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空氣是那麽清新,劉裕跟在那個人影后面在山林裡一路穿梭,不知走了多久便來到了一個空曠的山道上。
“參軍,我怎麽覺得那個人不太像石老爺子啊。”趙燦仔細的端詳了一番問道,“據說石老爺子是一個年逾古稀的老人,而且身體不是很好,但看這個人健步如飛,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身體不好的古稀老人。”
“我看也不是。”熊灼端詳了一番也搖了搖頭說道。
正在這時,從前面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你們都跟這麽久了,也該出來了吧。”
劉裕聽到前面那個聲音先是一愣,然後環顧四周看了一看,周圍什麽人都沒有,才知道喊得就是自己,便恭恭敬敬的走上前去,深深地鞠了一個躬。
“你們是何人啊,為什麽要跟著我這一個老朽。”那個老人問道。
“我是北府軍劉牢之將軍麾下參軍劉裕。”說著劉裕指著身後的三位將軍分別介紹道,“這三位分別是我麾下將軍,熊灼、趙燦、華斌。”
“啊,原來是劉將軍啊,老朽這廂有禮了。”說著老人家顫顫巍巍的拜道。
“老人家切莫多禮”劉裕趕忙攙起老人問道,“不知老人家是可是石府的人?否則為何要給石府死去的家仆鞠躬呢?”
老人聽了心中一驚,不禁問道:“難道今日前來是要抓老朽去殺頭的?”
劉裕聽出老人誤會了,趕忙解釋道:“老人家,切莫誤會,我不是來找麻煩的。”
“那您是?”老人好奇的望著劉裕不解的問道。
“我是來找石老爺子的。”劉裕趕忙解釋道。
“哦”老人恍然大悟似乎明白了什麽,便笑著說道,“我家少爺早就告知我們說劉將軍回來找石老太爺,果然如此。”
“石公子早就知道?”劉裕看著老人驚奇的問道。
“是啊”老人家點頭回答道,“我家公子說了,將軍有求與他必然會尋我家老爺子。”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張字條道,“我家公子說為了查太皇太后的案子,他必須要深入虎穴,希望將軍能保護老爺子的安全。”說著將那個字條交給劉裕。
劉裕接過字條只見上面寫著,
“劉將軍如晤:
吾為查太皇太后之案,需深入臨川,此人除將軍無人知曉,望將軍護吾石家周全,待我回歸必定助將軍之所求。
石不全百拜將軍。”
“看吧,我就說石公子必定是為了探案深入虎穴。”劉裕歎了口氣道,“可憐了石府的仆役了。”劉裕想了想問道,“不知您是石公子的什麽人?”
郭管家回答道,“我是石府的管家。”然後歎了口氣繼續說道,“他們若是知道是為朝廷而死,他們也死而無憾了。”說著郭管家拜道,“不過將軍,我希望您能幫我個忙。”
“管家請講,若是能幫上您的,我一定義不容辭。”劉裕拱手道。
“我希望將軍能和郡守大人討來今日被殺害的石府仆役,我想給他們厚葬,不想讓他們棄屍荒野。”郭管家跪在地上叩拜道。
劉裕見狀趕忙將郭管家扶起來道,“此事我盡力幫您做到,你請先起身吧。”
“多謝將軍。”郭管家叩謝了劉裕便站起身來道,“我帶你們去見老爺。”說著便帶著劉裕等人往山裡走去。
下午的山上,空氣格外的清新,林中不時的有松鼠從上路上跑過,鳥兒在林中吱吱喳喳,熊灼在山裡沉淪了一般,一會兒逗逗松鼠,
一會兒逗逗鳥,一會兒又在捧上一捧山泉喝上一口,玩的不亦樂乎,完全忘記了打仗的事情,完全沉浸在這美麗的山色之中。郭管家帶著兩位位將軍登上山頂,晚霞灑在山頂上,一切那麽安靜祥和。 郭管家指著前面的兩個高大的石碑道:“到了。”
劉裕等人遠遠地望去,見一個老父坐在一座高大的墓碑旁,石碑上刻著“先祖父石崇之墓”六個大字,大字旁邊還有小字寫著“不肖孫石嵩,永寧二年四月立”
劉裕走過去畢恭畢敬的施了個大禮道,“老太爺,我是北府軍的劉裕。”
“將軍折煞老朽了,老朽乃一鄉野匹夫,如何受的將軍之禮,將軍快快請起。”石嵩趕忙扶著劉裕說道。
“將軍此來所為何事啊?”石嵩問道。
“我是受石公子之托,來保護老太爺的。”劉裕笑著說道。
“哎。”石嵩歎了口氣說道,“我都這一大把年紀了,還要麻煩將軍來保護我,老夫當不起啊。”石嵩欲站起來對劉裕施禮,劉裕趕忙扶著石嵩道,“老太爺不必客氣。”說著將石嵩扶著坐了下來,然後自己也坐在旁邊。
石嵩看了看墓碑問道,“將軍可知我石家先祖何人啊?”
“石家先祖?”劉裕不解地看了看身後的三位將軍,然後搖了搖頭,然後回頭看了看墓碑上的字似乎明白了什麽,驚訝的問道,“難道您是……”
石嵩點頭道:“不錯,我就是石崇的孫子,石嵩。”
“參軍,石崇是誰啊?”趙燦不解的問道。
劉裕望著墓碑,長歎一口氣道:“石崇是我大晉王朝開國功臣石苞之子,後來趙王司馬倫的幕僚孫秀垂涎石崇的寵妾綠珠的美貌,向其索要,但石崇卻拒絕了他,於是便被孫秀誣陷為亂黨,移了三族。”
“沒錯”石嵩聽後點頭,長歎道,“不想這年月了竟然還有人記得石崇啊。”
“可是既然被滅三族,那您是如何逃出來的?”劉裕不解的問。
“我想將軍已經見過郭管家了吧。”石嵩問道。
“是的。”劉裕回答道。
“當年郭管家的祖父是當時我的祖父石崇家的管家。”石嵩長歎一口氣講述當年發生的事情——
深夜的建康城如此的寧靜,漆黑的夜晚伸手不見五指,雖然已經入春,但陰冷的寒風依舊縈繞在建康城的上空,完全不見春日夜晚孩子們的歡聲笑語,唯一剩下的只有那淒厲厲的、如鬼魅般怒吼的寒風。
晉朝皇宮的書房內,晉安帝正坐在龍案前發呆,侍妾服侍兩旁妖嬈嫵媚。
“陛下,孔安國大人求見。”這時一個太監弓著腰,小碎步走進殿內稟報道。
晉安帝的思緒被太監打斷,回過神問道:“誰來了?”
“孔安國孔大人想求見陛下。”太監恭敬的重複了一遍。
“孔大人?”晉安帝若有所思的道,“請進來吧。”說著將兩旁的侍妾擁在懷中。
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孔安國走進殿來叩拜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孔愛卿來了啊。”晉安帝摟著兩個侍妾,漫不經心的說,“愛卿今夜前來所為何事啊?”
“陛下”孔安國說著看了看陛下身邊的兩個侍妾。
晉安帝就好像什麽都沒看見一樣,只顧著調戲侍妾道:“愛妾,你說你怎麽那麽討人喜歡呢?”
另一個侍妾聽了佯作不開心努著嘴撒嬌道:“陛下她討人喜歡,我就不討人喜歡了啊。”
“都討人喜歡。”說著晉安帝用手指輕勾了一下兩個侍妾的下巴,然後眯著眼睛笑道,“你們倆都是朕的小心肝兒。”說著便向其中一個侍妾親了過去。
“陛下討厭。”說著那個侍妾嬌嗔著輕推了一下晉安帝。
“別害羞啊,來吧。”說著便把那個侍妾擁在懷裡,將嘴輕輕地靠了過去。
突然從殿下傳來了一聲咳嗽的聲音,正是站在殿下的孔安國,孔安國在殿下看著晉安帝調戲兩個侍妾甚是尷尬,便輕咳了兩聲,示意晉安帝殿下還有人。
晉安帝回頭一看驚奇的問道:“呀,孔大人還在呢啊,我以為你已經退下了呢。”
“陛下,臣啟奏之事尚未得回復,如何能退下呢?”孔安國拱手回答道。
“哦,對,孔愛卿是有事要說是吧。”晉安帝恍然大悟般拍了拍頭道。
“是的。”孔安國回稟道。
“說吧,什麽事情。”晉安帝漫不經心的問道。
“這……”孔安國猶豫的看著安帝身邊的兩個侍妾。
兩個侍妾看到孔安國略有猶豫便心領神會,就要起身回避,可晉安帝卻又一次將兩個侍妾攬進懷裡道:“來,讓朕親一口。”
“陛下”兩個侍妾嬌嗔著看了一下孔安國,示意晉安帝。
晉安帝連看也不看孔安國,一邊調戲著兩個侍妾一邊道:“孔愛卿,這兩位是朕的寵妾,有何事但說無妨。”
“陛下這……”孔安國還是猶豫不覺的看著兩個侍妾道。
“你有事就說,沒事就下去吧。”晉安帝不耐煩的道。
孔安國見狀搖了搖頭道:“陛下,臣前來是為了今日朝上封史雲海為吏部尚書的事,臣覺此事……”
孔安國還沒說完,晉安帝便打岔道:“孔愛卿,你說這兩個侍妾哪個更漂亮啊。”
“這……”孔安國支支吾吾的不知說什麽。
“這兩個愛妾啊,是今天丞相獻給朕的,你看看這兩個愛妾一個婀娜多姿,一個風情萬種,朕看了喜歡的不得了。”說著晉安帝輕輕向其中一個侍妾俯身過去。
孔安國聽了晉安帝的話,便心領神會了,趕忙道:“既然陛下今夜無心朝事,那臣告退了。”說著便退出了大殿。
沒多久,大殿裡的燈驟然間滅掉了,一切又回歸到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