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變化立刻就是引起了陌陸的注意,自己沒什麽動作這詭異自己就是異動了起來,這還了得。
立刻就是將這股異動給壓了下去,剛剛如同白晝般清晰的畫面也是漸漸模糊了下去。
可突然之間,他發現在四樓的電梯門口似乎站著一個人影,不過由於詭異力量的散去,很快就是被一片漆黑所覆蓋。
剛才那個是什麽?
陌陸心中泛起了疑惑,主動引動起了左手詭異的力量,眼前再次變得清晰了起來,不過此刻四樓電梯口已經是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影。
陌陸心中有些發毛,對於今天夜裡還要不要出去產生了糾結。
以前什麽墳場古宅他也不是沒去過,但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現在經歷了一次詭異後,似乎奇怪的事情正在逐漸增多。
去!怎麽就不去了!
陌陸心中很快就是打定了主意,不管如何,以後被詭異糾纏的日子可是長著呢,怎麽可能因為這一點小小的異常就是打退堂鼓了。
更何況現在自己豢養了兩隻詭異,更有斷刀在手,解決不了逃總是來得及吧。
電梯從一樓往上,在七樓停住,門被打開了。
原本陌陸打算走樓梯的,不過鑒於剛才的情況,他的心裡有些發毛,還是選擇了坐電梯。
向下的電梯並沒有在四樓停留,直接降到了一樓,可當陌陸出了電梯後,電梯很快就是繼續往上行駛,這次穩穩停在了四樓。
看著電梯前的指示燈,陌陸的眉頭死死擰在了一起,自己這棟樓的四層絕對有問題,決定等到白天的時候再去看一下情況。
翻牆出了小區,等陌陸來到殯儀館時已經是接近凌晨三點了,除了大門口的燈光外,整個殯儀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仿佛是一隻躲在黑暗中擇人而弑的野獸。
“有什麽好怕的,又不是第一次來了,這個月已經是第二次了!”
按照以前走過的路線,陌陸輕而易舉地就進入了殯儀館。
剛一進門,周圍的溫度猛然間就是下降了好幾度,這讓他不由打了一個哆嗦。
放眼向著四周望去,即便沒有調動左臂裡的詭異氣息,黑暗中的景物他也是能夠看到一個輪廓。
現在他所處的位置是在悼念廳,是對遺體舉行告別儀式或開追悼會的場所,所佔位置極大,正中心是悼念時停放棺木的地方,而現在則是空無一物。
“從左邊的通道走的話應該能夠走到地下室,那個持卡者的屍體應該就是停屍房裡。”
確定了方向之後,陌陸直接邁步向著左邊的方向走去,並時刻關注著四周的景象,他來這裡之後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被什麽給盯住了。
不過這種感覺和之前在詭域的窺視感不同,並沒有帶給他心悸的感覺。
“發哥,你看我發現了什麽,竟然有小賊到殯儀館來偷東西,膽子真是夠大的!”
兩個值班室的保安盯住了監控屏,此刻陌陸的一舉一動都是落在他們的眼裡。
“膽敢來殯儀館偷東西的小賊膽子能不大麽?今天值班也是挺無聊的,要不要一起去嚇嚇他?”
周發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
“發哥,我看還是算了吧,我總覺得今天這殯儀館陰森森的,直接趕走他得了。”
“你還是資歷太淺了,我已經在這殯儀館工作了近十年了,可從來沒有出現過什麽奇怪的事情。
遇到的小賊也不少,哪一個不是被我耍得團團轉,你就不要瞎操心了!” 周發不以為意,拿過帽子戴在了頭上,並且抓住了一個對講機呼了兩下。
“你就安心在這裡盯著監控,通過對講機隨時將情況匯報給我。”隨後又抄起一根警棍,興衝衝地走了出去。
“在殯儀館值班就不能安穩一點麽?搞什麽么蛾子啊!”
張富暗暗抱怨了一句,卻是沒有將心中的不滿表現出來。
在殯儀館當保安,那薪酬可是比其他地方多得多,現在他還沒有完全轉正,可不希望因為多嘴而丟了工作。
重新將目光集中到了監控中,剛剛陌陸走過的悼念廳的監控畫面一陣閃屏,迷糊中有一個黑影從畫面中閃過,隨後監控屏就是徹底黑了下來。
“發哥!發哥!剛才悼念廳有個黑影閃過,監控屏立刻就是黑了,今天這殯儀館古怪得很,你還是快點回來吧!”
看到那個人影后,張富心中有些不踏實,立刻就是用對講機呼叫了周發。
“沒想到這個小賊還有同夥,竟然還知道破壞監控器,你給我好好盯緊了,要是讓他們跑了,這監控器的損失可都得由我們來賠。”在一塊監控屏上,張富看到周發正對著鏡頭揮舞著他的警棍。
沒有辦法了,張富只能把心中的不安給壓了下去,將注意力集中到了監控屏上,注意著陌陸的一舉一動,並將他的情況隨時匯報給周發。
訓斥完張富後,周發打著手電,行走在寂靜的殯儀館內。
他先是來到了悼念廳內,手電的燈光向著周圍掃了一圈,沒有發現一點異常之處,然後按照腦海中的記憶照亮了監視器所在的位置。
“小賊手段還挺高明,竟然還看不出絲毫外部被破壞的痕跡。”
遠遠看了眼監視器,周發並沒有發現什麽明顯破壞的痕跡,說是它自己壞的,那都完全沒有問題。
他還想要走近一點看個清楚,怎知手電的燈光閃爍一下,亮度逐漸降低,最後徹底熄滅,周圍又是被黑暗包裹上了。
“小富,不是叫你白天將這手電的電池充滿的麽,看看現在這個關鍵時刻,連燈光都是沒有了,這不是坑爹麽?”
拿起對講機,周發對著就是一陣咆哮,伴隨著滋滋的電流聲,對講機另一頭傳來了嘈雜而低沉的聲響,仿佛是一個人的低沉的笑聲。
“我在和你說正經事呢,你能不能給我嚴肅一點還想不想轉正了。”
周發還想繼續訓斥,可此時對講機除了滋滋的電流聲外,再也沒有了其他的聲響。
“好小子,竟然敢背後裡跟我玩陰的,怪不得叫我不要管這個小賊,看來他們都是一夥的人,別以為這樣我就那你們沒有辦法了,今天你們一個都是別想跑。”
周發心中暗暗發狠,轉身向著悼念廳的另一個方向走去,他可是在這裡當了保安近十年,不要說沒有燈光,就算真的閉著眼睛,他也能在這殯儀館中暢通無阻。
監控室的張富整個人蜷縮在了椅子上,手裡捧著對講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監控屏,周發進入沒有監控的悼念廳已經很久了,卻是遲遲不見他出來的蹤跡,就連另一個監控畫面上的陌陸也是停格在一個地方很久了。
“發哥!發哥!你在麽?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
緊張的張富不斷呼叫著對講機,明明能夠聯通,但是對面卻是沒有一點回應,安靜得有些可怕。
“發哥!你不要嚇我,我膽子小,你快點回答我啊!”
久久得不到周發的回應,張富心中慌亂了起來,抓著對講機的手有些顫抖,聲音中帶起了哭腔。
如果在給他選擇的話,他絕對不會再來這殯儀館值夜了,哪怕薪水給得再高。
“噠噠……”
一陣奇怪的聲響傳入出來,似乎有人在走路,又似乎有人在敲門,這聲音似乎從左邊傳來,但好像右邊也有,繚繞在張富的耳畔。
就在他緊張萬分的時候,發現這聲音好像是從監控屏裡面傳出來的,之前在監控畫面中定格不動的陌陸似乎在地上挖起了什麽東西, 那聲音就是由此傳出來的。
張富有些好奇得盯了過去,原本模糊的監控畫面逐漸開始變得清晰,人的圖像也在慢慢變大,好像有什麽東西拿著監視器貼近了一般。
正在挖東西的陌陸似乎察覺到了有人在看他,手裡的動作停了下來,一張臉猛然就是貼在了鏡頭上。
張富嚇到直接就是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椅子隨即向後傾倒,他整個人就是狼狽地摔倒在了地上。
那是一張血淋淋的臉龐,血肉如同爛泥一般從臉上滑落下來,貼著鏡頭,仿佛是要從監視屏中流出來一般。
不僅僅是這麽一個鏡頭,此刻每一副監視屏上都是有這麽一血肉模糊的臉龐,只不過各不相同而已。
有食堂大媽,有掃地大爺,今天公交車上遇到的妙齡少女,家中年邁的父母,甚至是剛才離去的周發。
一張張或熟悉或陌生的臉龐貼在了鏡頭前,一聲聲令人無比驚悚的嚎叫在耳邊回蕩。
張富雙手撐地,不住往後退著,想要移開目光,卻是發現自己的腦袋似乎被固定住了,不要說移開目光了,就連閉上眼睛都是辦不到。
噩夢般的景象衝擊著他的心靈,忍不發出了驚恐的悲鳴。
“啊…!”
隨著尖叫聲的想起,監控屏一陣閃爍,一下子就是暗了下去,剛才的畫面也是不見了蹤影,一切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只有張富滿身大汗,近乎虛脫地依靠在牆角,身下被拖拽出了一條長長的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