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野下,秦揚慌不迭路的跑著,眼神中無不惶恐,腦袋時不時回頭看上一眼。
他擔心爺爺,只是此時此刻他得先管好自己再說。
就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一陣奇怪的怪風也跟隨著他穿梭在這片林子當中。
兩邊的草木被風帶起一陣劇烈搖晃,樹上的葉子四散紛飛。
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追趕他!
只見那怪風之中伴隨一團模糊不清的白色虛影,緊隨他的身後。
秦揚此時已經顧不得其他,只知道拚命的順著這條小路向前狂奔。
身後的那東西他不知是什麽,而那早在他離開爺爺不久,就尾隨在了他的身後!
來時隻帶些模糊的記憶,此刻他也不清楚眼前這條路能否跑出這片荒山,慌亂下也顧不得其他了。
持續著,越跑越遠,足足持續了一個時辰之久。
長時間的奔跑,已經讓他感覺不到身體的機能,體力完全透支,似乎現在只要他稍稍停住身體,整個人或許就會向前癱倒而去,狠狠摔在地上,摔個狗吃屎。
身後那陣怪風一直窮追不舍,又總是局限在一定范圍內,像是玩弄般的追趕著他,讓他時刻放松不下來,這讓秦揚倍感崩潰。
就在他感覺快要接近崩潰時,眼前忽然隱約出現一座破敗建築的輪廓,就在前方樹林背後。
在看到那座建築物之時,仿佛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般,臉上不由露出一絲驚喜。
腳下不敢停歇,拚勁最後絲力氣往那個方向衝去。
“嘎吱~”猛地將門推開後撲了進去,又連忙轉身將門關好。
好在沒將門直接撲倒……
做完這些,下一刻,整個人徹底癱倒在了地上,口中一陣劇烈喘息,雖然僅僅只是隔著一扇破敗的木門,但這一刻還是讓他感受到了一絲心安和輕松的情緒。
只是休息少許,待身體稍稍恢復一點機能,就又起身從門上的缺口往外面觀望了一眼。
外面異常的平靜,那陣怪風好似隨同他躲進建築裡也一同消失了。
發現外面一片死寂,那陣怪風好像也不見了,心中這才稍稍安心下來一點。
此刻身處的地方一片漆黑,唯有一點月光從破敗的木窗上灑進來,憑借這點能大概看出這裡面很寬敞,其余唯有一片寂靜。
估計此時已經凌晨深夜,不敢在這裡面瞎摸索,更不敢再出去尋找能出荒山的路,打死也不敢了,除非這裡面比外面更可怕……
索性就蜷縮在牆角等了起來。
心中依舊十分害怕,更何況開始在爺爺那邊發生的事情,現在還有些驚魂未定。
整個人蜷縮在牆角,身體很疲憊,沒過一會困意也是席卷而來,即便周圍漆黑一片看不出端倪,還是強撐著眼皮,不敢給它合下。
每當這種時候,總是在不經意間,閉下眼的那一兩秒間刻,就沉沉睡了過去。
………
……
清晨,遙遠的東方天際盡頭,一抹魚肚白緩緩浮現。旭日東升,從那雲霞深處慢慢升往雲端,繞著天空劃下一道耀眼的晨暉,這一刻萬物隨之複蘇。
鏡山,外圍。
充滿陽光色彩的晨暉在這裡斷絕,被一層白茫茫的陰森霧氣遮掩,無一絲一毫能再穿透進去。
天色漸漸亮起,躺在陰暗角落裡的秦揚隨之驚醒過來,眼中充斥一點血絲,臉上布滿疲憊之色,似乎距離昨晚才隻眯了一小會而已。
眼前視線當中,
是一座灰蒙蒙的大殿,很寬敞也很陳舊,透著一股子沉淪的氣息。 秦揚平息一下情緒,緩緩從地上爬起觀察周圍。
原來昨晚躲進的是一座陳舊的古刹,此時他就站在這寺廟的大殿當中。
這裡面除了塵埃落滿一地外,大殿裡擺放了幾塊祭拜所用的台桌。台上的香爐裡,裝的也並非香灰,只有落滿的塵埃和爬滿的蜘蛛網。
擺放的一些碟盤瓷具內,蛛網繚繞,殘留著些黑乎乎的貢品,已成灰炭……
這之中無不一副陳舊的樣子,看來已經荒廢多時,有些年頭未有人踏足這裡,更別說打理這座廟堂。
除了這些,在大殿身後,供奉著一尊泥塑神像,身上披著色彩盡褪的紅色古裟。
身居高位,頭戴毗盧冠,身披紅色袈裟,身前拈花指,眸中二開八閉,滿目瘡痍下,又透著一股莊嚴的矜莊之意,讓人抑鬱不住想要頂禮膜拜!
這便是這座古刹裡唯一供奉的神明。
經過昨晚的事,秦揚對這些東西已經有些信服。
恭敬的朝神像鞠了鞠躬。
也算在這裡庇護了一晚。
不再停留,緩緩走出古刹外。
此時天地間一片灰蒙蒙的,或許是天色還尚早的緣故,山中的草木之間正彌漫著一層白茫茫的霧氣。
霧氣遊走在山林之間,襯托此地猶如仙山般壯哉。
只是這霧氣觸感十分陰冷刺骨,與昨晚水譚邊時沾上的幾分相似!
同一時間看清,這周圍生長的樹木樣貌,看著似乎有些非比尋常!
眼前的枯樹樣貌皆都崎形怪狀、怪石嶙峋的,透著一股極為詭秘的氛圍。
東倒西歪,亂如一麻,歪脖子柳樹,枝乾崎嶇,簇擁一起而又肆意延伸,生長的沒有一點自然規律,呈包圍狀環繞在古刹周圍。
唯有一條小路若隱若現的通向這裡,往後沒再延伸而去的跡象,斷在這古刹面前。
不用猜想,昨晚他就是順著這條小路來的這裡。
看著周圍詭異的氛圍,此地不宜久留,只能盡快離開這裡,按原路返回找到出去荒山的路。
最後朝古刹鞠了一躬,順著小路往回走去。
枯樹離奇,蔽日遮天,緊挨小路兩旁,視線能及低迷,勉強提供一人穿行。
漸漸的天色逐漸明亮,太陽升至半山腰,山間的霧氣削弱了一些,繁複的山路勉強能辨別起來。
依靠昨晚留下的一點痕跡,順著小路一直前行,很快,小路就出現了轉折點。
因為昨晚是被什麽東西追趕,慌慌張張留下的痕跡很大。正好此地的岔道口痕跡比較明顯,那應該就是昨晚來時的方向了
很快他就朝那個方向繼續向前走去。
不久後,周圍離奇古怪的枯樹漸漸變少,直到最後只剩下孤零零的幾顆普通枯樹歪立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