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神逆的話後,黑袍身影也是認同地附和道。
“確實是個真正的對手。”
隨即,卻是話音一轉,輕笑著說道。
“不過,雖然四荒是他的局,但是這中荒,也是我們的局。”
“有局,有子,亦有潛藏於暗中的後手。”
“如今這局面,勝負,輸贏,不過是看誰的後手更強、更深、更有用罷了。”
一邊說著,黑袍身影一邊從衣袍中拿出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個陣盤,漂浮於半空中,緩慢地旋轉著,不過巴掌大小,卻是蘊含著複雜誘人的玄妙規則。
一絲一縷之間,交織,纏繞,融合。
黑袍身影揮動搖晃著手掌,輕輕一推,便將那陣盤推向了神逆的方向。
“這是?”
一邊疑惑著,神逆一邊手指一招,將那陣盤牽引到了手中。
細細探查一番後,神逆略感驚喜地說道。
“你將它完善出來了?”
“不過只是區區一個殘缺的『本源歸一大陣』而已,自然是難不倒本座。”
『本源歸一大陣』,先天之靈陣,無上玄妙,歸一之道,有著融合本源,重歸為一的強大奧秘之力。
“經過了上一次你座下那位東之獸王混沌的切實使用後,這座大陣的缺陷,已經被我修改完善了。”
說到這裡,黑袍身影的語氣之中,散發著濃濃的自豪與驕傲。
指著那漂浮在神逆手心上方的陣盤,黑袍身影繼續補充道。
“這個陣盤,乃是大陣的陣基,蘊含著推衍出來的大陣之精要。”
“以陣盤為基礎,通過參考精要,再借助氣運之力和煞的輔助,你便可以演化創造出一座專屬於你自己的大陣。”
喜意在面龐上浮現,神逆緊緊地盯著手中的陣盤。
對於如今的神逆來說,這個陣盤,意義非凡。
它本是一個誕生了在幾個元會之前的靈感。
當時之際,神逆與黑袍身影一同遊歷洪荒,機緣巧合之下,偶然得到了一座殘缺的先天大陣,即——「本源歸一大陣」。
略微參悟了一番之後,兩人便將之束之高閣。
現在的他們,並不需要這座大陣。
可是後來,當兩人都晉升到大羅後期之後,一切便有了變化。
在世界意志所賜下來的信息之中,兩人有所明悟。
這個世界之中,大羅便是終點。目前的洪荒,無法‘支撐’那不朽之境的準聖出現。
當然,究竟是無法支撐,還是不被允許。
在表面上,兩人都默契地暫且放下。
不知過了多久,在大道之機的靈光指引之下,二人各自走上了自己選擇的命運之路。
神逆成為了凶獸之皇,統領凶獸一族,開始稱霸世界,威臨洪荒,逐漸成為了明面上的洪荒第一大能。
而黑袍身影,則是遁入了陰影深處,成為了另一個被暗中選定的特殊存在。
道路雖然不同,但是目標確實一致。
一個元會又一個元會的時間過去了,兩人都來到了大羅境的盡頭,也看到了那層代表著準聖之境的不朽屏障,
但是,卻僅僅只能看著,甚至就連觸摸,都無法做到,更別說是突破了。
辛運的是,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萬事萬物,總會留有一線生機。
而神逆和黑袍身影也是抓住了這一線生機。
一日之際,心血來潮,神逆想起了那座殘缺的本源歸一大陣。
經過兩人的一番閉關之後,以本源歸一大陣為基礎,參悟而出的一個進階大陣雛形,出現在了設想當中。
「血源天煞歸一大陣」。
收集同一種族的血脈之力,通過大陣的力量,煉其精華,返本歸元,將之化為血脈本源。
在晉升的時機到來之刻。
以氣運之力為君,以煞靈之力為臣,以血脈本源為佐使,化作歸一大藥,強化自身血脈,提升自身修為。
得以天時,佔據地利,拚上一切,突破那不朽之屏障。
不成功,便成仁。
只因,他之名,為神逆。
言歸正傳。
眼前的陣盤仿佛是那世間最為玄奧的法則一樣,絢麗,奪目,誘人,令神逆目不轉睛,微微有些沉醉。
這便是他突破那不朽屏障的關鍵之物。
也是神逆與黑袍兩人,為此次的量劫決戰,所準備的後手之一。
少時,神逆才徐徐回神,朝著黑袍玩笑著說道。
“只能說,不愧是你嗎?”
兩人相視一笑,這是屬於兩人之間的默契。
默然片刻後,黑袍罕見地遲疑了一下,隨即問了出來。
“話說,雖然不想提,但是,還是想問你一句,不會後悔吧?”
視線,在空中交匯。
笑意消隱,認真浮現了出來。
默了默片刻,神逆很是堅定地回答道。
“我神逆的人生中,不會出現後悔兩個字。”
隨即,神逆的雙眼之中浮現出了一抹自嘲,補充著繼續說道。
“這一量劫紀元,凶獸一族,不,是這洪荒萬千種族的命運,從一開始便早已注定。”
“為了那一線生機,有些東西,是必須要付出的,而我,別無選擇。”
“這獸皇之位,我無愧於心。”
自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那無與倫比的堅毅。
“至於此生的‘道’,那是我自己做出的選擇,自然是不可能後悔。”
“我的命,只有我自己說了才算。”
“因為我,可是神逆。”
說到這裡,前面那些亂七八糟的神逆已經消散,重新歸來的,是那霸氣凌天,威壓洪荒無數紀元的凶獸之皇——神逆。
相對無言,自信,驕傲,在空氣中蔓延。
沉寂的氣氛已然不再。
默契地對視了片刻後, 黑袍便徐徐起身,朝著窗戶行去,而神逆也拿著陣盤,朝著修煉的地方走去,準備開始參悟。
打開窗戶,夜風吹拂進了宮闕之中,掠動著那燈火燭影。
月色之下,背身而對的黑袍停下腳步,駐足在窗邊,引得神逆也是停下了腳步,目光隨之而來。
黑袍嘴角勾勒出一抹詭異的壞笑,不以為然地隨意說道。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本來一開始就想跟你說的,但是我忘記了。”
“嗯?什麽事?”
看著眼前的景象,還有黑袍那跟平常不太一樣的奇怪模樣,一絲絲的不妙,漸漸充斥著神逆得心間。
果然。
黑袍那有些略顯特意的聲音傳了過來。
“雖然還說不上是那不朽準聖之境,但是此時的我,已經不是大羅了。”
黑袍的話音在空中徐徐飄蕩,默然無言地注視著黑袍,神逆身體僵了一下。
空氣漸漸變得安靜。
似乎還有著幾隻烏鴉,從頭頂上空‘嘎嘎嘎’飛過。
“呵呵,是不是還要恭喜你一下啊?”
“嗯,這不是應該的嗎?”
……
神逆此時心中一陣想道:你這是在搞事情!後果很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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