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陳探長你是不是玩我,他們跑了你現在才和我說!搞到我以為鄉巴佬要守住警察局,等他的馬仔支援呢!”
斧頭幫老大發火地狠狠踹了白襯衫的油膩中年肚子一腳,將他踹翻在地。
“我……”
白襯衫的油膩中年躺在地面,唯唯諾諾地縮著頭。
“真是個廢材,連拖都不敢拖一下,他們才幾個人——呸!”
斧頭幫老大深含了一口痰,嫌棄地噴在白襯衫油膩中年的臉上。
可以說是做到了鍾隱沒做的事。
“看下這些屋頂連到哪裡?他們不敢跑太顯眼,應該沒跑太遠先,讓兄弟們順著找過去!”
斧頭幫老大拿下戴著的白帽,抬頭看向附近的樓頂吩咐道。
“琛哥,這裡是鱷魚幫的地盤,雖然那鄉巴佬帶來的手下都被殺光了,但剛剛的那一朵煙花,還是驚動了鱷魚幫本部的人!”
斧頭幫二當家湊向斧頭幫老大耳邊說道。
“鱷魚幫的人過著來了?”
斧頭幫老大皺了皺眉轉頭問道。
“是的!我們留在鱷魚幫的眼線傳來消息,鱷魚幫的二當家帶著大批人趕過來了!”
斧頭幫二當家點頭確認道。
“……這樣,我去頂住鱷魚幫的主力,你帶部分人去找鄉巴佬。”
斧頭幫老大歪著頭,將手上拿著的白帽用力扔到地面,轉頭帶著大部分小弟去阻擋鱷魚幫的來襲。
今天真是太令他失望了。
鱷魚幫是上海灘內唯一可以與斧頭幫相抗衡的地下幫派,剩下的一些小雜魚幫派,根本不值得一提。
若是今天成功對鱷魚幫老大進行斬首,那接下來瓦解鱷魚幫不過輕而易舉。
可計劃了這麽久,好不容易買通了鱷魚幫地盤內的警察局,但最後的結果還是失敗了。
這讓斧頭幫老大的一統上海灘的野心也隨之失敗。
“琛哥,千萬不要火拚,拖著就行了。如果對面非要火拚,那我們就退回自己的地盤。”
斧頭幫二當家擔憂地說道。
“你是在教我做事?”
斧頭幫老大回頭看去,顯然不爽地回道。
“不敢不敢!”
斧頭幫二當家連忙低頭。
見狀,斧頭幫老大繼續帶著小弟離開。
對於二當家的擔憂,斧頭幫老大很明白,他們不過是地下幫派而已。
現在的上海灘已經淪陷了,成為了殖民地,雖然是汪精衛的國民政府管理,但真正的主人是誰,大家都心知肚明。
以前幫派之間的小打小鬧也就罷了,但若是起了大衝突,雙方進行明面上火拚,動靜鬧得太大了,到時候想要不引起日本軍統的注意都不行。
……
鍾隱這裡,他們一行很是順利。
在屋頂上潛行的時候,他們都看到下面街上駐守著的人。
而且,有些地方還躺著一些人,鮮血在大街上染得很顯眼。
這是鱷魚幫老大帶來的小弟,看來,他們全都被送去學廣東話了。
鍾隱冷冷地警告所有人,就怕有傻貨突然失常。
同時,他的身軀不由得緊繃起來,就連呼吸也急促了幾分。
他畢竟是生長在和平環境的普通人,哪怕死了兩次,並且經歷過異常之事,第一次看到鮮血流滿大街,心裡難免還是會有些緊張。
“別看,繼續走!”
鍾隱低喝一聲,吩咐說道。
在屋頂的潛行還算順利,
這裡離斧頭幫的人很遠。 “都給我換衣服,等下我們下去。”
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鍾隱下命令道。
“阿!我沒有拿到衣服呀!”
一個女性的聲音傳來,正換著衣服的鍾隱回頭看去,發現這居然是原本鱷魚幫老大的太太,也不知道為何,自己完全沒有注意她!
“我不是說每個人都拿上衣服嗎?”
鍾隱皺起眉頭,責備道。
“我發現那些衣服都有汗臭味,就都沒拿了!”
旗袍少婦聽到鍾隱的責備,撒嬌地回應道,顯然想糊弄過關。
鍾隱感覺很是無語,命都快沒了,還想著這些,這心該有多大呀!
“哼!你就不怕斧頭幫用槍射死?這樣,等一下你在我們離開後,就避開人躲在這屋裡的閣樓待著,等我安全了就會回來找你。”
鍾隱想了想後,打算接下來的逃跑,都不想帶上旗袍少婦。
“阿?但是,我很怕啊……”
聽到了這樣的回答,旗袍少婦連忙抓住鍾隱的手表,臉上著急無比。
“別怕,他們的目標並不是你,你待在我的身邊才更加危險,老老實實地躲著,我會都將這些搞定,然後回來找你的!”
鍾隱維持著笑臉,用另一隻沒被抓住的手,將旗袍少婦的雙手扣了下來。
“可是……”
“沒有什麽可是, 快去躲起來!”
旗袍少婦還未說完,便被鍾隱打斷了!
說完,鍾隱便帶著人走向樓頂的邊緣探查,他怕再被糾纏下去,就真的來不及了。
鍾隱沒準備從樓內下去,而是準備爬牆下去。
因為這樣能省去一些麻煩。
至於能不能下去?
鍾隱看到這樓就三層高,有陽台,凸起的地方也多,顯然利於攀爬,而且身邊也有身強體壯的小弟,想要下去應該還是沒有什麽問題。
小弟本想從小道中,以最快的速度回到鱷魚本部,但鍾隱卻揮手阻止了下來。
“我們繞路走,盡量避開這裡。”
鍾隱看了看周圍,他可不想像三國演義裡面,與曹孟德一樣走小路然後被攔住。
“可是老大,我們的弟兄應該再趕著過來,這樣的話很可能避開自己人呀!”
頓時,有小弟不解的問道。
“這就是為什麽我是老大,而你是我的小弟,鱷魚幫趕過來了,那斧頭幫肯定會迎上去,萬一我們沒匯合成功,那該怎麽辦!”
鍾隱瞎幾把地亂扯了一套,但卻將幾個小弟弄得不明覺厲起來。
“廢話少說,帶路,盡量跑遠點!”
鍾隱揮了揮手,讓個小弟跑在前面帶路。
……
在一處大路口,有些人被砍倒在地,發出淒慘呻吟聲,周圍還有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彌漫開來。
兩邊的氣氛都十分緊張,剛剛他們只不過派了些人進行衝突,相互之間都沒用動槍,顯然都在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