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克·皮姆對薩洛蒙描繪的所有願景都不感興趣,他是少數難以被薩洛蒙極具魅力的演說打動的人。這要歸功於他那頑固暴躁的脾氣。用他自己的話說,他已經為人類和平奉獻過了,沒有人能再要求他做得更多。當薩洛蒙向他袒露自己接受了神盾局的遺產,並且向他講述了聖盾兄弟會的故事之後,這個怪老頭也只是冷冷地哼了一聲,不作回答,仿佛那發生在公元前2620年的天馬行空的故事對他來說也僅僅是一個故事而已,薩洛蒙這個找上門來的瘋瘋癲癲的年輕人應該去醫院看看腦子。
現在居然還有人會把科學當做魔法,這種人也能考上牛津大學?
“科斯莫斯(Kosmos),這就是皮姆粒子能力的來源。”眼見老家夥拉動槍栓,薩洛蒙反而不緊不慢地靠在門框上,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我敢打包票,你絕對沒有弄明白為什麽那些亞原子粒子能夠讓你‘違反’平方-立方法則。”薩洛蒙做了個打引號的手勢。這個定律是數學上描述比例的一個定律,被廣泛應用於工程學和生物工程學。伽利略在《Galileo's Two New Sciences》中首次描述:當一個物體經歷了大小上的成比例增長之後,它的體積呈立方增長,表面積呈平方增長。
皮姆粒子不僅違背了靜力學,還違反了生理學,至少看起來是這樣。
“我知道!”皮姆博士似乎被激怒了,“我知道!我發明了皮姆粒子!”
“你只是采集和分離出了那些亞原子粒子,皮姆博士。”薩洛蒙依舊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能量一直是守恆的,你在改變身體大小時,多出或者減少能量/物質會被分流到一個名為科斯莫斯的維度中,而那個維度就是那些亞原子粒子的來源。”
皮姆博士放緩了手裡的動作。他原本就不打算發射那枚早就受潮的子彈,他也舍不得把其他陪伴他度過戰爭時期的子彈浪費在薩洛蒙身上。
“那是一個小地方,和量子領域以及分形宇宙論有關。我想您應該對這種理論不陌生。在那個維度裡有一種能夠改變物體大小的花粉,皮姆粒子便是那個維度位移時擴散的產物。”薩洛蒙說道,“您的確研究出了皮姆粒子的運用,但我想您應該不介意對自己的產物多一些了解嗎?”
皮姆博士默不作聲。他透過自己老氣的眼鏡看著薩洛蒙。“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
“我回圖書館翻了一下書,然後找到了關於科斯莫斯這個維度的描述。”薩洛蒙挺直了脊背,但隨即他又放松了下來,因為他不小心把腦門頂在了門框上。“那是一個不起眼的異空間。”他說,“沒有魔法實體,有的只是一些小昆蟲種族。您或許會認為控制螞蟻的想法來自自己,但經由科斯莫斯花粉的印象,就算不使用螞蟻也會使用其他昆蟲。至少是綠色的,因為Kosmosians就是綠色的。”
“你從哪裡獲得了這些知識?肯定不是博德利,我看過博德利的藏書!”
“不是博德利,而是我家的圖書館。”薩洛蒙心平氣和地說道,“我們可以交換,皮姆博士。這是一個互惠互利的過程。我認為我這兒有您需要的東西,我也需要您提供的幫助來對抗來自全宇宙亂七八糟的敵人。”
“僅此一次。”皮姆博士沉聲說道,仿佛忘記了上一次是誰催促著薩洛蒙交換關於時空穿梭服的知識,完全不顧薩洛蒙還身在倫敦。他甚至打電話給薩洛蒙的導師,告訴他們薩洛蒙不需要在本科浪費時間。薩洛蒙滿臉笑意地點點頭。
雖然皮姆博士總是說只有一次,但總是有下一次,然後還有下一次的下一次。
這個人就是口是心非。
“這次我總能喝一杯茶了吧?”他微笑著說道,“我可不相信這裡只有速溶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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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我在你身上聞到了女人的氣味。應該是個紅發女人。”貝優妮塔繞著薩洛蒙轉了幾圈,輕而易舉地得出了結論。她撩撥起掛在肩膀上的黑色長發,白皙的脖子上還粘著幾根發絲。和貞德一樣,她的臉上也布滿了汗水,稍稍湊近就能聞到她身上迷人的荷爾蒙的氣味,這對薩洛蒙來說是足以致命的香水味。很顯然,最近賦閑在家的魔女們跟著電視上的節目做健美操和瑜伽。
“而且還是卷發。”魔女單手叉腰,昂起下巴,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她穿著深黑色的運動緊身衣,顯露出腰部迷人的馬甲線和隱約的腹肌。薩洛蒙極其迷戀魔女,尤其是她的長腿和腰腹部——魔女的腰腹部力量極強,如果不是聖痕加持的身體素質,薩洛蒙很有可能會被她夾碎脊椎。
“你應該聞到老男人的味道。你一定不敢相信,我剛剛聘請的科學顧問有多煩人。那就是個頑固到極點的老頭子!”他憤憤不平地抱怨道,心裡沒有一點驚慌。他和羅蕾萊什麽都沒有發生,所有事情都經過專業的心理學論證(論證人是他自己),並無任何情感或者情欲要素,也沒有發生什麽不好的事。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他分得很清楚。
“漢克·皮姆總認為自己是對的,別人是錯的。好幾次他都想揍我!”
“嗯哼?”
薩洛蒙張開雙臂,上前一步摟住魔女的纖腰,同時貪婪地將頭埋進貝優妮塔的頸窩裡,呼吸著魔女的香味。這種強烈的情欲促使他親吻貝優妮塔優雅纖細的脖頸,她輕而易舉地撲滅了薩洛蒙心中燥鬱的火焰,將其抓化為了柔軟舒適的沙發與毛毯, 讓他陡然間放松了下來。緊接著,他感覺自己的後腦杓就被一個快速飛行的柔軟物體狠狠撞了一下。
貝優妮塔發出揶揄的輕笑聲。薩洛蒙覺得今天是自己後腦杓的受難日。
貞德悶悶不樂地盯著他們看。“床在那邊。”她指著臥室,帶著一臉氣憤的表情說道,“隨便你們關不關門,反正你們做那種事的時候又不避諱我!”
“你是因為我們沒有邀請你而生氣嗎,貞德?”貝優妮塔笑著說道。
“才不是,我生氣是因為你們打擾了我的睡眠!”
“哦?那又是誰總是偷偷正眼看,而且手上也不老實呢?”
“瑟蕾莎!”貞德滿臉通紅地從瑜伽毯站了起來,忿忿不平地跺了幾腳。她立刻意識到自己的舉動過於幼稚。她看到薩洛蒙忍住嘴角上揚的模樣,頓時氣不過,從白色的披肩長發裡取出兩把灰色的魔法手槍。
“你居然敢嘲笑我,薩洛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