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小商人1何塞便匆忙離開了正廳,前往城內的市場置辦貨物去了。
傑西卡則急著去收攏【黑魘騎兵】,以及安排他們維護治安之類的事情,也急匆匆地離開了這裡,最後還留在正廳裡的,只剩下了無所事事的威廉以及仍舊不能動彈的玫蘭妮。
少頃,女吸血鬼的手指微微抽動了一下。
正在整理空間戒指的威廉注意到了這個變化,他轉頭看了一眼桌上的玫蘭妮,面色平淡地取出一條黑麵包,在她眼前晃了晃。
“能說話了麽?我有一個不怎麽好的消息要通知你,在我們之間的冥河誓約結束前,你的食物應該只有這玩意了,你要不反對的話我就當你同意了啊,嗯……反正你不同意也只有這個。”
在聽到這個令人膽寒的通知後,玫蘭妮的身體猛地一抖,居然強行支起了上半身,然而下一瞬便重新栽了下去。
厲害,我還以為垂死病中驚坐起是誇張呢,沒想到還真有人做得到啊。
上下拋了拋手裡的黑麵包,威廉的臉上笑意更甚三分。
“所以說,盲目迷信誓約是要不得的,我一沒打你二沒殺你,甚至連罵都不罵你,只是提供的食物有點難吃而已,這個總不算違背誓言吧?
而且這東西不僅不是會死人的毒藥,甚至還有著增強精神力的效果,你信不信,無論我往你的嘴裡塞多少這玩意,只要注意別你的靈魂脫離身體,都不會觸動冥河的懲罰。”
他起身走到玫蘭妮的身邊,用堅若鐵石的黑麵包棍拍了拍她的小臉蛋,面帶笑意地道:
“要我說,你還是和我一起解除誓言算了,最起碼還能死得痛快一點兒。”
桌上的女吸血鬼翻過了腦袋,虛張著嘴巴怒瞪著威廉,嘴裡的小舌頭一抖一抖的。
“喔……喔……喔寧願……”
雖然她看起來很想說話,但靈魂和肉體的不和諧,讓玫蘭妮很難操縱自己的身體,勉強轉轉頭已經很艱難了,操控舌頭說話這麽精巧的事情,目前還不在她的能力范圍之內。
見到女吸血鬼堅定無比的目光後,威廉搖了搖頭,難得地發了善心,主動幫她把話說了出來。。
“行啦,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相比於解除了誓約之後被我乾掉,你寧願每天吃黑麵包。”
玫蘭妮緩緩點了點頭,隨後再次地張開了嘴,別別扭扭地不停張合著。
“兌……喔……喔……寧願”
“……”
聽得不耐煩的威廉捂住了她的嘴巴。“不會說話就不要學人家說話!而且你不是能用【禽獸之語】麽?接著靠眼睛說話不行嗎?”
話被堵回去的玫蘭妮一陣氣苦。
你懂個屁!【禽獸之語】是用靈魂“發言”的能力,老娘的靈魂現在被你搞得一團亂麻,連控制身體都做不到,哪怕瞪得眼珠子掉出來也沒用啊!
倍感憋屈的女吸血鬼索性閉上了眼睛,無論威廉怎麽掐她的臉蛋兒都死活不肯開口。
“既然你好像沒什麽要說的,那乾脆就聽我說吧。”
見玫蘭妮一副躺平任艸的模樣,威廉隱蔽地翹了翹嘴角。
“放了你肯定是不可能的,畢竟你現在就是一個還算抗揍的辣雞,走在路上說不好就被誰給乾掉了,我可不想因為這個賠上性命。”
“但白養著你我心裡還不舒坦,我這個人呢比較小氣,自己不舒坦的時候,也看不得別人舒坦,搞不好就會給你塞幾條黑麵包找點樂子。
為了避免這種事發生得太頻繁,我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提議,你有沒有興趣了解一下?”
玫蘭妮睜開大眼睛,迎著威廉探尋的目光呵呵一笑。
“喔!絕對……布會……同一……解……”
威廉搖了搖頭道:“這個提議你已經拒絕過了,我可沒有反覆勸別人聽話的興趣。”
“我的想法是,在我能安全地乾掉你……我是說,在我們之間的冥河誓約解除之前,你可以選擇暫時跟我乾,這樣的話可以少吃兩次黑麵包,怎麽樣?”
女吸血鬼聞言先是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隨後好像明白了什麽,鄙夷地冷笑了一聲。
“布怎摸……樣!而且,你不是……說我辣雞麽!怎麽……現在還想招攬我?”
她的靈魂已經漸漸恢復了平穩,嘴裡單次蹦出的字兒越來越多,吐字也越來越清晰。
威廉伸出手擼了擼她的腦袋,語重心長地道:
“沒關系,雖然你現在是個辣雞,但辣雞放對了地方也能起到作用,所以你不必妄自菲薄,我也並不是特別嫌棄你。”
玫蘭妮劇烈地搖了搖頭,晃掉了自己腦袋上的大手。
“隨你怎麽說……我絕對不會加入……你的勢力!除非你跪下來吻我的鞋子!”
威廉聞言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女吸血鬼的硬氣出乎了他的預料,看來黛西的麵包畢竟還不是完全體,尚未達到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地步, 導致玫蘭妮被自己塞了三四條麵包後,居然還有膽子嘴硬。
問題是家夥好歹是一名七階職業者,雖然現在因為靈魂受創嚴重實力暴跌,但能夠榨出來的好東西依舊不少,就這麽每天關著實在有些浪費,可她這副拒不合作的態度……
看出了威廉的猶豫,自覺佔到上風的女吸血鬼不由得神情一震。
恢復得差不多的她勉力坐了起來,抬了兩下腿,踢掉了自己腳上的小鞋子,隨後把腳丫遞到了威廉跟前,五根小巧晶瑩的腳指頭囂張地上下翹動著。
迎著威廉驚訝的目光,玫蘭妮笑吟吟地挑釁道:
“我突然改了主意……現在吻我的鞋子已經沒用了,如果你還想讓我加入你的麾下,這回就得吻……”
“成交!”
威廉面色嚴肅地點了點頭,抬手攥住她小巧的腳腕往自己這邊一帶,然後猛地低下了頭……
“等……等等啊!”
玫蘭妮的笑容僵在了臉上,被他突兀的轉變嚇了一跳,粉白色的腳指頭都驚得蜷了起來。
她一邊扳著長桌邊緣抵抗著威廉的力氣,一邊有些結巴地質問道:
“你你你……你瘋了嗎?我這可是在侮辱你!而且你剛才不是還一臉猶豫嗎?!”
“我想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