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戰風雲 ()”
李信知道,林文強並不是在問他,而是在考他。
或許準確點兒應該說是在考較他,看他會不會自己悟到正確的處理方式。
而李信更加知道,倘若就這樣把箱子裡的東西往上一交,雖然也足夠明哲保身,但是像這種涉案的財物,破案之後那可是要上交給公家的,落不到處長的兜裡,自然也就不是最佳的解決方案。
那麽問題就來了,什麽才是最佳的解決方案?
答案很簡單。
那就是想辦法把東西裝進處長的兜裡。
聽起來很難,做起來卻很容易。
於是李信便想也不想地脫口而出道:“處長,這字帖雖好,但終究太過珍稀,而且有價無市,不如大洋金條來的實在,您說呢?”
林文強何等精明的人物,李信才開了個頭就已經把他的想法猜的八九不離十了,“呵呵呵,政之啊!還是你辦法多,又懂得變通,只是這門路可不太好找啊!”
“若是換作平時自然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是眼下屬下心中卻已經有了一個人選。”
“誰?”
“剛剛贏了賭王葉漢十萬大洋的那個陳刀仔!”
“你說他?”林文強思索了片刻,“有多大把握?”
“七成!我打聽過了,那家夥平日裡除了鑽研賭術,最喜歡收藏名人手劄,要是見到這件寶貝準保他會動心!我都已經計劃好了。”
直到這時,林文強才點了點頭,“既然你都已經計劃好了,那就你就去辦吧!不過我醜話可說在前面,這可是重要的涉案證物,我不管你怎麽折騰,結案的時候它都必須出現在清點清單上,聽明白了嗎?”
“是!屬下明白!”
“嗯!明白就好!去吧!”
“屬下告退!”
……
從林文強那裡出來,李信便抱著那隻箱子又一次來到了逸園酒店的貴賓301套房。
好在兩者之間距離不遠,否則來回這麽跑上幾趟即便是李信恐怕也會吃不消的。
“李隊長?!您怎麽又回來了?”司徒方一見李信回來了,手裡還依舊抱著那隻箱子,便立刻又驚又喜地問道。
“怎麽?不希望我回來啊?那我走就是了!”
說罷李信便作勢要走,那司徒方見狀連忙上前挽留道:“李隊長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您可千萬別往心裡去,快請進!請進!”
一邊說還一邊強行把李信給拉進了房間。
見他如此,李信也就順坡下驢,沒有再跟他一般計較,畢竟時間也不早了,宋雯婷那邊還等著自己過去赴宴呢!
想到這,李信便索性直接從箱子裡把那篇《快雪時晴帖》拿了出來,開門見山地對那兩人說道:“我知道這東西你們很想要,我也很像成全你們,但是你們也知道,我是商賈世家出身,這賠錢的買賣我可是向來都不會做的,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嗎?”
此話一出,那兩人便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那司徒方才咬著牙對李信說道:“好吧!既如此你想要多少,開個價吧!”
李信則笑了笑,“現在是你非要從我這買,怎麽還要我來開價呢?還是先讓我看看你們的誠意吧!”
“這個……”那司徒方又看了一眼身邊的馬衡,見後者點頭,才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出一萬大洋,如何?”
話音未落,李信的臉就“啪嗒”一下猛地沉了下來。
那司徒方見狀連忙改口道:“兩萬大洋!”
然而李信卻依舊板著個臉一言不發。
“三……”
“行了行了行了,再喊下去嗓子可都要喊破了!”不等那司徒方把後面的話說完,
李信便衝他擺了擺手,頗為感慨地說道,“看來你們這些搞走私的,也不像世人說的那樣暴利,跟我們這些商賈世家到底是不一樣啊!打發要飯花子打發慣了吧?”說完,李信便將東西收了起來,便起身要走。
這下可把那司徒方給急壞了,連忙拉住李信一咬牙一跺腳,幾乎盡了全身的力氣喊道:“十萬!我把昨天贏的錢都給你,這總行了吧?”
直到這時,李信的臉上才重新浮現出了一絲笑容,“對嘛!這樣的誠意才像樣嘛!不過我不需要賣那麽貴,五萬大洋就可以了。”
“真的嗎?那可真是太……”
司徒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李信抬手給打斷了,“別那麽興奮,我可是有條件的。”
“什麽條件?”
“交易完成之後,趕在拍賣會之前再把它送給岩井英一!”
“你說什麽?”聽李信這麽一說, 不光是那司徒方,就連一直老成持重的馬衡也不由得直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一臉的不解。
而李信卻依舊淡定地說道:“我就知道你們會是這樣的反應,不過你們想過沒有,就算你們不送,難道你們還能偷偷地把它帶出這個園子嗎?”
聽李信這麽一說,那兩人便統統陷入了沉默。
“這麽跟你們說吧!你們只要照我說的去做,我就有十足的把握幫你們保住那批文物,雖然不能讓你們帶走,但也絕對不會落到日本人手裡,等風聲過去你們大可以從長計議,再做打算。這樣不但風險小而且還能剩下一筆不小的經費,你們覺得呢?”
坦白說,李信的這個提議雖然有些繞,容易讓人聽的雲裡霧裡,但的確是像他說的那樣風險小,還省錢。
於是兩人便商議了好半晌才勉強接受了李信的提議……
……
十分鍾後,翠松閣門口。
“那臭家夥怎麽去了那麽久還不回來?該不會是故意躲起來了吧?”宋雯婷一邊來回踱著步子,一邊自言自語地說道,說完還氣呼呼地將地上的一顆小石子狠狠地踢出老遠。
而直到這時,李信的聲音才終於響了起來,“難道在宋小姐眼裡,我就是那種毫無擔當的人嗎?”
見李信回來,宋雯婷先是一喜,但隨即便故意把臉一板,沒好氣地說道:“幸虧你不是,否則的話……”
“否則怎樣?”
宋雯婷並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故技重施,一腳踹斷了路邊的一顆小樹,笑眯眯地說道:“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