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裝備都帶齊了,到了那先了解情況,別冒失了。”張連年一遍又一遍的交代著眾人,顯然是有些不放心。如果不是這邊還有很多工作要他來主持,恐怕也跟著去了。
“放心吧頭兒,遇到危險我們就開溜。”衛武倒是一臉的輕松,主要是他對江松太放心了,比跟著張連年去還放心。
江松一行人準備妥當,也不再耽擱,畢竟要橫跨兩個縣,雖然都是平原,但想天黑前趕到,時間也是有些緊迫。
“一路小心。”在一眾捕快的注視中,江松第一次離開了清河縣,雖然距離不遠,但總歸是走出去了,好歹也能見見世面。
“小松啊,你現在到底是個什麽境界啊,怎麽這麽厲害啊?我看咱們頭兒都不一定比得上你,他可是煉體巔峰好久了。”衛武與江松也是有些熟悉了,路上直接與江松閑談起來。
“我哪裡比得上頭兒啊?才剛突破煉體後期呢。”江松自謙了一句,這個倒是沒有什麽好隱瞞的。
“我也快煉體後期了啊,可我怎麽感覺在你手上恐怕連一招都敵不過呢?還有,你的身法也太快了,簡直比那些氣海境的都快。”衛武有些沮喪,他曾經也是一個有夢想的少年,可惜,天賦實在不怎麽樣。如今都三十了,才堪堪到了煉體中期。
“嗨,哪算的上什麽身法,我就是平時在山裡跑的多了,速度也就快起來了。”江松對這個倒是早就準備好了說辭,而且他在幾人面前顯露出來的速度也沒有到特別誇張的程度。
“唉,不能比啊,我平時除了執行任務基本上都不怎麽活動腿腳,修煉都是隔三差五的。”衛武搖了搖頭,不過他這性子也隨性,並沒有過多感慨。
“對了,你們見過邪藥師麽?都有些什麽手段?”江松適時的岔開了話題。
“那哪見過,不過聽說手段挺五花八門的,這些人為了提升實力什麽手段都用,而且大多都比較陰毒,基本上是人人喊打的貨色,到了哪都是被追殺的命。”衛武雖然當了這麽多年捕快,但清河縣這地方,還真沒見過什麽邪藥師。
“既然大家都這麽厭惡,那為什麽還沒有杜絕這種行為呢?”江松心中對邪藥師沒有什麽概念,此時想多了解一下,別到時候真碰到了不知道怎麽應對。
“哪裡能杜絕的了,這些個歪門邪道提升實力太快了,很多人都是禁不住這樣的誘惑,只要人的心中還有貪婪,就永遠也杜絕不了。”衛武隨口一說便道盡了一個真理,不是邪藥師杜絕不了,而是人們心中的貪婪杜絕不了,對力量的極度渴望,會為這些邪魔外道,源源不斷的提供有生力量。
“對了,咱們頭兒修行的是什麽功法?我看他上肢力量很強啊,尤其是一雙大手,感覺比我的手能大兩圈了。”江松忽然想起來,自己貌似還不知道張連年修行了什麽功法呢,但肯定不是靠山決這樣的大路貨。
“你說這啊,咱們頭兒的職位是能向上級申請一門功法的,當然品階不高,據說是黃階下品,名字叫金猿八展。的確是上三路的功夫,我可是見過他一巴掌下去直接拍飛一個賊人的腦袋的,那場面,要多凶殘有多凶殘。”衛武說著說著就有些跑偏了,甚至到後來開始講起張連年的一些糗事,一行人趕路,倒也是不那麽乏味了。
“三谷縣終於到了。”看著前面的界碑,幾人一路平安無事的抵達了三谷縣,不過想想也是,任誰也不會大白天去招惹幾個捕快。
“走,我們先去縣城與這裡的捕頭接洽一下吧。”此時已經臨近傍晚,他們馬不停蹄的向著三谷縣縣城趕去。
這些事情衛武比江松在行,一番流程下來,江松都在一旁看著,任由衛武去處理一應事宜。
三谷縣不愧是富縣,捕衙修的頗為氣派,不過他們的縣城受到了一點波及,半個縣城都被毀了,一路行來,幾個縣的受災情況要屬他們這裡最嚴重了。三谷縣人口繁多,所以形成的流民也要更多,好在三谷縣家底厚,尤其是糧食不缺,倒也能妥善處理流民問題。
這裡的捕頭他們是沒有見到的,應該是在外處理事情,江松他們抵達的時候這裡已經來了好幾波別的縣的捕快了,看人數怕是不下百人了。
“唉,我說哥們,這邊具體什麽情況啊?我們剛來,啥也不知道啊。”衛武熟絡的與一名三谷縣的捕快攀談著。
“唉,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誰能想到這什麽勞什子邪藥師偏偏選中了我們縣了,本來我們這裡的匪患也不是太嚴重,但自打這邪藥師來了以後,簡直就是要了親命了。”那捕快也不藏著掖著,開始大倒苦水。但江松明顯察覺到對方神色中有一絲絲的畏懼。
“哦?據我了解,你們縣的捕快的有百十多號人吧?捕頭大人更是氣海境,怎麽就拿對方沒辦法呢?那邪藥師究竟都有些什麽手段啊。”衛武也是好奇,連忙追問起來。
“唉,境界高有什麽用,那邪藥師怎麽著也是藥師,手段更是五花八門,我們捕頭幾次都快抓住對方了,人家一把毒氣放出來,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逃跑。尤其是那三名追風捕來了以後,那邪藥師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起來,怎麽圍捕都抓不住,這才勞煩了各位兄弟前來相助了。到現在,對方具體有什麽手段誰也沒搞清楚呢。”那捕快搖了搖頭,對那邪藥師竟也是所知不多,只知道對方用毒氣很在行。
“那他來了你們縣以後犯下了什麽罪行了麽?有沒有搞清楚對方到底什麽來歷?”江松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
“這些家夥平時也都是藏著掖著,來歷什麽的基本上是沒希望查得清了,除非能將他的手段都給逼出來,再佐證一些過往案例去比較,但現在顯然是不可能了。”這捕快說道這裡明顯頓了頓,眼睛裡的恐懼卻是再也掩飾不住,身子都微不可查的顫抖了一下。
“至於罪行。。。很是可怕,起初我們還不知道,要不是有群眾舉報鄰居家惡臭難聞,我們的人去查看,恐怕到現在還不知道他已經來了我們縣。”提起這事,那捕快咽了咽口水,似乎想掩飾自己的驚慌。江松幾人眉頭都是一皺,看來這邪藥師怕是做了什麽極端可怕的事情了。
“我們破門而入的時候,那戶人家,包括幼兒在內的五口人,全都死了,而且他們雖然皮肉已經開始潰爛,但我們還是一眼就看出,他們的身體全都乾癟了,渾身上下沒有一絲血跡,是真的沒有一絲血,仿佛都被抽幹了一般。”好像那一幕又出現在了眼前,這捕快額頭此時已經冒出了冷汗,瞳孔都因為恐懼緊縮了起來。
“更可怕的是,這還僅僅是一個開始,我們頭兒馬上意識到了不對勁,直接讓我們對整個縣城的住戶進行排查,這一查不要緊,陸陸續續又發現整整三十戶人家出現了這樣的情況,其中有一戶人家的屍體,連身子都還是熱的,這表明對方才剛剛行事不久啊。如果我們能早一點發現的話。。。唉。”說道這裡,那捕快有些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腦門。雖然他心中依然懼怕那邪藥師,但他也真的想早點抓住對方,結束這個惡魔的罪惡行徑。
江松與衛武對視了一眼,都看出對方眼中的凝重,而江松握著刀柄的手,忍不住的緊了緊。他也沒想到,這個世界的邪惡居然能到這般令人發指的地步。
天色徹底黑下來以後,三谷縣捕頭——楚離才從外面匆匆趕來,他對前來相助的一眾同仁表示了感謝,又給大家大致講解了一下接下來的任務,最後就像那個捕快說的一般,詳細的介紹了一番那邪藥師的狠毒手段。
“明天的行動大家切記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一切安排完畢,楚離就又匆匆離開。
不過江松的內心卻是更加沉重起來,因為他在那楚離眼中也發現了一絲微不可查的恐懼,看來這個邪藥師恐怕比現在所了解的還要可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