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觀海和李天騏很小心的探索著,畢竟他們也沒有直面黑袍子,一切都是從胡運升的嘴裡得知的。出來的路上倒是沒有見著黑袍子,難道是只在晚上活動?李天騏心中嘀咕著。
可下一刻現實就把他的臉打成了豬頭。無盡的黑袍子正趴伏在各個房子的屋頂,像進入冬眠的熊一樣,只見黑袍子匯聚到一個中心然後再舒展開來,一個變化就像人的呼吸一樣。
“別靠近他們。”秦觀海小聲的說道。“我們要找一間房子最好有兩層,我要好好的觀察下這些東西。”“這村子雖然沒完全探索過,不過基本都是一層的平房啊。”李天騏也小聲回應道。“肯定有的,我確信,總會有那麽一兩個與眾不同的。”秦觀海少見的靠直覺辦事,讓李天騏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路上經過了不少的黑袍子,兩人都遠遠繞開了,雖然驚但是並不險,不會行動的黑袍子不過是一具有呼吸的屍體罷了。
像是上天的眷顧,還真讓秦觀海說中了,一棟二層平房就出現在李天騏的面前,雖然不豪華,但這這個村子裡李天騏相信肯定是富貴之家了。這棟房子和周圍最近的房子也有400米遠,周圍也沒有黑袍子,可能是沒遇到襲擊吧,不過敞開的房門像是預示著什麽。
秦觀海先他一步進屋子探索去了,房門大大地敞開著。李天騏走進屋關上門,喊了一聲“秦哥,沒危險吧。”空蕩蕩的房間回蕩著李天騏的話語。“沒有,樓上有一隻不會動的黑袍子,我想應該不算危險。”秦觀海說著走了下來。“房子的主人呢?”“我猜的不錯的話,你身後的應該是,起碼是主人之一吧。”秦觀海說道。
身後?李天騏趕忙回頭,卻一個不小心被絆倒了,和他一起倒地的還有一具只有人頭的骨架。李天騏在那一天對一個詞語有了刻骨銘心的體會,那就是“吹彈可破”,這個本該用來形容女性的美妙詞匯那一刻讓他感到無比惡心。他的手直接戳進了人頭裡,就像一灘爛泥一樣,仿佛不是他戳破的,而是他的手指被吸進去了。李天騏慌忙不迭的把手指拿了出來,人頭也迅速乾癟下去,他甚至分不清這具屍體是男是女了。
在廁所裡反覆衝洗了幾十次,才感覺好了一些,李天騏強迫自己忘記剛才的一切,拖著疲憊的步伐上樓找秦觀海去了。
樓上,秦觀海正對著一具黑袍子反覆的打量著,像欣賞畫作一樣仔仔細細的看了個遍。那黑袍子裡卻是空無一物,李天騏確認了這一點,在白天也的確不怎麽活躍,因為他看到秦觀海拿一根棍子捅了捅黑袍子,除了加劇了黑袍子的收縮,倒也沒有別的事發生。“打算怎麽做?”李天騏開口問道。“你去給我找把刀,拿一個瓶子來,要玻璃瓶,外面能看見裡面的那種。”
李天騏明白秦觀海的意思,他這是要解剖。將工具遞給了秦觀海,李天騏站到一旁,他那旺盛的好奇心又開始作祟了,會是什麽呢?像人一樣流血,發出慘叫?李天騏突然發現自己說不定有暴力傾向,他對秦觀海接下來要做的感覺到了莫名的興奮。
秦觀海像是感覺到了什麽,抬起頭看了一眼李天騏,然後將刀遞給了李天騏。“你來,我看著他,萬一有什麽意外我就用能力燒死他。”李天騏接過秦觀海的刀,“切多大合適?”“一小塊就可以了。”
李天騏這時候很冷靜,或許是知道白天的黑袍子沒有什麽危險,他膽子也大了起來,找到了黑袍子的衣袖,
然後割下了巴掌大小的一塊。不過令他始料未及的是,被割下一塊的黑袍子突然暴起,片刻間就向他衝了過來。 還沒來得及反應,黑袍子就已經包裹住了李天騏。那一刻他的腦海中,突然明白為什麽昨夜沒有聽見任何呼喊,太快了,就是一個呼吸間黑袍子就要湧入他的身體,吸食他的血肉。完蛋了,我果然是個平凡人,這是李天騏最後的心聲。
“紅蓮。”秦觀海突然怒吼一聲,包裹著李天騏的黑袍子就突然燃燒了起來,那紅色的火頃刻間就把黑袍子吞噬殆盡,而李天騏卻毫發無傷。不是那空氣中彌漫著的燒焦味,李天騏都不敢相信剛才發生的一切。
“愣著幹什麽,把切下來的放到瓶子裡啊。”秦觀海幾乎是吼著說出了這句話, 他脫力了,比上次在後山更為嚴重,幾乎耗盡了他的所有體力,僅憑意志支撐他才沒有直接倒下去。“哦。”驚魂未定的李天騏連忙用筷子夾住切下來的碎片放在了玻璃瓶裡,他也看出來了秦觀海現在的疲憊。“扶我去休息,我,我太困了。”秦觀海幾用只有他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說出來最後一句話便倒下去了。
李天騏扶著秦觀海到了隔壁的房間,他也是累的夠嗆,被黑袍子突然襲擊,扛著可能兩倍於他體重的秦觀海,他直接癱坐在了地上,也睡了過去。
醒來的李天騏看了看天色,估摸著是下午,看了眼秦觀海還在昏迷當中,他先把乾糧拿出來吃了些,感覺恢復了精神,他又回到了開始的房間。
那塊被割下來的黑袍子碎片在玻璃瓶裡飛快的移動,李天騏越發的感覺到黑袍子就是一件衣服,黑色的邊緣看起來真的像布料一樣,還能看見一根根線頭,除了這些線頭像活著的蟲子一樣在不停的動。感覺再看下去也得不到什麽結論,李天騏搜索起了房間來。
這戶人家在村子裡應該算人上人了吧,居然還有沙發,李天騏心裡暗道。不過更令他驚喜的是再抽屜裡居然找到了一個高倍望遠鏡,這可是個好東西,他當初和秦觀海外出的目的就是為了觀察黑袍子。現在雖然是在一個居高點,但是沒有觀察工具,這下齊全了。
帶著喜悅的心情李天騏來到了屋頂,拿起望遠鏡,他觀察到還有村民活著,不知道楊芸他們怎麽樣了,李天騏不由得想到。
正在思索間,秦觀海也走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