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妖異男子金丹被碎，七孔流血，其他死靈教徒也被東方昱輝封住了修為和行動能力。

　　莫涵卻沒有理睬東方昱輝威風的宣戰場面，只是緩緩地走到被封住修為的施語旁邊，悵然若失，“你是施語?”

　　施語默不作聲，把頭扭到一邊。

　　莫涵一股無名火，“東方，除了這個女子，其余死靈教徒，死！”

　　“爾敢！”施語一聽，轉頭怒斥莫涵。

　　“你們屠殺別人的時候都敢，我又有什麽不敢?”莫涵也是怒發衝冠，語氣半分不讓，聲音略帶顫抖，已然是動了真怒。

　　“東方，動手！”

　　“噗...噗...”這三四十名死靈教徒不論遠近皆是全身經脈爆開，血霧彌漫。

　　念及書院這麽多學生和導師，莫涵心情沉重，但是面對施語，他不知所措。

　　現在回想，施語的故鄉是七星國，定然也是誆騙風無痕的。死靈教的聖女，隱瞞修為接近風無痕，加入靈汐宮，這其中必有蹊蹺！

　　難道是為了混沌補天玉?那為什麽不直接殺了風無痕?一定要查清楚！

　　他不禁感慨這劇本什麽時候才能和自己書裡一樣啊?這簡直亂得頭疼。

　　“你走吧，別讓我再見到你。”莫涵轉身離開，對著東方昱暉點了點頭，“放她離去。”

　　東方昱輝也沒有問原因，他知道莫涵此舉必然有他的打量，於是便直接解開了封住施語的靈力。

　　施語身上的靈力運轉不再受阻，身體也能動了，面露驚訝，難以置信。也不多慮，閃身退開，禦劍飛行破空而去。

　　她在空中回頭十分疑惑地盯著莫涵那落寞的背影，有些失神。

　　而自己一直追尋的施語，竟是死靈教聖女，不過看樣子並沒有被進行洗腦入教儀式。之前或有千言萬語，但現在莫涵只剩下一片空白，唯有留下了這落寞的背影。

　　也許莫涵意識到這絕非夢境，而是真實存在的世界，他的內心才會如此沉重。

　　自從來到天溟，一切都如同夢一般，讓他有著不真切的感覺，現如今經歷了白雲書院被滅的事件，讓他有了第一次真切感。

　　面對這一系列的變故和反轉。七星國六大家族和皇帝全程不敢吱聲。

　　莫涵走到東方昱暉身旁，看向人群之前坐在地面的七星國皇帝。

　　“七星皇陛下，這白雲書院的悲痛我感同身受，還望好生料理後事。至於這死靈教徒雖罪有應得，但也一並讓他們入土為安吧。”

　　聽到莫涵發話，他們自然深知這個話的分量。在他的心目中，莫涵和東方昱暉就是仙，拯救了整個七星國的仙人。

　　“謹遵上仙法旨！”七星國皇帝趕忙下跪磕頭。

　　其余人也跟著下跪，齊聲附和道:“謹遵上仙法旨！”

　　他也沒心情理會，召出銀輝，“東方，帶上陳部長，我們回分部吧。”說完便走上台階，上了馬車。

　　“屬下自己走便是。”陳新健有些受寵若驚，會長親自為其療傷，為其宣戰死靈教，現在又同乘一車。

　　“廢什麽話，上車！”東方昱暉便拉著陳新健往車上去，表現得完全不像天溟第一仙道高手，更像是一個拉著自己朋友回家的凡夫俗子。

　　不再有當初那個高冷無敵的絕世高手模樣，但是這樣的東方昱暉也很不錯。

　　一道銀光掠過天際，不一會兒便消失了。

　　......

　　銀輝內，陳新健坐立不安，

面露為難之色。　　莫涵則是在思考天溟到底是怎麽回事，和書中相同的世界，卻又不盡相同的劇情發展。這到底是其中哪個環節出了錯?

　　想起如今的發展狀況，大趨勢的確吻合自己書中劇情，天機閣和萬州商會向死靈教全面宣戰，原因也和書中一致——死靈教動了萬州商會的人。

　　“陳部長受驚了。”莫涵隻得暫時先把這些瑣事放到一邊，緩解馬車中尷尬的場面。

　　“會長......兩位會長......”陳新健預言又止，尷尬極了。這到底誰是會長啊?

　　“東方昱輝是會長，我是冒牌的。”莫涵笑著看向東方昱輝，順便將他的納戒和災厄之花拿給他。

　　莫涵並不打算將災厄之花留著，因為它的靠近會讓他有一種莫名的悲痛感。既然對東方昱輝有用，便給他放著吧。

　　“會長是誰都不重要，莫兄是我的恩人，也是我的好友。商會贈予他又如何?就怕莫兄壓根瞧不上萬州商會這個小東西。”

　　東方昱輝口氣溫和自然，完全不像是在溜須拍馬，倒也確實是字字出自真心。

　　陳新健沒有說話，會長的境界就是不同啊！萬州商會在他口中也只是小東西，一文不值。

　　盡管莫涵很想說:萬州商會挺好的，送我也不錯。但卻還是丟不起這個人，有些故作清高道:“功名利祿乃是身外之物，我並無興趣。”

　　自己說的這話也讓他想起了一位馬氏哲人曾說過:“我對錢莫得興趣。”

　　但是人家是有那個實力，沒想到自己這個廢物竟然也有一天說出了類似的話，不得不說這感覺......果然十分舒暢！

　　“東方，今日你宣戰死靈教，可有把握?”莫涵有些不放心，畢竟面對這個不按劇情發展的世界，萬一這裡和書中又不一樣，萬州商會沒打贏怎麽辦?

　　“如果是之前，我沒有把握，現在我突破大乘，把握十足。此教不知何時就暗中崛起，等我天機閣發現端倪之時，已然成為了難以輕易撼動的龐然大物。”

　　“其手段惡毒，控人心魄。教主也從未露面，費盡了力氣也才得知其名。”東方昱輝依然是那副眼中平平不動，無形中充滿了掌控一切威勢的樣子。

　　“孤煙痕?”莫涵問道。

　　“不愧是莫兄，什麽都瞞不過你。”東方昱輝微微一笑，搖搖頭。

　　隨即想起了自己突破大乘時所發現的不同，便問道:“對了，我此來本是有一事要向莫兄請教。”

　　“但說無妨。”

　　“原本按照莫兄所言，大乘之後體內自成一方天地，可我突破大乘後，體內只是多了一道蘊含毀滅法則之力的天道神雷。這......”東方昱輝有些動容，應該是困惑許久。

　　莫涵一聽，半晌語塞。這......又和自己書中不一樣了。

　　“想來是東方你與我的修煉不盡相同，大乘便是法則的感悟，如今你竟悟出至高法則之一的毀滅法則，也是不錯了！”總之先忽悠過去，之後再想吧。

　　“如此說來卻也是不錯。”東方昱輝點點頭，心想可能自己所悟乃是毀滅法則，莫涵則是空間，所以不同吧。

　　陳新健以為自己聽錯了，激動地問:“東方會長剛才所言，是突破了大乘?”

　　“的確，在莫兄的提點下僥幸突破了，但還需加固根基，算不得真正的大乘。”東方昱輝謙遜有禮地笑著。

　　談笑間，便到了萬州商會七星國分部。三人下了馬車，往樓上莫涵第一次來時的房間去了，侍女們上完茶點，各自躬身掩門退下。

　　“那莫前輩又是什麽境界?”陳新健試探地問。

　　“我?練氣初期。”莫涵也不顧忌，直接說了真實的修為。

　　陳新健不太相信地看了看東方昱輝，只見他道:“莫前輩的境界連我都看不透，我大乘修為在他面前不過一個笑話，他想讓我們看到是什麽境界，那便是什麽境界。”

　　這才一副“我懂了”的表情，意會了！沒想到有生之年能見到大乘期修士，而且還有比大乘期修士更強的人就坐在自己面前一起喝茶聊天。

　　這要是說出去，能吹一輩子，關鍵是肯定還沒人信。

　　“少聽東方忽悠，我真是練氣初期。”莫涵苦笑，解釋道。

　　可兩人一副“我們都懂”的神情，先是東方昱輝似笑非笑道:“對！莫前輩說的是，練氣初期~”聲音悠長，像是故意強調練氣初期一般。

　　陳新健也跟著說:“啊...對！前輩所言甚是！”

　　這說自己真實實力，怎麽還沒人信呢?莫涵委屈極了！

　　“隨你們怎麽看吧，既然已經宣戰，那東方回總部準備一下吧！可不能輸了！我還有些事， 需要自己去驗證。”莫涵憂心忡忡。

　　太多的疑問謎團等著他去解開，更何況現在他練氣初期什麽都做不到。

　　“即使我沒在，也有我家夫人主持大局，無妨！”東方昱輝滿臉幸福，無形之中秀了一下恩愛。

　　“好，既如此，那東方自己安排便是。”莫涵接著又看向陳新健說:“還要勞煩部長，拿些好酒小菜，今日我想和東方好好聊聊。”

　　“屬下這就去安排。”陳新健小跑而出，關好門。

　　“莫兄還要小酌兩杯?”東方昱輝不免想起來某個披頭散發的酒蒙子鯨魚。

　　“難得重活一次，想瀟灑一些。怎麽?難道東方不願與我談天說地?”莫涵假裝語含怒意。

　　“哈哈哈...我是怕莫兄身單體弱，一會兒喝不過我會很沒有面子！”東方昱輝開懷大笑。

　　“放你狗屁！我出生到現在就沒醉過！”莫涵大罵道。也確實是沒醉過，因為以前最多喝過一兩杯啤酒。

　　“巧了！我也是千年沒醉過，放馬過來！”東方昱輝也是站起身來誇下海口，完全沒有往日平靜的樣子。

　　酒這個東西吧，莫涵沒怎麽喝過，東方昱輝也喝得少，兩人並不擅長交際。

　　一個只是十八歲時因為某個變故而輟學的普通小說作者，另一個則是書中千年謀劃，步步為營，運籌帷幄注重權謀的大反派。

　　或許書中即為現實，莫涵來天溟以後事情的發展並不和書中一致，而且所發生的一切都是這麽的真實，所以他很想找個人吐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