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我莫涵從未出現過，風氏夫婦以及七大化神高手已經不存於世。希望你幫我守住這個秘密，直到某一天有人打敗了你，你才可以說出這個風氏夫婦還在世的秘密。”

　　東方昱輝雖然滿臉疑惑，但是也沒有多問。如果有一天有人可以打敗自己，那倒也是在這個無聊的世界增添了許多樂趣。

　　他若有所思點了點頭問:“何時動身?”

　　“現在。”莫涵長舒一口氣，慶幸自己救下了風氏夫婦，自己也活得好好的。

　　東方昱輝不知道從哪召出一個華貴的馬車，說是馬車卻像一座小山，八匹白色仙馬身披銀甲，而馬瞳並無生機，應該是煉製的高階傀儡。

　　“呵呵，你這駕銀輝還挺氣派。”

　　面對莫涵直呼自己座駕的名字，東方昱輝已經見怪不怪了，賠笑兩聲說了句“前輩，請！”

　　莫涵瞳孔一縮，耳邊回響起了斷斷續續的低語:“時日......無....多....要......抓.....”

　　東方昱輝見莫涵在自己馬車前突然停住，便叫道:“莫道友?”

　　莫涵這才回過神來，以為自己幻聽了，沒有在意，應了一聲“怎麽了?”

　　“我們去哪?”

　　莫涵稍加思索便回道:“極北冰原，封魔之地，天溟的盡頭。”

　　“封魔之地?極北冰原我倒是知曉，封魔二字何解?又與突破大乘有何關聯?”

　　“去了便知。”便上了銀輝。

　　銀輝內，莫涵見東方昱暉一言不發，便主動搭話:“東方啊，你怎麽不好奇我為什麽要這樣安排七化神高手和風氏夫婦呢?”

　　“你願意說自然會告訴我，你不願說，我問了也沒有意義。”東方昱暉還是那副對一切都不在意的樣子。

　　莫涵見東方昱輝還算好說話，便開始誇誇奇談:“說的在理。今日如果我沒有出現，你煉化他們的神魂雖是無奈之舉，但是依然會鑄成大錯。”

　　“縱使你已默默守護了人族幾百年不受妖族侵襲，可是你這樣做就算是墮入魔道了，也不會得到世人的認可。”

　　“我這樣安排，只不過是用另一個方式去安排著相同的結果，盡量不影響未來。”

　　“如果我今日計劃成功，那會是什麽樣的結局呢?”東方昱暉想起計劃之前就用過星辰大衍術窺伺天機，自己的未來一片混沌，隱隱有一絲必死之兆。

　　至於這個計劃，要從妖皇龍不覺開始說起。

　　妖族天生強大，有的強大妖獸依靠自身血脈，甚至出生不久便可以匹敵金丹期的修士。

　　他們又怎甘心一直生存在環境惡劣的偏遠之地?不過妖族雖然天生強大，但是潛力卻不及人族。

　　東方昱輝這位千年來的第一人憑借化神巔峰當世無雙的修為，憑借萬州商會作經濟支柱、天機閣作情報支柱，以此聯手各大域宗門勢力鎮守人族幾百年。

　　妖族雖潛力不如人族，奈何壽元遠超人族，數百年以來妖族幾乎銷聲匿跡。

　　東方昱輝一刻也不曾松懈，不斷追尋著更高的境界，卻一直無果。

　　二十年前妖族龍不覺一統妖族，成為妖皇。而這位妖皇龍不覺本身更是一代傳奇，天之驕子！

　　作為妖獸中高等血脈的龍族，降生便是七階妖獸，而妖族有史以來降生的最高階妖獸也不過五階，七階妖獸已經是一方大妖。

　　出生便已開了靈智，七階妖獸實力相當於人族的元嬰期。

　　降生後十幾年便修成人形，進階為八階妖獸相當於人族的元嬰巔峰。

　　八階後百年便晉升九階相當於人族的化神中期。

　　隨後三年時間便帶領龍族一統妖族，成為第一個統一妖族四域的妖皇。

　　統一妖族後，更是直接獨自找上當世第一人東方昱輝。憑借天生強悍的肉身，大戰了三天，最後惜敗逃遁。

　　東方昱輝也因此休養了兩年。經此一戰，東方昱輝意識到如果再不更近一步，不用多久便會被超越。

　　妖族必將來襲，而人族卻如同圈中羔羊，過著安逸舒適的生活，渾然不覺圈欄出現裂痕，外有群狼虎視眈眈。

　　他已經卡在化神巔峰的瓶頸數十年，於是便有了煉化十位化神高手神魂強行突破的計劃。可惜時間倉促準備的不太充分，而當時風子嶽夫婦突然失蹤，計劃並未成功。

　　按照莫涵《赤東冥》中的發展，東方昱輝今日煉化了九位化神高手的神魂，入了魔道。

　　雖然突破大乘震懾住了妖族，暫時解決了人族面臨的威脅，但也和主角風無痕結下死仇，最後會被成長起來的風無痕所擊殺。

　　回想起這些設定，莫涵不緊不慢地說:“會有一個後生，討伐魔道，將你殺死。”

　　而他所言的後生，就是風無痕。“今日大錯未成，一切還有余地，如果未來有一日你對上了那個後生，一定要在你敗北之時，告之今日真相。”

　　“看來莫兄是為了讓一切不變，讓風無痕安然成長。如果真如莫兄所說，我倒是有些期待了。”東方昱暉已經猜到這位後生便是風子嶽之子風無痕。

　　莫涵也不驚訝，因為這很好猜。更何況人家的天機閣，號稱天溟就沒有他們不知道的情報。

　　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話鋒一轉:“往北飛，去極北之處的封魔之地。”

　　銀輝升到天際化作一道銀光，穿雲而去。

　　“莫兄你到底是什麽境界?渡劫成功後，真的能飛升仙界嗎?仙界是什麽樣子?”東方昱暉面對一系列未知的東西，就像個好奇寶寶。

　　“我?我不知道。渡劫成功也許只是去到更大的世界，然而我也沒去過。我應該是在機緣下到了天溟。至於現在的你和我也許只是虛假的，只是別人夢裡的一個角色罷了。”

　　“那如果這一切只是一個夢，醒來後便都不存在了，這世界存在的意義是什麽?”東方昱暉很疑惑。

　　“到底哪個世界才是真實的，又到底哪個世界是虛假的，這又有誰能保證呢?難得活一次，何不在天地間逍遙一場?萬物皆有生滅，天道亦然。”

　　東方昱暉聽完，“這便是對天道更高深的理解嗎?”仿佛悟到了什麽，閉上眼冥想了起來。

　　莫涵見狀也沒有打擾東方昱暉，自己思考著今後在天溟該做什麽。想著也沒太多的頭緒，不過既然再活了一次，那就活得隨心所欲吧。

　　銀輝很平穩也很舒適，他隻覺一股倦意襲來，躺下便睡著了。睡夢中，那段低語好像又再次回響了起來。

　　......

　　六個時辰就在安靜中度過了。

　　當莫涵醒來時，銀輝已經停穩，東方昱暉負手而立望著窗外說:“莫兄，極北之地到了。”

　　不愧是東方昱暉的座駕，從東海偏北的偏僻小島到天溟的最北端六個時辰都不需要。

　　兩人走出銀輝，這才一覽極北之地的全貌。這裡只是一片皓白，冰雪應該是堆積了無數的年歲。對於天溟而言，這裡就是另外一個世界。

　　這氣候無疑是常人無法抵禦的，恐怕修為稍弱的金丹修士來到這裡，也難以抵禦這份祁寒。

　　“不錯，這裡便是。你可有感覺奇異之處?”莫涵睡眼惺忪，坐起身來伸了個大懶腰。

　　“此地雖荒蕪偏遠，但我百年來天溟各處已然尋遍。還真沒看出這裡有何奇異之處。”

　　莫涵接著又繼續講道:“所謂大乘，便是體內天地道炁自成一個小天地。想要組成一方天地，必然會涉及組成小世界的天道法則，比如空間、時間、生滅、守恆等。”

　　“難道這裡在此開辟小天地更加輕松?”

　　“應該......是的....吧?”莫涵有些不確定。他也不知為何自己會帶東方昱輝來這裡，《赤東冥》中對此地的敘述也是隻封魔之地，情節並未展開。

　　“......”東方昱輝臉色逐漸陰沉。

　　莫涵見他滿臉麻線趕緊解釋:“我印象中此地有一處秘境，那裡有可以讓你感悟法則開辟小天地的神物！”

　　看著將信將疑的東方昱輝，莫涵接著解釋:“雖然我也不知為何將你帶來此處，但是在我的記憶深處這裡確有一處秘境。”

　　“怎麽進入?”

　　莫涵徑直向前，說道:“借我把匕首。”

　　東方昱輝從納戒中取出一把龍紋短匕遞給莫涵。

　　接過短匕後，莫涵往自己手心一劃，鮮血滴落於地，異象突起！

　　一個巨大的血色陣法出現在兩人腳下， 光芒瞬間將其吞沒，二人便在原地消失了，隻留下銀輝在這片冰原上。

　　當二人再次睜開眼時，環顧四周只有一片荒蕪，毫無生機，甚至整片天地沒有一絲色彩。

　　“此處便是你說的秘境?”

　　然而莫涵沒有回答，只是死死地盯著不遠處，莫名地熟悉感。東方昱輝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一座碑獨立於這方天地。

　　一個紫色的影子突然出現在兩人身旁“我等了......許久了。”

　　“是你將我引導到此?你是誰?有何意圖?”莫涵先是有些驚訝，隨後淡定問道。

　　“你可知那座碑是為誰而立?”紫色影子不答反問。

　　“何人?”

　　“你。”

　　“我?”莫涵正要追問。

　　紫色影子卻自顧自地說:“你會想起來的。引你來此的目的，就是這個。”

　　只見一株花瓣細長，紅如鮮血，豔麗動人的無葉之花懸在二人面前。莫涵卻感到了一陣心痛，緩緩將其捏住。

　　“這是妖異、災難、死亡與分離的不祥之花，也是你所需的東西——災厄之花。”

　　話音一落，眼前景象突然變作那只有一片蒼茫的極北冰原。

　　沉默良久，莫涵心裡非常迷茫，若有所思，也有所釋然。

　　見到紫色影子時，莫涵才明白，當初彈飛東方昱輝時出現的力量一定是來自於這個紫色影子，那氣息與這紫色影子別無二致。

　　隨後將災厄之花遞給東方昱輝，“這便是你需要的東西。之後要怎麽使用，就看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