仁使了一個眼色,後者也立刻會意,跟那個報事的手下一塊兒退了出去。
就在辦公室的門被帶上之後,李信便立刻站了起來,恭恭敬敬地對來人說道:“父親,您怎麽回來了?”
不錯,來者非是旁人,赫然便是李信的便宜老爹,也是現任維新政府貿易部的部長李秉堂!
更讓李信覺得奇怪的是,李秉堂這次回來並不是一個人,身邊還跟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宋雯婷!
好家夥!該不會是聽說了自己沒有同意他定下的婚事,跑回來興師問罪來了吧?
然而李秉堂卻並沒有說話,而是繞著李信的辦公室轉了一圈,然後才毫不客氣地在剛剛李信坐的位子上坐了下來。
“聽雯婷說,你不同意我給你定的這門親事?”
“咳咳咳……”即便已經有了一點心理準備,但李信怎麽也沒想到李秉堂竟然會這麽直接,一下子就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問給問得忍不住咳嗽起來。
然而在咳完之後,李信卻猶如變臉一般格外認真地說道:“是!”
奇怪的是,
李秉堂聽了之後卻只是“哼”了一聲,然後便好像故意把話題岔開似的問道:“過來的路上,我看到一個走私販子被日本人遊街示眾,那個案子應該就是你經手的吧?” 遊街示眾?想不到那個川田倫也的動作還挺快!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就安排上了。
想到這,李信便點了點頭,“嗯!”
“這麽說,你跟日本人已經有了協議?”
“是,那個船塢的收益,要分他們一半。”
“另外呢?”李秉堂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兀自問道。
“另外,我們要拿兩萬大洋出來改造船塢,而船塢正式開始運營之後,日本人就會派一個貿易顧問小隊過來,名為顧問實為監督。”
聽到這,李秉堂才點了點頭,隨即轉過臉來對身邊的宋雯婷說道:“都記下來了嗎?”
“記下來了!”
“那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是!”
兩人的對話,李信越聽越是糊塗,那個一向做事親力親為,從不假手他人便宜老爹竟然要把船塢這麽重要的事交給宋雯婷去辦,該不會是現在就已經把她當自己的兒媳婦了吧?
“怎麽,你有意見?”知子莫若父,一看李信的樣子李秉堂自然就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麽, “要不我們打個賭如何?”
“打什麽賭?”
“就賭雯婷能不能處理好船塢的事,如果你贏了,你的婚事我就再也不會過問,你要是輸了,就得給我乖乖地跟雯婷成親,怎麽樣?”
不想李信卻根本不吃他那一套,一邊搖著腦袋一邊說道:“切!我才不要跟你打這個賭呢!成不成親,又或者跟誰成親,我都不會聽命於人,即便是老爹您也不成!”
“你!”李秉堂千算萬算,卻沒算到李信根本就不接招,頓時就被他給氣得不行。
而一旁的宋雯婷聽了非但沒有生氣,眼睛裡卻反倒增添了幾分欣賞。
“部長,我們的事您就別再操心了,雯婷自有計較。時間緊迫,還是說正事要緊。”
聽她這麽一說,李秉堂的臉色才稍微緩和了一些。
李信也從她的話中聽出了兩人此行還有更重要的正事,於是也收起了之前的態度,一臉正色地聽著。
而李秉堂卻盯著李信看了好一會,才慢悠悠地開口問道:“我聽說你準備在封鎖令期間,以我們李家的名義舉辦一個一直持續到封鎖令結束的狂歡節,有沒有這回事啊?”
李信不聽還好,聽他這麽一說便忍不住暗吃了一驚。
盡管嚴格來說狂歡節的事並不能算什麽秘密,但是要知道現在可是封鎖令期間,那麽這個消息是怎麽傳到他耳朵裡的?還有船塢的事,管家張福也只是準備請示,那自己這個還遠在南京的便宜老爹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