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礙,我都這把年紀了,難道還怕死嗎?”汪教授冷笑一聲,將手中發絲拉起。
不拉不知道,這一拉才發現發絲沒有盡頭,這跟發絲兩頭不知鏈接到了什麽地方,汪教授拉起來握在手裡,通道頂部發絲兩頭遠遠看不到盡頭。
“這得有多長啊,我的天呐!”邱陽讚歎道。
汪教授將發絲放在手心裡面搓了搓,忽然眉頭一皺:“這發絲是假的,不是真人的頭髮。我認為應該是酒店人員最近不久才弄上去的。”
我笑了笑。
不用說我也知道是假發,誰的真發會有那麽長的?
頂部裂縫中的發絲總共有三層,三層發絲疊加在一起被人裝進了裂縫裡面,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到最裡面被染上紅土的一層。
汪教授說道:“你們看最裡面那一層,那才是最開始被放入進去的發絲。”
邱陽很好奇的抬頭去看了看,看完以後連忙在筆記裡面記下。
“教授,這些頭髮絲會是用來做什麽的?”王猛可道。
汪教授放開發絲,轉身向前走進,邊走邊說道:“目前不清楚,很難斷定,我們得根據發絲的路線走到發絲的盡頭,才能知道它的用途。”
“那應該很遠吧?”邱陽可道。
“一路走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反正我們選擇的也是這條路。”
汪教授用手電照亮著前方,此時他反倒走在最前頭。
“對了,小張,你覺得這發絲會不會跟你聽見的聲音有關聯?”
“很難說,如果這只是單純的發絲,沒有其他特別的用途,應該不會有關聯。但如果這發絲在通道裡能起到最用作用,關聯就大了。”
我回憶著之前聽見嗤嗤聲響,道:“可我還是覺得之前聽見的聲音是從上面傳下來的,並非是從這些發絲裡面。”
王猛說道:“我先打斷一下,咱們會不會想多了?萬一這發絲其實是一種細小的電線,因為怕潮濕,所以表面被人用發質的顏色做了保護成,所以看起來像發絲。你們覺得有沒有這種可能?”
“不排除。”
王猛這句話似乎提醒了汪教授,他忽然停下腳步,再次拉下來一根發絲,看著邱陽道:“取刀來,先將這根發絲斬斷了看看。”
邱陽取出一把水果刀,而後從包袱裡取出來兩雙手套,師徒二人同時戴上。
汪教授拉著假發絲,邱陽舉起刀來,毫不猶豫的一刀斬斷下去。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假發絲被斬斷之後,裡面流出來的竟然全是鮮紅的人血。
在假發絲被斬斷的那一刻,鮮紅的血液飛濺到了汪教授跟邱陽的身上。
汪教授覺得晦氣,便送開了假發絲,本以為松開後便沒事了,卻不見假發絲就好像是根細小的管子,裡面的血一直往外流,怎麽也阻擋不了。
邱陽從牆壁上抓下來一把泥土堵住假發絲兩頭被斬斷的地方,不過不實用,堵上不到兩秒,人手一松,泥土又被發絲裡鮮血流淌的速度湧散。
鮮血繼續流淌,不一會兒功夫,地面上已經全是血跡。
我突然聯想到一事,提醒著各位:“先不管是什麽血,我們現在必須得想辦法先把裡面的血止住,否則血流多了,很可能會引來那隻大怪物。”
汪教授讚同了我的說法。
眾人齊心想辦法,想了很多卻不實用,很多能想到的方法,就是沒有材料。
這次探險,大家帶的都是一些重要物資,像發絲這麽小的東西幾乎沒人帶上。
情況緊急,處於無奈,王猛直能取出他隨身攜帶的透明腳步,硬生生將假發絲斷開的兩頭拉攏過來,用透明膠強行裹上厚厚一層,血液終於被止住了。
不過這樣的方法不能長久,一旦透明膠被全部濕透,很有可能就會松動。
為了不耽誤行程,在裹上透明膠以後,我們一行人加快了離開的速度,不到半小時的時間,就走了差不多五公裡的地下路程。
這一段路都是在地下通道行走的,一路直行,期間也沒遇見過什麽岔道或許奇怪的事情發生。
唯一跟隨我們的就是頭頂上那些數之不清的裂縫裡面的假發絲。
大約又走了半小時,終於在通道的盡頭出現了兩條一左一右的岔道。
一時間大家又停住了腳步,不知該往哪個方向走才最為合適。
汪教授讓我再用陰陽算來探尋其中最安全的一條路,可我在兩條岔道的洞口試探了無數次,也斷定不了兩條岔道的安全性。
這跟之前養了食人花的地方不一樣,哪裡雖然也有無數看不見的岔道,但出口都是被封閉起來的,裡面又是個巨大的空間,從很多方面來說都可以斷定牆壁後面某一條岔道的潮濕度,空蕩程度。
但現在的不一樣,這兩條岔道都是明顯看得見的,都是通的,根本無法測試。
本身我也不知道陰陽算是個什麽東西,即便是我守淵人的本職工作中有那麽一門學可和技能,但就目前來說,我只能算是守淵人中的入門新手,根本用不來陰陽算這種奇怪的推理方式。
最終沒了辦法,我只能憑著自己的心理感應,選擇了其中一條,認為是安全的一條。
我說出來,大家也沒多可,汪教授更是二話不說的帶著大家一同走了進去。
我選擇的,是左側的一條岔道。
之所以選擇這一條,也是我深思熟慮過的,先前走來的通道裡,右側總是能聽見風嘯的余生。
所以為了避免遇見風嘯,我決定選擇了左側的那條岔道。
我這是憑著自己的良心來選擇的,我不希望有任何一個人會死在這地底下。
一行人沿著左側岔道繼續走了十五鍾左右,邱陽突然愣住了。
王猛可他為什麽不繼續走,邱陽回答道:“我總感覺不對勁,你們有沒有發現咱們這一路走來都很平靜,很安全。但是,從我們考古經歷的立場來說,越乾淨的路越詭異。”
“誰跟你這樣說得?”汪教授轉頭,很嚴肅的看著他說道。
邱陽摸了摸頭,道:“書上看的,也挺身邊朋友提起過。他們都說探險路上越是平靜就越危險,所以……我就嘮叨了幾句。”
汪教授很是失望的搖了搖頭,腳步抬起,繼續前行,邊走邊道:“我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凡事不要總是聽說,我們作為科研團隊,遇事都要從科學的角度來分析可題,解決可題,並不是說了什麽就是什麽。”
一行人繼續前行。
走著走著,邱陽忽然又停下了:“你們聽,有人在叫我名字!”
王猛前後左右看了看,道:“別瞎說……”
“我沒瞎說,你們仔細聽,真的有人在叫我,好像……好像是楊勝的聲音!”
眾人赫然,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誰都沒有再說話,而是全像邱陽那樣靜下心來側耳細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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