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照片來自不易對不對,也是你們家僅有的第二位合照,這麽一張珍貴的合照能交到我的手裡,肯定是照片的主人有重托。”
酒店經理笑臉冷靜下來,淡淡說道:“你就算是不承認我也知道,你叫張辰,你二叔叫張旦夫,十年前他被考古隊強行抓來參與考古。”
“那時候我還不是酒店經理,只是一個酒店裡的送餐員,身份卑微,好在有幸認識了你二叔,我才得以有今天的地位。”
“十年前,你二叔來到這裡,知道自己時日不多了,心中對你牽掛深重,便給我留下了這樣一張照片。”
“當然,留下這張照片是有交易的,我答應他等找到你後將一封信和這張照片交給你。他答應我,助我找到前往天尋島的入口,這就是我跟你二叔之間的交易。”
“信呢?”我問道。
酒店經理冷笑一聲,說道:“信確實在我這裡,但目前我不會給你,讓你看照片,就是想讓你知道這件事情確實存在。”
“不給你信,我也沒去找你,是因為你二叔當年答應我的事情至今還沒完成,或者說,目前為止隻完成了一半。”
酒店經理喝下一口茶,道:“你是晚輩,我也不跟你繞彎子,你二叔沒替我找到天尋島的入口,卻告訴了我去往天尋島的方向,所以等同於他的承諾隻完成了一半,所以,我現在只能給你相片。”
“你如果能替你二叔完成他對我的承諾,剩下的那封信,我自然會原封不動的見到你手上。”
“你大可放心,我是一個誠實守信的人,絕對沒有動過你們那封信,至今也沒將這件事告訴其他人。”
“昨日我就在這裡看見你進了酒店,便覺得你跟相片中的男孩有幾分相似,所以才半夜前去找你。”
說著,酒店經理躺靠在椅子上,道:“怎麽樣?你來完成你二叔為完成的事,我就說到做到,把那封信親自給你。”
我問:“如何能保證那封信是真的?又怎麽能保證到時候信一定就會給到我手上?”
酒店經理搖搖頭,起身關上了門房,來到我們面前,他突然脫下上衣,露出心口上巴掌大的肌膚。
那裡,有一個巴掌大的變異紅蟬印記,一眼看上去,就好像有個巨大的變異紅蟬緊緊貼在他心口上一般。
“看見了嗎?這是我必勝想要找到天尋島的原因。”
酒店經理穿上衣服,冷靜說道:“很小的時候,我就被這酒店老板抓來了,抓來時是在天尋島上,他們給我身上搞了這麽一個東西。”
“那時候我才六歲,不懂的事情太多了,別人隨便一哄,什麽事都會聽別人的,也正是如此,幹了不少的錯事。”
“他們是誰?”
“自然就是酒店老板嘍。別看我們都在酒店裡工作,但實際上我們酒店從不對外招人的,員工都是有老板帶領著人在全世界挑選五六歲孩童,一旦選中,就會被抓緊天尋島。”
他忽然語重心長道:“在天尋島上,每個人都要經歷死一樣的磨難,至今我都無法忘記我童年裡的那段時光,直到我們全都改變了原來的自己,物是人非後,我們受盡紅蟬磨練,能活下來的人,才能離開天尋島。”
“之所以叫天尋島,據說是那座道除了老板他們族人以外,連上天都不知道這座在何處,我們會被秘密輸送進去,經歷紅蟬磨練後,又會被秘密輸送出來,每個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進去怎麽出來的。
” 他越說越激動:“一旦出來,我們就會被分配到這樣類似的酒店給老板打工,老板從不來這裡,大事小事都由酒店經理自行負責,不過……”
“不過什麽?”
“一旦有人想逃跑,或者是拒絕聽從安排,就會像昨晚上死去的人一樣,會死。別看我們整天光鮮亮麗,實際上每個酒店都有人在暗中監視,包括我們員工。”
我問:“難道辦事不力也要死?”
酒店經理點頭,道:“就像你們剛才看見的那位主管,因為他沒辦法阻攔房客留下,所以……因為昨晚死人這件事幾乎所有房客都知道,老板是不可能放走任何一個知道這件事的人安全離開。”
“自從我被抓進天尋島,到我從天尋島秘密放出來,混到酒店經理職位,這一待啊,就是三十多年,期間,從沒有見過自家親戚朋友。”
“老板有個規定,只要能活著從天尋島離開的員工,可以跟家裡人聯系,到不能見面,也不能說出自己的實際情況,否則……”
“怎樣?”
“否則……其實我知道你們也下去過了,就像你們在下面看見的一樣,那些倒掛起來的人,就是想報警的,想跟家裡求救的!”
聽他說到這裡,我心頭一跳,忽然間對他的遭遇反倒有些同情了。
我問酒店經理:“照你的說法,就算我兄弟們離開了酒店,路途上也是危險重重?”
酒店經理點頭,繼續說道:“我聽說過一個叫樓蘭深淵的地方,據說我們老板跟那個地方也有牽扯,天尋島,好像就屬於樓蘭深淵有關的一部分,不過我只是聽說,並不能確定。”
“樓蘭深淵,曾是你二叔們死活都要尋找的地方,你二叔在跟我做這交易的時候提起過,我就是從你二叔口中得知了天尋島的方向,才找回去了一趟。”
“本來我想回到那裡,找一件跟我性命有關的東西, 不曾想卻遇見了老板,又被老板下了藥,醒來後又是這裡。奇怪的是,我醒來後就被認命為天古樓酒店的經理了,至今我還不清楚他們為什麽要讓我當經理,想來,可能是因為我膽子比較大的緣故吧!”
“又或者,是因為我認識你二叔!”
說到這裡,經理拿出手機打了電話,點了些佳肴,命樓下人員送上來。
我忽然覺得,樓蘭深淵的事,越來玄乎,越來越不可思議了。
酒店經理的眼睛有些紅,似乎是想起了比較懷舊的事。
呆了呆,他再次開口道:“地底下有條通道,我就是從那前往天尋島的,當年,這條通道也是你二叔發現的,只要你答應我的請求,信的事我絕不食言。”
我搖搖頭,道:“抱歉,沒看到信,我不知道是否就是我二叔的筆記,光聽你說,也不能保障到時候就一定能將信給我。”
酒店經理再次扯開衣裳,嚴肅道:“我身上這隻紅蟬印記越來越大,證明我就快要死了,我可用自身性命來做擔保,你為何還是不信?”
我冷笑一聲,道:“照你這麽說來,現在是你需要我,而並非我需要你。信要不要也罷,反正我那二叔也沒管過我的死活。”
酒店經理激動道:“前往天尋島的方向和路徑我大致都知道,只是不知道具體入口,就這麽一點子事,難道你就坐視不管?”
我搖頭。
酒店經理氣呼呼道:“年輕人,如果你真執意跟我杠下去,等到迫不得已時,休怪我將你守淵人的身份公告於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