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楊大媽的住處,輕手輕腳的兩人未見異常,便各自返回房間休息了。腦袋接觸枕頭那一刻,李天騏感覺自己什麽都不願意思考了,隻想閉上眼睡上一覺,就算讓他睡在棺材裡估計也能睡著,他又開始了自己腦子裡永遠停不下來的思考,不過還沒來得及開始更多的聯想,他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楊大媽就做好了早餐招呼幾人吃飯,李天騏餓的厲害,自顧自的吃了起來。不一會兒,楊芸和秦觀海也來到桌前,三人正吃著早餐呢,胡運升氣衝衝的走了進來。
“姓秦的,你是不是早知道這村子出不去?tmd你還有多少事瞞著大家?”楊芸聽了也是一驚,怪不得飯桌上不見胡運升,原來是想離開村子一大早就出去了“別這樣,你又沒問過秦大哥。”楊芸打心裡還是覺得秦觀海比胡運升可靠多了。
“蠢女人,你真以為這個姓秦的是什麽好東西?昨晚背著我們和那個臭小子跑後山去了,他今天有提過這事?你別到時候死的時候稀裡糊塗的還念著別人的好呢。”胡運升陰測測的說道。
“秦大哥,你真和天琪去後山了?就在昨晚?”楊芸心底湧上了一種背叛的感覺,雖然她自己也不相信。
“是的,我和天騏昨晚去了後山。”秦觀海毫不掩飾地說道。“我為什麽一定要告訴你們呢?因為信任?要知道我們才認識一天。”“你們是不是把事件當作生活中的交往了,還要奉行那套現實世界的規則?這裡,沒有規則可言,我可以利用你們,反過來你們也可以利用我。”秦觀海說完又開始吃起了早飯。期間除了楊大媽問了問下午他們是否還要幫忙,眾人都沒有再開口交談,當秦觀海似乎把本來就不是一個團隊的事實再次放到了台面上,眾人心裡都起了或多或少的變化。
一如昨日,四人又幫著楊大媽農忙了一下午。期間李天騏找到了秦觀海,他發覺楊芸的情緒不太多,一整天都很低落,他認為就算不是一個團隊,也不至於撕破臉,把什麽都往開了講。“秦哥,早上你的話太重了吧,我知道你不是什麽善男信女,但有些話該說有些話不該說,維持表面的和平不是很好嗎?”
秦觀海笑了,他打量著李天騏,緩緩開口道“我們還是野獸的時候,我們能得到的就是我們手裡所能拿到的,嘴裡能撕咬到的。現在我們卻被道德,理智所束縛,忘了自己的本性?天騏你內心的野獸也死去了嗎?”秦觀海說完便不再開口繼續乾活。
李天騏還想說什麽,卻被秦觀海揮手打斷了。和昨天一樣,楊大媽的呼喊聲結束了下午的農忙,晚飯時間四人也沒有交談,楊芸的情緒看起來倒是好了一些,不過也沒有開口說話,只有楊大媽還是樂此不疲的招呼著四人,看來這幾天幫她做了不少事。
夜裡秦觀海又找到李天騏提出了再探後山的建議。李天騏沒有拒絕,可是和昨天一樣依舊是一無所獲,除了臨下山時秦觀海在木屋前做了個記號。
一連幾天都是如此,如果不是手上的腕表還提醒著自己這裡不是現實世界,李天騏都要懷疑他們四人是來這裡觀光旅遊的。或許是秦觀海經歷過的事件不多,有些事件可能就是這樣,自己不去作死那就沒什麽問題,李天騏有些樂觀,他開始覺得秦觀海之前的話是危言聳聽,可能是為了彰顯自己的地位才那樣說。
不過看著秦觀海緊皺的眉頭,他又不這樣想了,李天騏決定直接和秦觀海把話攤開。
“秦哥,你是不是太緊張了,可能這次事件和你經歷過的不一樣,就是這樣普通的10天過去就完了,畢竟你經歷的也不算多。”李天騏開口道。 “我太緊張?”秦觀海有些出人意料的笑了。“你真的以為我們能安然無恙度過這10天,老實說我現在的心悸感越來越強烈了,我感覺我們現在就是在冰上走路,隨時都可能掉入冰窟窿裡。你們一個只知道抱怨,一個還真以為是來旅遊的,我看還是祈禱一個痛快的死法吧,我知道的一些事件中死亡都是最大的奢求了。”秦觀海難得的說了一大段話,顯然他對李天騏幾人的做法感覺很是愚蠢。
“那我們怎麽辦秦哥?要不明天我們再去次後山?”“不能再等了,今晚我們就去,再沒收獲就從村長家入手,就是殺了他們也要拿到有用的信息。”秦觀海有些急躁的說道。“行,就按你說的辦秦哥,吃完晚飯我們再具體商量。”李天騏暗自責怪自己,什麽時候了當起了樂天派。
今天晚餐很豐盛,楊大媽說是為了感謝他們這幾天幫忙乾活,殺了一隻雞,熬了一大鍋雞湯。這可把胡運升給樂壞了,一連喝了幾碗雞湯,又往嘴裡一直賽著肉,滿嘴的油星。李天騏也嘗了不少,這農村裡土生土長的雞熬出來的湯確實有一股鮮味,就連楊芸也吃得停不下來,直到李天騏把目光放在她身上,她才有點臉紅的擦了擦嘴。
晚飯過後,胡運升提出來要去散步,李天騏和秦觀海沒有理會他,他們準備商量入夜之後的事,楊芸表示要幫楊大媽收拾,於是胡運升一個人出去了。
“我們什麽時候走?”李天騏開口了。“等一個鍾頭吧。”秦觀海望了望牆壁上的掛鍾。時間就此定下,兩人正商量著入夜後的細節時。“下雨啦,黑雨!黑雨!”才出去不久的胡運升突然撞開門衝了進來,臉色慘白的像一張紙。“關上門,關上門,下雨了,臥槽,下雨了。”胡運升嘴裡不斷重複這這幾個字,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喘著粗氣,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李天騏和秦觀海都嗅到了危險的味道,“我來關門,你去找楊芸然後和她把所有窗戶都關上,快!”秦觀海馬上做出了安排。
李天騏不敢有絲毫耽誤,立刻找到楊芸告訴她,雖然都是一頭霧水,不過還是按照秦觀海的安排關上了所有的窗戶,有幾扇老舊的窗戶,李天騏還拿釘子牢牢的釘了幾下。因為今天楊芸收拾衛生,楊大媽出去串門了,二人的舉動異常順利。
關好窗戶後, 李天騏和楊芸回到了客廳,正趕上秦觀海詢問胡運升。“什麽黑雨?把話說清楚。”秦觀海開口了。“沒了,全沒了。”胡運升答非所問,許是還沒從剛才的驚嚇中回過神來。
秦觀海聽言,大步向前給了胡運升一拳。“你tmd幹什麽?”胡運升的臉直接腫了一塊,本來就肥大的臉說不上來的滑稽。“下次就不是一拳的事了。”秦觀海沒有理會他。“那女人沒了,我剛不是出去散步了嗎,沒走多遠,就看見天上落下來黑袍子,還tm打著傘,我還以為是誰在拍電影呢,剛想上去問問就碰到楊大媽了,楊大媽也看見了我,正準備和我打招呼,那黑袍子直接衝過來,就像本該屬於楊大媽的衣服一樣,直接穿到了她的身上,後來......”
“後來什麽?”李天騏也有點急了。不過胡運升卻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哇的一聲吐了出來,還沒消化的雞肉和米飯傾瀉一地。楊芸走過去拍了拍胡運升的背,安撫道“別急,慢慢說。”許是楊芸的安撫有了作用,又或是沒那麽恐懼了,胡運升又開口了“楊大媽的皮肉全沒了,就剩個腦袋還有骨頭,那黑袍人在楊大媽身上沒一會就下來了,我看他衝著我走過來,轉身就跑啊,還好我跑得快,不然這會你們是見不到我了。”
“黑袍人具體長什麽樣?”李天騏問道。“看不清,那黑袍都拖在地上了。”“數量多嗎?”“說不上來,應該挺多的,就跟下雨一樣,就突然從天而降我靠。”
就當李天騏想詢問秦觀海的看法時,門外突然傳來了猛烈的敲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