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觀海直接推門而入,卻不見村長和他兒子的身影,正當秦觀海準備直奔後山的時候。李天騏遞給他一本日記。“看看吧,村長兒子寫的。”
秦觀海聞言翻開了日記,和李天騏一同看了起來。開篇都是些記錄大學生活的,第一次參加社團,第一次軍訓,第一次遇到了喜歡的人,和每一個充滿好奇大學生活的新生一樣,並沒有什麽特別的。
直到中間的位置內容才有了變化。“今天體檢居然發現我得了尿毒症,天哪!你就是這麽對我的嗎,我有什麽錯,我的新生活才剛開始,你在玩弄我嗎?”秦觀海和李天騏相視一眼,又繼續看了下去。
“這該死的病,我現在每天晚上腿都好燙,白天也是多走了一會路腿就腫的不行,我該怎麽辦,怎麽辦?”這一頁後面寫滿了怎麽辦,估計日記的主人快崩潰了吧,李天騏心裡想著。
“該死的楊浩,他居然把我的病告訴了全班同學,是想可憐我嗎?tmd,我不需要,,我和你們有什麽區別?
“該死的教導主任,居然要幫我在全校募捐,生怕別人不知道我有病嗎,看著那虛偽的老臉我就想吐,老東西你肯定死在我前面。”
後面大部分都是在村長兒子的抱怨,看的李天騏是無語了,“這整個人的心裡都畸形了啊,別人的善意在他眼裡都成什麽了?”李天騏心中有些不快。
正當李天騏以為這本日記就是一部抱怨史的時候,又有了讓他震驚的內容。
“該死的我父親居然不是我的親生父親,怪不得那麽輕易地肯捐出腎髒,老東西你早就知道了吧。你們都該死,都該死。”
就連秦觀海也開口道“這是什麽劇本?”李天騏沒理他,繼續看了下去。
“該死的,連這些鄉巴佬也看不起我?別以為我看不出來,打著探望我旗號就是來看我出醜的是吧。我偏不死,我要活的比你們都長。”這個長字寫的很用力,之後的幾頁都有極深的劃痕。
“完了,最近不走路腿每晚也會腫,每天吃的跟豬食一樣,我感覺我快要死了,那個老東西還裝模作樣的伺候我,我心裡清楚對一個不是親生兒子的兒子他能有什麽愛?”
“我不想死啊,我隻想當一個普通人,我會找一份體面的工作,找一個溫柔賢惠的妻子,我會養一隻狗幾隻貓,我會在80歲的時候死在家裡的藤椅上,求求你了上天,不管什麽代價我都願意,求求你了!”
後面全是日記主人滿滿的幻想,對自己能好起來的幻想,那濃濃的求生欲溢滿了整個日記的下半部,看到這李天騏也感慨到這和他在面對黑袍子的時候何其相似,對生的渴望高於了一切。
連續看了很多篇,李天騏正準備合上日記本的時候,秦觀海卻攔住了他。秦觀海直接翻到了最後一頁遞給了李天騏。
“哈哈,上天啊,你也被我感動了嗎,是你送給我這本書的嗎,心誠則靈,心誠則靈啊,有了這本書我就能活下去。這本日記到活下去這裡就徹底結束了。
書?什麽書?更多的疑惑湧上了李天騏的心頭,他知道不去後山這些疑問永遠得不到解答。招呼了下秦觀海,兩人就要往後山進發。
一個肥頭大耳的人卻闖了進來。李天騏一看來人居然是胡運升,他以為他會躲在楊大媽家直到10天過去或者死在某個房子裡,沒想到居然有勇氣來村長家。
“楊芸哪?她沒和你一起?”李天騏開口問道。
“楊,楊芸不是找你們來了嗎,我尋思我一個人呆著也不是辦法,也出來找你們了?”胡運升的臉上掛滿了汗珠,不知道是熱的還是別的原因。 “你有這個膽子?我還真是小瞧你了?”秦觀海不緊不慢的說了一句。“觀海,天騏,別對我那麽大意見,我們都是自己人,這個節骨眼可不能內訌,我知道你們看不起我,不過我好歹是塊肉啊,關鍵時刻也能替你們擋刀嗎不是。”
“你是想我們替你擋刀吧。”李天騏回了一句。胡運升訕笑了兩聲沒說話。“走吧,說不定你還真能派上用場。”秦觀海倒是出人意料的接納了胡運升。
與前一天的天氣大不同,今日大晴。陽光從外面拚命的想從門板的縫隙中鑽進來。多麽美好的天氣,如果沒有這該死的事件那就完美了,一路上李天騏三人都沒有說話。
一路上也沒有看到黑袍子,暗自慶幸的同時李天騏也有一種感覺,這次事件的終點也快來了,無論是完成任務回歸現實世界,還是身死魂滅,都將在後山之旅畫上終點。
眼看快到後山了,秦觀海卻突然開口“楊芸是什麽時候來找我們的?”“昨天,就昨天,你們走後不多久。”胡運升連忙回道。
“哦是這樣?那你是怎麽把她把害死的還是說你殺了她?”秦觀海追問道。“姓秦的你tm有病是吧?就因為對我有成見就什麽屎盆子都往我頭上扣,告訴你我胡運升雖然膽小也是個有原則的人,我是有做人的底線的。”胡運升很不滿秦觀海的話。
“楊芸昨天考慮了那麽久才決定留下,我們一走她就來找我們,你是認為我和你一樣,人頭豬腦是嗎?”李天騏也看穿了胡運升漏洞百出的謊言,不過他沒有揭穿,他想看看秦觀海的反應。
胡運升憋的滿臉通紅,面對秦觀海的嗆聲硬是說不出話來。“好了,我和楊芸也僅僅是認識,她的生死與我何乾,就算是你殺了她我也無所謂。”秦觀海說完轉過身去,卻是掩飾不住眼裡的殺意。“那是,那是,我就知道觀海兄弟有容人之量,胡運升不停打著哈哈。
又看到了熟悉的木屋,李天騏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他和秦觀海已經來過好幾次了都沒有什麽發現,如果這次還是無功而返他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
“有人來過。”秦觀海看了看門口,開口說道。他在最後一次離開木屋時做了標記,而現在標記已經被破壞了。“你們終於來了。”木屋內傳來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