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朗·卡特已經在柏林城外鄉村的一條偏僻的橋梁地下通道等待了許久。
她遠遠就看到史蒂夫·羅傑斯開著一輛破舊的小汽車緩緩駛來,那輛車除了駕駛座幾乎坐不下人,更何況是兩位成年男性。另外兩位乘客姿勢別扭地擠在一起,雖然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但莎朗·卡特可以肯定那絕對是在相互埋怨。抵達目的地之後,坐在副駕駛的山姆迫不及待地打開車門跳了出來,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你告訴我你認識一些人, 但你沒告訴我,我也認識這個人。”山姆·威爾遜叉著腰,看著站在面前的莎朗·卡特,“我沒想到你會幫我們,卡特女士,你不是中情局的人嗎?”
“我雖然隸屬於中情局, 但這又不代表我會袖手旁觀。更何況中情局又不是鐵板一塊,爭奪黑金的派系鬥爭每天都在發生, 就算是蘭利總部被九頭蛇襲擊了也不能讓那些官僚團結起來。如果你想聽的話, 我還可以把中情局乾過的髒事告訴你們,保證讓你們晚上睡不著覺。”莎朗·卡特打開汽車後備箱,“你的鳥人裝和隊長的盾牌,我只能幫到這麽多。”
“不是鳥人裝。”山姆·威爾遜抗議道。
“這就足夠了。”史蒂夫·羅傑斯拿起盾牌,嘗試找回手感。
事實上是莎朗·卡特先聯系他的,要不然他絕對不知道佩姬·卡特的侄女居然會幫他們偷裝備,至於聯系方式從何而來,也就只有娜塔莎·羅曼諾夫能給她了。之前維也納爆炸案發生的時候,就是莎朗·卡特給了史蒂夫有關巴基的線索,現在她又背叛了中情局,這麽做會有什麽代價絕對不會像她說的那麽輕松,她說不定還會遭到通緝和暗殺。
“我又欠了你一個人情。”
“我都記著呢。”她用下巴指了指依舊坐在後座上的巴基,“先解決你自己的麻煩吧。”
史蒂夫·羅傑斯點點頭,回到了車裡。
聯系他的人不止有莎朗·卡特,就連已經簽署《索科維亞協議》的娜塔莎·羅曼諾夫也通過秘密通訊頻道告訴了他一個驚人的消息。一架隸屬於神盾局、經過改裝的昆式戰機已經被運進了德國。只要他們沿著9號公路一路南下, 中途穿過弗萊明自然公園和比特爾費爾德-沃爾芬, 在靠近萊比錫城的地方轉入14號公路就能抵達哈雷機場。只需要兩個小時, 抵達哈雷機場之後他們就能從機場附近的圍欄翻進去, 有人會在機場接應他們,他們可以在機庫找到需要的交通工具離開德國。
更重要的是那架昆式戰機擁有進入拉托維尼亞防領空的許可代碼,可以在拉托維尼亞的軍用機場降落。他搭上那架昆式戰機之後只要一路向東南方向,穿過捷克和奧地利開進入拉托維尼亞領空,就能甩掉追擊他們的德國空軍和美國空軍。現在沒有歐洲國家有膽量入侵拉托維尼亞,因為全世界都知道拉托維尼亞的皇帝有多麽強大,華爾街的慘狀是對所有歐洲國家的警告。
巴基告訴他那個假醫生的目的地就是西伯利亞那些冬日戰士。
不管那個假醫生想要做什麽,史蒂夫·羅傑斯都打算去阻止他,然後弄清楚維也納爆炸案的真相為巴基洗脫罪名。只要拉托維尼亞的主人願意幫忙,即便有著半個地球的距離他們也能順利抵達西伯利亞,說不定還能更快——只要他能夠答應在這件事情結束之後留在拉托維尼亞,幫助政府維持秩序、打擊犯罪,為拉托維尼亞人爭取安寧和平的生活,拉托維尼亞的主人就不會拒絕將他們三人送到西伯利亞這種小事。而且史蒂夫·羅傑斯認為這個世界上恐怕沒有比拉托維尼亞更適合巴基逗留的地方了,他知道即便巴基洗刷了罪名他依舊是掌握著九頭蛇機密的冬日戰士,只有那裡他才能擺脫那些想要他吐露秘密的人的追捕,遠離可怕的審問與嚴刑拷打。
史蒂夫·羅傑斯在心底感謝娜塔莎·羅曼諾夫的幫助,然後發動汽車駛向9號公路。
“接應我們的人會是克林特嗎?”史蒂夫·羅傑斯講述整個逃脫計劃,山姆·威爾遜憂心忡忡地問道。“羅曼諾夫特工告訴我,她已經把我找來的人手帶過來了。我現在有些擔心那個家夥能不能幫上忙, 你知道的,克林特很嚴格。”
“那是因為你不了解他……”
莎朗·卡特站在原地目送三人離開,等到那輛破車開上公路從視野裡消失之後,她才拿出預付費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接電話的是一家位於德國的法律谘詢公司,莎朗·卡特給出了委托人資料,接線員就把這通電話就轉到了一個秘密路線。緊接著她就得到了一串長長的數字,記住數字之後她就掛斷電話、抽出手機卡並且掰斷手機,開著車離開了橋底通道——她告訴山姆·威爾遜關於中情局內部派系鬥爭的事並非虛言。其實她一直在執行中情局給出的任務,包括偷出這些裝備以及執行任務時所需要的手段都來自中情局,只不過她不知道自己的上線是誰,也不知道這個任務從何而來,但她可以肯定這樣的任務不會登記在案供人查詢。
類似的黑色行動在中情局內部數不勝數,一般都是由高級官員直接下達,然後經過秘密渠道交給完全不知情的特工,特工再操縱線人去完成任務。所有環節都是單線聯系,用最嚴格的保密手段限制了任何可能出現的泄密,所有任務都無法追蹤,除了發布任務的人誰也不知道那些任務組合起來能給達成什麽目的。現在她接到了關於自己任務的下一步安排,只要按照既定的程序進行解碼,她就能得到具體的任務信息——不過她熟練地在大腦裡開始了解密,不需要紙筆和計算機。她要出發去東南亞執行任務了,她的下一步是在那裡建立一個犯罪集團。
接到消息之後,托尼·斯塔克立刻帶著人手出發。
雖然德國的警察部門和國務卿羅斯鬧得很不愉快,外交部也發來了抗議,但德國情報部門還是十分嚴謹地完成了他們的工作。他們不僅將客機上的所有貨物全都搬到了指揮中心,並且還承諾會給予適當的情報和物資支援,但托尼·斯塔克總覺得德國方面是想要盡快甩掉他們才答應的,要不然平時調用那些物資至少得耗費北約以及德國官僚一整天的時間。一路上羅德中校都在詢問關於史蒂夫·羅傑斯的事,反覆確認他們是不是真的要和美國隊長動手——二戰老兵史蒂夫·羅傑斯是幾乎所有美國軍人的偶像,許多右派保守注意選民都喜歡他,他也是美國愛國主義的最佳代言人。或許Z世代沒有太多想法, 但對於出生在8、90年代的愛國軍人來說,一想到要史蒂夫·羅傑斯對抗總會讓人有些心虛,總會讓人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羅德中校也不例外。
“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只需要截停他們。”托尼·斯塔克坐在悍馬的副駕駛座上,信誓旦旦地說道,“只要他們不反抗,我們就不會發生衝突。”
“但我覺得他們不會束手就擒。”羅德中校實話實說。他跟著車隊前方的引導車輛一路向柏林南部城市萊比錫行駛。現在他們已經離開柏林三十公裡遠了,一路上浩浩蕩蕩的車隊引起了不少柏林市民的關注。“我從來沒有聽說過史蒂夫·羅傑斯向誰投降,從來沒有。”
“這次不一樣,羅迪。”斯塔克搖搖頭。由於國會召開的那場聽證會,他的鋼鐵戰衣和羅德的裝甲在入境的時候不得不遵守協議,交由駐歐美軍暫時看管。雖說是看管,但那兩件裝甲和他們的距離不會超過一百米,現在就在他們身後那一輛運兵卡車裡。“國務卿會親自到場,羅傑斯這一次會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這和戰場上可不一樣。國務卿羅斯答應在協議裡添加一些保障性條款,不管巴基·巴恩斯做了什麽,他都會在一個安靜的療養院裡度過余生而不是監獄。他知道該怎麽選,相信我,他並不傻。”
“我不會那麽樂觀。”羅德中校陰沉著臉,“我建議你做好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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